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钮书瑞真想要做出什么大动作来,真想好好发展自己的事业,就应该到他们江家大院去做心理医生。那不比她那什么破旧狭小又普通低级的治疗所好多了?

要知道,江家大院,自成立之处,就不是想进就能进的,甚至就算是挤破了头,也不见得能窥见里面的一分一角。

更没办法通过什么势力、背景、资源等权力交换,来换取一个响当当的职位。

就算是钮书瑞这样的,对外界而言,排行极高、极其顶尖的心理医生,对于江家大院而言,也远远不够看,更是远远不够格,连丝毫进入那军院的资本都没有。

毕竟,那所谓的顶尖,所谓的排名,不过都是他们外界自己定下的。

而这世间真正的排行,早就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就已经在大部分人还无能看到的地方,有了最为权威的标准。

一切事物,早就无形中,排好了名号。

而这真正的排行榜,又怎么能是随便什么人,想看,就能看的?甚至可能他们活了一辈子,都碰不到这世界内核的一个小小的角落,更是不可能看到什么冰山一角。

毕竟,很多人很多事,其实从出生那一刻,就注定好了究竟是惊艳世间,还是悄无声息的诞生和灭亡,从落地的起点,便能看出。

当然,这世上偶尔,还是会有些小小的例外产生,比如钮书瑞。

钮书瑞遇到了他,便是她人生一个巨大的转折。她完全可以通过他,改变自己平凡又无所作为的一生,可以通过他,走上完全不一样的道路。

在江闻眼里,别说是积八辈子福份了,就算是日日烧高香,都不见得能求来这样的福分。

简直是钮书瑞谢天谢地,拜尽所有神灵,都感激不完。更何况,她最该拜的,本就不是什么虚幻的神鬼魔灵,而是他江闻才对。

所以自然,也是没有理由拒绝这样的好事如果她真像她自己所说的那样,不想“不务正业”,很在乎这份职业,觉得很对不起那些看似病人,实则不过是内心懦弱不堪,以病为借口的窝囊废物;

真像她自己所说的那般想要普度众生,发挥自己的才能,那就应该去江家大院做心理医生。

这样的结果,别说是不知道比她一直待在那破治疗所要好上多少倍,甚至还是不知道要比其更有意义多少倍。

虽说江闻根本不知道这份职业、这份念想,究竟有什么好的。

要他说,钮书瑞不去那破地方上班,根本不叫不务正业。不好好做他的女伴,不主动积极地给他操,每次都非要让他用强迫的手段才肯屈服,才叫做真正的不务正业。

但如果让钮书瑞去发展自己的职业,可以让她心理层面稍微满足一点,倒也不是不可以这么做。当然,如果在这期间,钮书瑞还大脑顿悟,明白过来他是多么的自降身份为她好,从而更加情愿一点被他操,那就更好了。

因而,江闻从始至终的考虑中,都没有思考过钮书瑞是否愿意,是否接受,才会在今天,毫无征兆的,就把她给一同喊起来,一点前因后果都不交代,就直接让她跟自己去军院他都已经给她安排妥当了,她又有什么好拒绝的?

这几日,她虽然没再提及任何关于想回去上班的想法,但他江闻,可是一直记着。

再则,他都已经做到这份上了,钮书瑞若是还胆敢拒绝,那便说明她根本不是像她自己所说的那般,而是根本就是在找借口!只是想回去见那几个男人!

所以江闻自然是自说自话,在这短短几天内,就擅自把钮书瑞的未来,给规划完善了。

才她身体一好,便迫不及待的,要带她去见见真正的世面,而不是每天都在那抱着个芝麻当宝贝,把她那什么破工作,当成不可丢失的神物,日日夜夜的惦记着。

给他去江家大院好好感受一下,什么才叫做真正的工作。

只是,不知道那江家大院目前的执手人江永年,知道了这军院未来的接手人,居然这般随意的,就把那外人巴结个八辈子,都得不来的职位,随手便给了一个平平无奇的女人,会作何感想。

更别提,这江闻把职位给出去的目的,还不是所谓的放长线,钓大鱼,用一点本金,来换取更大的利益,而是只是为了能够换来钮书瑞自觉自愿地被他操。

这事要是原封不动地连江闻内心深处的想法都被江永年给知道了,八成,是又要被气到怒发冲冠吧。

江闻本打算自己怎么想的,就怎么告诉钮书瑞,让她知道,能去江家大院上班,可是她生生世世都修不来的福分。

然而他一看到钮书瑞那瑟瑟缩缩的模样,便说不出来了,更是道不出一个标点符号来。

可又不想把钮书瑞放下,觉得她现在这个状态,总让他感觉像是什么一撒手,就会又躲回那不愿被外人进入的小角落里的幼猫。

便一直把钮书瑞强按在胸前,纵然是洗簌,也十分的强人所难,不让钮书瑞从他身上下来的去做。

而是被他抱在怀里、放低着手臂,尽量让钮书瑞靠近洗手台的,坐在他臂弯里去做。

看着钮书瑞那吃力又极其想要躲藏的模样,也全然觉得,钮书瑞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他分明就是为了她好,她为什么总是要愁着一张小脸,觉得他是故意的要折磨她,觉得他做什么,都是要吃了她。

分明,就是因为钮书瑞被他抱过来时没穿鞋,他才不让她站在地面上去刷牙的。

分明,就是为了她好。

江闻一边在心里想着,一边,看着钮书瑞磨磨蹭蹭地洗脸,倒是没有催她,难得没有嫌被人耽误了时间。

一改以往自己做什么事,都要在规定时间内完成的风格,为钮书瑞一拖再拖,之后更是在钮书瑞盯着衣柜难说到底是不知道穿什么,还是有意拖延时间的时候,也不呵斥,只伸过手来,从一堆这几天新放入的服饰里,给她挑了套看起来稍微利落点的衣裤。

虽然他很喜欢钮书瑞穿裙子的模样,但那毕竟是江家大院,穿着裙子去上班,实在是有些不成体统。

更何况,钮书瑞穿裙子的娇软样貌,自是只能让他一个人看了去不是么?又怎么能是外人随随便便的,一点代价都没有,就这般轻易的观赏到?

便又是一阵合情合理,就把衣服递给了钮书瑞。

见她老老实实接过,又扭捏的,非要跑到卫生间里去换,江闻也没说什么,只在钮书瑞从里面出来的时候,不得不承认,即便钮书瑞平时在他面前小孩子气得很,跟个小女娃一样,脾气又大又不懂事,可她身上也确实是自带了一股温柔优雅的、让人下意识能够依赖信服、愿意向她倾诉心里话的气质。

配合着那一身职业化服饰时,更明显,那知性的味道,扑面而来。就连那日常散落的头发,也被她给盘了起来,扎在后脑上,形成一个小丸子。

虽说江闻还是更喜欢钮书瑞散头发的样子,但看着眼前换了套衣服的女人,也确实是觉得她现在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足以能够让人信任的心理医生。

江闻突然笑了一下,不知怎么,竟回想起第一次见到钮书瑞时的场景,即便她当时穿的跟现在不同,可那感觉,竟莫名有点子回来了。

时隔多日,他总算是再度从钮书瑞身上看到那一开始便吸引着他的光辉。忽然就让他觉得,他生了这么多气最后做出来的决定,不亏。起码这个决定,能帮助钮书瑞快速回到最初的状态,也能够让他更早的实现内心所想。

江闻兀自笑得愉快,心情顶好似的,上前就拉过钮书瑞的手,把人带到了楼下。

而钮书瑞却是一点也不受这正向情绪的影响,反而是在江闻没去看的侧后方,瞪大了那精致的眉眼,心里极其不定她是不喜欢江闻总是十年如一日的板着脸、黑着面,成天冷冰冰的,散发着说不准什么时候,便要动手杀人的戾气。

可她也同样不喜欢江闻没头没尾,就陡然发笑的模样。

只因为他一旦这样,就会让她瞬间回想起两人那所谓的相亲见面时,江闻忽然发出的充满情欲欲望的、想要操她的、叫人警铃大作的危险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