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廖千雪。

吴秋烟没什么表情的目光收回。

赵言到家的时候看到顾慕灵还是那一身打扮，人看起来心情也不太美妙，茯苓冲着赵言微微摇头，这是情况不容乐观的表现，赵言没有急着去把官袍换下，他靠着顾慕灵坐下柔声问道：“怎么了慕灵，今天不是去吴姑娘的及笄礼了吗？怎么你看起来却不太高兴。”

“我实在是高兴不起来，有些人简直就是厚颜无耻。”顾慕灵不顾形象的翻白眼。

她今天真的被气到了。

第584章 私会暴露

想到今日开眼的见识，顾慕灵只觉得令人作呕，她替吴姑娘感到不值。

赵言给茯苓递了个眼神过去，茯苓知趣的退出去还顺便把门给关上。

傍晚时分，屋内的光线昏暗很多，这让人很容易产生倾诉的欲望，顾慕灵现在脑海里依旧清晰记得吴姑娘泪流满面手足无措的模样，美人流泪是值得怜惜的，更何况在顾慕灵眼里吴姑娘心地纯良，最后却被人在及笄礼上算计一场，其他在场的夫人交头接耳盲目站队的动作更是把吴姑娘的脸面放在地上随意践踏。

本来是值得高兴的日子，最后却被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吴家准备的席面十分丰盛，前面都能算的上是宾客尽欢，除了偶尔会听到廖千雪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外，其他的顾慕灵都十分满意，事情就发生在即将散场的时候，顾慕灵只听到一声惊呼，随后众人都往一个方向涌去，看她们的神色似乎是发生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可似乎有人想要将此事故意闹大，顾慕灵和南芷柔没有犹豫同样跟着过去，此时顾慕灵心里就开始隐隐约约有不好的预感。

院里围满了人，屋门已经被暴力破开，吴侍郎和吴夫人面色晦暗，吴姑娘则是站在一旁抹眼泪。

“还望爹娘为女儿做主，否则女儿今日就是撞死也不会辱了吴家的门楣。”吴姑娘语气十分决绝，“既然沈公子已有心上人，女儿也不愿意做棒打鸳鸯的恶人，从今以后我同沈公子桥归桥路归路。”

吴侍郎和吴夫人还未开口反而是屋里的沈公子急了，他衣衫不整的跑出来就差指着吴姑娘的脸质问，“你敢，我们两家的亲事是早就定下的，现在由不得你一个姑娘家做主，到时我沈家自然会八抬大轿娶你进门，这时候你不要太小家子气，今天的事不过是个意外，你还未过门不能如此善妒。”

吴侍郎现在是刑部的二把手，况且吴侍郎现在正值壮年，以后的路还很长，沈公子不愿意和吴家解绑，他需要一个有力的岳家做依靠，这样他才能更快在朝中站稳脚跟，今日说起来只是一桩风流韵事，对他而言这都是家常便饭，家里都已经有好几位通房，要是吴秋烟连这个都忍不了怎么当他沈家的主母。

现在把事情闹这么大，这简直就是不给他脸面，沈公子对吴秋烟的好感度一降再降。

吴秋烟也被沈公子倒打一耙的能力给惊到，自己做出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反而还要栽赃她善妒，实在是可笑，辛亏她现在还没有嫁去沈家，不然也得要一根绳子结束自己，面对这种恶心的人吴秋烟只想远离。

“沈公子，是你先同人苟合在先，今日还是我的及笄礼，你们未免欺人太甚。”吴秋烟硬气起来，本就对沈公子无感的她现在只觉得厌恶。

在场看热闹的人很多，看到自家儿子吃瘪后沈夫人坐不住了，她站出来骂道：“这就是你们吴家的教养，现在已经敢公然顶撞夫婿。”

“沈夫人说笑了，什么夫婿，两家的亲事只是口头约定，你们沈家这些年一直推脱不来定亲，我家烟儿可不敢当你沈家的儿媳妇。”吴夫人皮笑肉不笑，正当她吴家是吃素的，居然当着她的面就敢羞辱她的女儿，“况且令郎做的事情确实为人不齿，沈夫人有空还是多教育令郎吧，烟儿是我女儿我自会负责，就不劳沈夫人费心了。”吴夫人对自己曾经的眼瞎感到心痛，差一点就把自己女儿推进火坑，这让她现在对沈家的观感更差。

要不是今日来的客人多她事情不好做的太绝，不然她现在就能叫人把沈家母子都给轰出去。

几人僵持在那里，很快这份平静就被人给打破了。

“依我看，这都是小事，吴夫人你未免太上纲上线了，沈夫人和沈公子说的也没错，令媛实在有些善妒，男人三妻四妾那都是常事，要我看今日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好了。”说这话是一直瞧不起顾慕灵的廖夫人，也是廖千雪的娘，她向来和吴夫人不对付。

看到廖夫人又出来掺和顾慕灵感到十分不爽，眼高于顶瞧不起人就算了，别人的家事她也要掺和进来，简直就是多管闲事。

有这时间还不如多管教她自己的女儿。

“廖夫人说的对，吴夫人你就当这事没发生过吧。”同廖夫人交情好的夫人话里话外都站廖夫人这边，“令媛也及笄了，做事切不可那么莽撞，这点微不足道的事情闹大了到时候令媛脸上也无光，吴夫人，你说对吧。”

吴秋烟被这番话气的够呛，这些人几乎都在指责她不识大体，可明明她才是受委屈那一方，就算她对沈公子无感，但沈公子在她及笄这一天闹出这种没脸的事情，错的明明是那对私会苟合的男女，结果到头来错的反而成她了。

留意到自己姑娘快要崩溃的吴夫人很快就挡在吴秋烟面前，她目光带着寒意直勾勾的盯着廖夫人，玩味地说道：“这是吴家同沈家的事情，廖夫人未免管的太宽了，对了，廖夫人或许还不知道吧，今天同沈公子私会的可是廖姑娘，在我看来两人情意绵绵呢。”

在场的人吃到大瓜以后更兴奋了，没想到这不仅是吴家和沈家的事情，居然还牵扯到了廖家，这下事情可精彩了。

第585章 连累全家

廖夫人先是一惊，但她很快调整好表情，她瞪着吴夫人道:"吴夫人，你休要胡说八道，我家雪儿可不会做出这等不知羞耻的事情，你若是胡说八道辱了雪儿的名声，我定是要叫老爷参你吴家一本。"

“是与不是，你上前来看一看不就是了。”吴夫人面带嘲讽。

最后廖夫人发现里头的人真的是廖千雪，她直接就是一巴掌甩过去，恨恨骂道：“你是鬼迷心窍了吗？我同你父亲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说完廖夫人气急攻心直接晕了过去，离她最近的吴夫人只当看不见，不是不清醒吗，那就躺在冰冷的地上冷静冷静。

这边除了沈公子都是女眷，吴侍郎今日的脸色就好像是个调色盘，好好的日子被毁的彻底，他气的直接回书房立马就要写折子，他倒要看看这理是站在哪一边，当着他的面都敢欺辱他的妻女，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看到吴侍郎气呼呼的离开，吴秋烟低声喊了一声“爹”，吴夫人留意到后握住吴秋烟的手柔声道：“烟儿，莫怕，这事爹娘自会给你做主。”

“娘。”吴秋烟险些又落下泪来，之前被人误会还不觉得委屈，可吴夫人一句话就让她心里变得酸胀。

这边人多不好说其他话，吴夫人让珠儿带着吴秋烟回房去。

...

"阿言，你说说怎么有人的脸皮那么厚，明明吴姑娘什么事情都没做错，反而还要被某些吃饱了撑的人指责善妒，今天我真是开眼了，有些人比街头的泼皮无赖还不讲道理。"想到某些人仗着世家的身份对她爱搭不理顾慕灵心里那股火又蹿的老高。

深宅大院里的那些手段她也曾有所耳闻，堂而皇之的指责一个刚及笄的小姑娘善妒，实际上她们自己也容不下别人，不知道仗着身份迫害了多少无辜的人，现在倒是装出大义凛然的模样。

实在是虚伪。

“好了，慕灵你莫为了这些不值得的人大动肝火，万幸的是吴侍郎和吴夫人都是明事理的人，她们三两句话也无法将真相抹除，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沈公子和廖姑娘这辈子几乎就绑定到一块了，什么锅配什么盖，按照慕灵你的描述，沈公子沉迷美色，廖姑娘小肚鸡肠善妒，两人就算成亲以后的日子肯定是要鸡飞狗跳的。”

“再说吴姑娘的事情见证者这么多，就算廖沈两家想要做文章也是行不通的，京城最不缺世家，大家心里都门清，吴姑娘早日看清沈公子的真面目也算是及时止损了。”

被赵言开导后顾慕灵心里好受很多，她实在是不愿意看到吴姑娘因为这事而被人指指点点。

“到时间用晚膳了，孩子们估计已经在等着我们，我先把官袍换下来。”赵言轻抚顾慕灵的脸庞柔声道：“高兴点，不要为了这件事闷闷不乐，你要是担心吴姑娘就找个时间去看看她，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

顾慕灵就着这个姿势把头埋到赵言怀里闷声道：“我知道了。”

第二日吴秋烟就对外称病，她一直待在家里，大部分时间都在绣花打发时间，现在出门肯定要被议论，到时候那些不愿意回想的事情肯定又会再度袭来，吴秋烟摇摇头，她还是继续绣花来的舒服。

“烟儿。”吴夫人把手上的食盒放到石桌上，她撇着眉不赞同道：“你别天天都绣花，这样对眼睛不好，你要是觉得在府里无趣娘就教你看账本，你现在学了以后总能用得上。”以前吴秋烟不愿意学她倒也不勉强，大不了要出嫁的时候她多送几位会算账的管事过去，但现在人被困在府里吴夫人就想找个别的事情转移吴秋烟的注意力，人忙起来就不会想太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娘，账本学会看了也没用，现在京城哪还会有人想要娶我。”吴秋烟苦笑道，就算她爹官至侍郎，但是她还是要被那些世俗的规矩束缚住。

吴家母女的心都在不断下沉，世间对女子就是这么残酷，现在沈公子已经能继续在京城逍遥，可女子却要被迫待在家里躲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