然而,就在他余光不小心又瞥到钮书瑞满面都是被江闻弄出的通红时,下意识的,就止住了话口。
倒不是因为一看到钮书瑞那娇艳的媚态,就被迷惑到忘了本了,连军长的女人都敢觊觎。
也不是因为一靠近、仔细扫过钮书瑞的面容了,发现她竟真对江闻没有什么他们那般的敬畏心那神态,显然是还一心沉浸在自己的心思世界里,对于他和江闻的陡然肃静,毫无表示,还一点儿也不受影响,就仿佛江闻和他不存在似的。便又想起刚才两人旁若无人的肢体接触,而感到尴尬。
而是因为钮书瑞不管怎么说,不管江闻到底有多么珍视她,她说到底,都不是江家大院的人。
那么,在大院人员的心里,她不管被江闻多么喜爱,都没有资格听他们江家大院内部的任何消息。
所以,那男人便紧急止住了话口,向江闻递去一个目光,等待指示。
怎料,江闻竟一脸毫不在意,并不担心钮书瑞听到什么机密一般,手仍放在钮书瑞脸上,有一回没一回地摸着。
也不知到底是真无所谓当下的状况,才这么做,还是因为内心刚才已经升起的想法,而在明里暗里的做着什么暗示,同时从钮书瑞身上获取着能叫他镇定下来的“药剂”。
反正就是跟那男人紧急严肃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只道:“说。”
闻言,那男人的脑子和心脏便是一震,随即立马像是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明白过来江闻这简简单单一个字背后所包含的巨大的信息量
钮书瑞对江闻而言,绝对不是什么单纯的喜爱、珍视,并且感到重要的存在。
而是已然被江闻、已然被这个江家大院下一任继承人放置到了与整个军院平起平坐的位置。
甚至,还可能要更高一些……又或者是许多。江闻对钮书瑞的看重,已经远远超出了对军院向来独一无二的偏重,才会让江闻在看到他的那刹那,即便心里已经有数定是发生了什么要紧的情况,也依然要他当着钮书瑞的面去阐述。
也就是说,从此以往,钮书瑞就是那个更高一层的存在。
明白过来这一切后,那来人的神经又是随之一紧,先前单单听八卦、看八卦,把两人之间毫无顾忌、万分自然的一来二去的肢体接触全当娱乐新闻看的轻松心态,倏地就消失了。
转眼间,只剩下那对钮书瑞骤然产生的不加掩饰的敬重,迎面而来。
肉眼可见到即便钮书瑞还在马后炮衡量着自己刚才那一出是否太过草率、会不会在之后引起江闻铺天盖地的不满,都察觉到了旁边这陌生男人突然对自己发出的敬意。
她下意识就抬起眼来,想一探究竟,就见那陌生男人忽然开始言简意明地汇报起来,语气极快,但那字眼又个个清晰,绝不含糊。
比钮书瑞以前听到的什么广告词口播,还要快捷明了。两个呼吸间,就已经把事情讲述完了。
但纵然江闻没让钮书瑞回避,钮书瑞也依旧是听得一知半解,糊里糊涂。
只因为那男人的描述中,还参杂了许多她没听过的词汇,晦涩极了,她还没来得及深思那具体是哪几个字,男人就已经继续往下面说去了。
导致她即便每个字都听清了,却又跟没听清一样听不明白。就那么有些怔愣地看着面前两个表情忽地一个比一个凝重正色的男人。
只见江闻在还没听完,便有些不妙的气场,在听完后,索性是俊眼骤压,浑身突然散发出一种果然如此似的意味,随即便如炸弹爆破一般,炸开那叫人闻风丧胆、疯狂逃窜的阴骇戾气。
眸光倏地一下,就射进了钮书瑞躲避不及的瞳孔,死死地盯着她,像是想直击到她的内心深处,好看清楚,这一切的来龙去脉,到底跟钮书瑞有没有关系!
否则怎么会他一带她出来,盛上阳便出手攻击了江家大院百年来都没被动摇过的军事系统。
是了,江闻光是一听来人那三言两语的讲述,便立刻看清了这让军院动天震地的事件的幕后黑手,是谁。甚至要仔细盘算的话,他其实在真正听见此事之前,便已经因为此人的出现,有了大致的猜想。
至于彻底笃定的原因,便只能是怪盛上阳的做事风格实在是太独异于人了乖戾、乖张,又乖僻。还一点儿也不懂得什么叫做稍作粉饰,就仿佛生怕别人看不出,亦或者说,是以自身奇特的风格为亮点,非要让别人都领会领会。
明明没有任何伤害江家大院本钱的意思,但就是要出手扰乱世间和平,仿佛看着别人混乱、慌张,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这一听便贱骨头得很,直想让人把他揪出来,狠狠揍一顿的风格,也就只有盛上阳做得出来了,并且,他还明显对此乐不可支。
又偏偏,这世上目前就是没人能抵得过他超高的骇客技术,让他完全仗着自己的能力,为所欲为,根本不遮遮掩掩,做什么见不得光的蒙面人,反而似乎还总要觉得那高处不胜寒,不需要别人苦练到那般程度了,再从背后插他两刀,就已经自主从那山顶上,走了下来,随随便便一个动手,就扰得别人无法安宁。
上一次动手入侵派出所,可能还只是一个偶然的行为,属于没事找事,闲着没趣在那无事生非罢了。
那这一次呢?
江闻咬着尖齿,垂眸死盯着钮书瑞,摸着她小脸的手,忽然便一个发力,擒住了女人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瞳孔战栗震缩地看着自己。
这一次,跟钮书瑞又到底有没有关系?
江闻可始终没有忘记,钮书瑞之前乖巧听话地跟盛上阳走,还被盛上阳按着骚逼在大庭广众之下用手操穴这件事。
当时,盛上阳就是故意用那无法破解的黑客技术,让他们只能盯着监控录像怒火万丈,什么也做不了,跟个垃圾、废材一样,唯有等盛上阳独自占有钮书瑞操了个爽、操了个痛快、操得满意了,才把人放回给他们。
就跟施舍似的,把他江闻看作成了一个没用的下等人。竟头一回,让他感觉到了无能为力。
这个仇、这件事,江闻会记一辈子,直到把盛上阳斩草除根、大卸八块后,才会主动忘却。
否则,他江闻活着一天,盛上阳就一天都别想有好日子过,定是要杀得他片甲不留、怀恨去世,到死之前,都在后悔自己不该惹他江闻一丝一毫。
尤其,是还敢那样大张旗鼓、招摇过市地把他的女伴给拐跑了。还将钮书瑞那只有他才能触碰的下体,都给一一摸索了个遍。
这件事,江闻记恨在心,钮书瑞势必要在他这里吃到足够多的苦头,受到足够多的教训,叫她以后不敢再有二心,不敢再肖想其他男人。
而盛上阳,也迟早逃不过他的手掌心,迟早要栽在他江闻手里。
纵使这段时间派出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回来,但江闻也不见得就会这般放弃,任盛上阳逍遥在外。
他现在不过是没有时间去亲自擒拿盛上阳罢了。
等钮书瑞在他江闻的管教下,真真正正的学乖了,学会了什么叫心甘情愿、心服口服、死心塌地,自甘唯他江闻一个人所有的时候,便是盛上阳的死期。
但是在这之间,在他把钮书瑞管教成只属于他的女人之前,他无法做到不怀疑,钮书瑞是不是又瞒着他做了什么不该做的、罪该万死的事情!
是不是又瞒着他在跟其他丑恶的男人通奸!是不是又瞒着他,在搞着那肮脏龌蹉、不敢见光的小动作!是不是又瞒着他,偷偷心心念念其他野男人了!
上一次,是偷吃止痛药。这一次,又是什么?
是想再上演一回当初的事情,主动跟着盛上阳离开,主动被盛上阳在万人瞩目的监控下玩逼揉穴?主动再让盛上阳把她带走,把她玩成那个鬼样子,是吗!?
甚至还是在这军院,在这江家大院,在他江闻的地盘上为非作恶!想在他江闻的地盘上,跟那盛上阳做那档子淫乱之事,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