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听说华殊在女生里的人缘很不错，他也不一定就喜欢男人。

见他收了花，华殊脸一红，悄悄松了口气：“江哥都不记得自己生日吗？”

“嗯，我不怎么过生日。”

江家父母结婚后才发现男方精子质量不太行，很难有孩子，便动了收养的念头。他们见到江彻时，江彻才一岁，幼小，又生得玉雪可爱，是福利院里难得健康的男孩。

江家父母一眼就看中了他。

或许那两年，江家父母会在四月二十日为他庆生。没想到江母怀孕了，且检查出是个身体健全的男孩，这对夫妻自然舍不得打掉。

于是江彻三岁时，江容出生了。他天生体质弱，让江家父母更为心疼，寸步不离地照看着，锦衣玉食地娇养着，要星星不给月亮。至于收养来的孩子，自然成了多余的那个。

后来，江彻的生日就变成了江容出生的日子，江家父母会在那天为他们一起庆生。

但江彻不喜欢江容，也不想过他的生日。

“游先生也不记得你的生日吗？”华殊微微皱眉，“真是太不应该了。”

江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华殊也毫不避讳地对上他的目光，小声说：“我就是觉得……像江哥这么优秀的对象，游先生应该对你再上心一些。”

江彻收回视线：“怎么还关心起我的事了。”

华殊说：“有时候看到你和游先生的相处方式，会有些好奇。”

他说得自然，其实心底有些忐忑，不确定自己说的这些是否会让江彻觉得越界。

大抵是不会的，但越在意便越小心。江彻看起来严肃，实则没什么架子，和同学们相处得很好，偶尔也和大家聊天说笑。有学弟学妹问他有没有对象，知道他已婚后又想看看他对象的照片，好奇到底是怎样一个帅哥能把到他们教授。

江彻也没因为他们的八卦生气，只说自己手机里没有丈夫的照片。

几个学弟学妹便觉得是教授不想让他们看，毕竟谁的手机里没几张对象的照片？

华殊却心念一动，他猜测江彻的手机里，是真的没有丈夫的照片。

这届研究生里，他和江彻的关系最好，联系也多。江彻的家就在学校附近，有时他懒得来学校，就会让华殊到他家去，一起讨论些问题，华殊有时也以借书之类的理由上门拜访。江彻发朋友圈都不屏蔽他，而江彻的朋友圈几乎没有“已婚”的痕迹。

但在江彻家里，他见过几次，那个名为“游措”的男人。

江彻和游措的相处方式丝毫不像已婚几年的夫夫，而且他无意中发现，两人似乎是分房睡的……

“没什么好好奇的。”江彻问他，“说说你自己吧，我看你人缘挺好的，有没有对象？”

华殊腼腆一笑：“我还没有谈过恋爱。”

“那有些可惜了，大家都说校园里的恋爱是最单纯的。”

“但我觉得合适的感情和时间地点无关，只和人有关，江哥觉得呢？”

“你还挺有想法。”

华殊摆摆手，有些不好意思似的：“我就是随便说说。”

“想法挺好的。”江彻拍拍他的肩，想了想又说，“不过，有时候时间也是很重要的因素。”

华殊眨眨眼：“江哥是想到了谁？”

江彻微笑说：“只是传授一下人生经验。”

华殊忍不住问：“和游先生有关吗？”

江彻看向他：“你好像对他很感兴趣？”

华殊便知道不适合再问下去了，忙说：“没有没有。”

游措有什么值得他感兴趣的？他想。

……若非游措是江彻的合法配偶，他也不会如此盘根问底。

江彻换了话题：“你快毕业了，之后有什么打算？”

“还不确定。”华殊问，“如果我申请读博，江哥可以当我的博士生导师吗？”

江彻：“读博也好，你很适合做学术研究。不过燕大厉害的教授很多，如果你想选择更有资历的教授，我也可以为你推荐几位。”

“我还是喜欢江哥。”

华殊的视线紧紧粘附在江彻的脸上，想知道这句似是而非的话会让对方产生怎样的反应，哪怕是一点细微的表情。

但很可惜，江彻什么反应也没有，于是他垂下眼，紧跟着说了句：“我对你的研究方向很感兴趣，也熟悉你的教学节奏。如果选其他导师，我还怕不太习惯呢。”

江彻点点头：“如果你决定好了，再联系我吧。”

第二章

游措今天下班很早，他到家时江彻还没回。他给江彻发了一条消息，问他什么时候到家，他好让阿姨提前做饭。

江彻回他：我已经在楼下了。

没过多久，江彻就回来了。他的怀里抱着一束花，因为缺水有些蔫蔫的，但还是很漂亮。游措的目光在那束花上停留几秒，状似不经意地问：“谁送的？”

江彻对他的明知故问感到好笑，同时更好奇游措和华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流。

“华殊，你见过的。”江彻扯掉花束华丽的包装，找了个空花瓶加进水插起来，“他竟然记得今天是我生日，我自己都不记得了。”

游措愣了愣：“今天是你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