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江闻是真的彻底黑下了脸,觉得照钮书瑞这个架势下去,都不知道要教上多少回,才能让她学会服从。
他烦躁地伸手抽了几张纸巾,用指尖挑起钮书瑞的下巴,叫她抬起脸来,便在她嘴边小心擦着。
钮书瑞嘴周的牙印分外明显,也不知是她皮肤太白了,还是肌肤太嫩了,才过了这么一小段时间,那红色的痕迹就越发深沉。
虽然刚才上药时,江闻连同嘴边的印子都一并给她涂了,但有些地方终究是咬得重了一些,可能牵扯到了嘴巴内部,才让她那么疼。
所以江闻也不敢用力,只压着眉头,配合着她刷牙的节奏帮她擦拭。
良久,等钮书瑞终于磨磨唧唧地刷完牙,江闻便托起她,又让她坐在了自己手臂上,走了出去。
一推开门,他就看到两个女人十分醒目地连招呼也不打,就直接背了过去
亦或者说,领队的是要照常行礼的,但耐不住旁边的短发女人过分识趣,一把抓住领队的肩膀,就给她一同扭了过去。
并在心里想着,这哪是她们能看的画面啊?
可她又不得不承认,她们瞳孔捕捉画面的速度被训练得极高,当下不可能突然改过来,还是不可否认地看到了一点。
不过,情况似乎比她想得要……好上那么一点?毕竟钮书瑞看起来不像是有什么大事的样子,除了嘴边的充血。
至于为什么忽然关注那么多,还得从她们前不久的敲门说起。
因为江闻“矿工”了按理说他早该擦完药回去的。
亦或者说这几天要不是为了照顾钮书瑞,他哪能在这个点回别墅啊?
但他前几天都没像今天这样,直接从早中午,待到了正午时分。
江永年本就不满他隔三差五地丢下工作,当即自然是发火了,打江闻的电话没人接,就打到了她们这里。
可她们又有什么办法?江闻连他的话都不听,难不成会听她们的?
但在江永年的命令下,两人还是上前去敲了一阵房门,结果不出所料江闻没有理会。
他不可能是没听见,江闻可是在战场上都不错过任何一丝声响的人,所以他必定是刻意无视了她们。
那什么情况下才会让江闻无视她们,答案简直是显而易见了。
于是她们也不敢继续敲下去,生怕打扰了两人的事情,又要被江闻问罪,便实话实说地禀报。
江永年听了显然是气得不行,一句话都没说,只留下那怒气冲冲的呼吸声,就挂了电话。
看这阵势,等江闻回去了,八成是要被叫到顶层。
但……即便是被叫到顶层,也不好说到底是谁“受苦”两人看着江闻抱着钮书瑞走得毫无波澜的步伐,不约而同地想到。
不过江闻原本确实是要回去的,甚至已经在早晨交代过了,让两个女人中午给钮书瑞少装点饭,避免浪费如果钮书瑞中午醒了的话。
但他没想到,钮书瑞那么能闹,擦完药都这个点了,便索性不回江家大院了,在这里陪钮书瑞吃完,顺便看看她的饭量到底如何。
江闻把钮书瑞放到椅子上,拿起她面前只装了一半的碗去厨房满上。
先不说钮书瑞今天醒来之后一直在装睡,没吃早餐,中午再吃得少,营养怎么跟得上?
其次是他昨天并不知道钮书瑞在他回来前刚吃过。
回来的路上他都在赶着见她,根本没空看手机。
回来后又因为她情绪太差,一波接一波的,时间都用来照顾她了,自是更加没空看了,又怎么能知道她提前吃过了?
还是今早出发去江家大院时,他抽空看了一眼,才知道原来昨天女人汇报过这件事。
但钮书瑞自己不愿说,又怪得了谁?明明就是嘴巴一张一合的事情,她偏不肯跟他讲,是指望他能知道她脑内所有想法吗?
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跟他讲一下会死吗?
若不是不行,江闻还真的想直接扭转掉钮书瑞脑子里所有错误的想法。
他明明从没有命令过她不许说话,而且也不见得她有多么听从命令,该听的时候几乎没一次是听的。
成天就知道扁着一张小嘴和他作对,有事都不知道讲,刚才也是。
既然如此,那这张嘴生来干什么?
刚这么想,江闻脑海里就冒出了与钮书瑞接吻时的触感,思绪就这么断了一刹那,无意识地舔了舔唇。
然后才后知后觉地接着想,钮书瑞这个习惯很差,等她状态好起来后,他定是要亲自教她改过来。
江闻拿着碗回到餐厅,只见钮书瑞乖乖地坐在原位,姿势还保持着先前那样,似乎从他走之后,就没动过。
远远看过去,一身白色的裙装让她看起来就跟个白色汤圆一样,小小的,不吵也不闹地就坐在那里时,竟能让人感到些许的平静。
江闻刚刚还在想着之后该怎么教钮书瑞的想法忽然就变了,他突然觉得,如果钮书瑞真的能学着乖巧的话,他也不介意她有些坏习惯。
江闻走过去,把碗放到她面前,跟昨天一样,说:“吃吧。”
这回钮书瑞没再耽搁,闻声便拿起筷子小口地吃了起来。
江闻一如既往吃得极快,吃完后,便坐在旁边看着钮书瑞吃。
事实证明,钮书瑞昨天不肯吃确实不是饭量的问题,而是她被迫连吃了两顿的问题。
至于速度方面,要计算的话,也勉勉强强能赶上刚入伍的新兵吧。
但她今天并没有像昨天那样打报告,在她轻轻擦了嘴后,江闻便在一旁一动不动地等着,结果他等了半晌,也没等来钮书瑞一句吃饱了。
还一直把头低下来,目光斜斜地看向地板,就是不看他,两只手又放在腿上抠成了一坨,仿佛他是什么毒蛇猛兽,对上他的目光就会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