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下属惊愕的将钥匙递给盛知宴,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大人亲自将牢房门打开。

盛云朝垂着眼,淡声回应了一句:“盛指挥使。”

“太子殿下不必那么见外,叫臣知宴或者阿宴都可以。”盛知宴轻声开口,黑沉的眸子里含着笑意,心中却在想着,若是愿意叫夫君就更好了。

冷淡的盛云朝一直听过盛知宴名字,却不曾见过其人,但整个大盛上下都知道盛知宴什么性格。

高傲冰冷,明明只是一个臣子,却比皇子还要傲慢,可现在却亲昵的要他叫这么亲密的名字。

盛云朝错愕过后,便恢复了平静,若是其他皇子听到盛知宴这么说,早就高兴地笑容灿烂起来,可偏生盛云朝丝毫没要答应的意思,依旧不冷不热。

站在盛知宴身后的几个下属心中不忿,觉得这太子殿下过于傲慢。

已经是个阶下囚了,虽然不知道他们老大发什么疯,但他们老大肯这么交好一个皇子,已经是给面子了!!

盛知宴丝毫没生气,将牢房门打开后,抬脚朝尽头走去:“劳烦太子殿下,跟臣过来。”

往日里对付那些囚犯,无论入狱前身份多高贵,盛知宴不给一点面子,像是对待一条狗似得粗暴,今日竟任由盛云朝像个人一样跟在后面过去,那几个下属再次心中惊讶。

盛云朝不知道盛知宴打的什么主意,抿了抿唇,跟着走了过去。

监牢尽头是审讯厅,没有牢房,靠近墙的位置是个十字架,上面不知道捆绑过多少人,全都是斑驳的血迹和脏污。

两面的墙壁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刑具,在十字架前熊熊燃烧的火盆火焰中照耀下,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那上面除了沾满了干了的脏污的暗红色血迹外,还能看见一些碎末一样的东西,虽然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但稍稍猜想一下,便能猜到这是在犯人身上使用过后留下的肉沫。

盛云朝紧紧攥着的指尖用力到发白,身体绷起,脸上神情僵硬。

即便已经做好了被折磨的准备,可身处如此恐怖阴森的地方,依旧让他心中惶恐,可从小在父皇的教导下,盛云朝早已学会戴上面具,不让内心的情绪表露出来。

跟在盛知宴身后的几个锦衣卫的下属,习惯的准备上前将盛云朝绑在那木头的架子上。

还没上前,就被盛知宴挥手阻止,盛知宴望着雪一样清冷高洁的人,笑着温声道:“太子殿下不比其他犯人,且造反之事还没确定清楚,怎能这么对待太子殿下。”

那几个下属面面相觑,没等他们询问,盛知宴已经走上前,拿出一捆红色皮革一样的软声,到了一句得罪了,便将盛云朝双手绑缚在头顶,吊在垂落下来的锁链上。

这是另外一个刑罚,绑缚时,只能脚尖触地,手腕被高高的吊起,身体几乎要被拉成绳子一样紧绷着,只有这样才不会将重力放在其中一处。

可这姿势是极累的,若是想脚尖绷的抽筋了,没了力气,那身体的重量全都放在手腕上,吊的那手腕都能脱臼了,若手腕没了力气,全身重量就在脚尖上……

可他们老大这是什么绑法,太子殿下的脚底板全都在地面上,脚踏实地,还怎么惩罚犯人?!!

不过锦衣卫的人都听从盛知宴命令,因此大家虽然疑惑,却没人开口询问。

盛云朝并不知道这一切,可即便如此,向来将礼仪放在首位的他,此刻做出这般狼狈不堪的动作,也依旧觉得难堪的很。

绑缚好之后,盛知宴坐回到火盆后的那张红木宽椅上,打开卷宗开始问案起来。

审讯厅的炉火在盛云朝面前燃烧着,熊熊的火焰惹得他出了一层汗,将衣袍都贴在皮肤上。

他一一否定了从东宫中搜出来的那些书信和龙袍,否定自己造反的事情。

等盛知宴问完后,盛云朝原以为盛知宴会对他用刑,却不曾想,他只将人给挥退了。

一时间,整个审问厅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盛知宴漫步到盛云朝面前,望着盛云朝因热泛着绯红的脸,眸色幽深,抬手,覆着薄茧的手指抚摸着清冷精致的眉眼,划过挺翘鼻梁,落在那淡粉的唇瓣上。

“太子殿下……”青年的声音低沉磁性,在火热的审讯厅中,无端的多了些暧昧。

指腹在柔软的唇瓣上摩挲片刻,狎昵的朝里面探了起来,试图进入到嘴巴里面。

盛云朝错愕片刻,回神后立刻侧头避开,呼吸略微有些急促的呵斥:“你干什么!”

第052章可怜太子被疯批男主开苞心

盛知宴望着太子因羞愤而变得绯红色的脸颊,即便被如此吊着,却依旧挺直了脊背,仿佛永不弯曲的青竹一般,而那双蜜糖似得琥珀眸子,因羞愤比之前还要明恋。

盛知宴眸色暗了暗,收回手,像是温柔的情人似得,抚摸着自己悬挂在腰边的绣春刀的刀柄,目光十分的有侵略性。

“太子殿下不肯配合臣的审问,臣只能对太子殿下严刑拷打了,不过,太子殿下毕竟金尊玉贵,哪能和其他犯人一样,用那样不堪入目的刑具。”盛知宴冷峻的脸庞上溢出似有若无的浅笑,一字一句的,说的慢条斯理,字正腔圆,找足了理由,仿佛当真将盛云朝当做高高在上的矜贵太子,而不是造反被严查的阶下囚。

盛云朝抿着淡粉的唇,总觉得这位锦衣卫的指挥使说的话不怀好意。

这位锦衣卫曾连朝堂上的二皇子都不给一丝面子,父皇又打定主意抛弃他,作为父皇的左右臂,怎么可能像他说的那样轻易地放过他。

盛知宴一眼看出太子眼中的警惕,却没放在心上,太子高洁清冷,淡漠孤冷,但因身体较弱的关系,再加上在习武上没有天分,便将所有的精力放在文上。

即便不将太子绑缚住,他也能一只手就将人钳制住,更别提现如今像是困斗之兽一般,被自己绑缚住双手,只能任由自己宰割。

他慢条斯理的将悬挂在腰间放在刀鞘中的绣春刀拿出来,火光下,刀刃折射出锋利的刺眼白光。

盛云朝身体紧绷,强忍着内心忐忑,平静的询问:“你到底要做什么?!”

“哎,太子殿下不必着急,马上就能知道了。”盛知宴轻笑一声,举起手中锋利的绣春刀,唰地向前一挥。

盛云朝只觉得身上一凉,衣袍猛地从中间撕裂开,散落在两边,露出赤裸的上半身。

从未在人前坦胸露乳,如此没有礼仪的盛云朝,衣不蔽体的吊在半空中,唇瓣抖动的厉害,脸色也蓦地苍白起来,他想伸手将衣服拢住,却被绑的动不了。

盛知宴目光贪婪的游走在太子身上,被火焰照耀的皮肤如玉一般的晶莹剔透,又带着点橘黄色的红光。

手腕上的绳子是软红色的,衬的那双雪白的手腕很是色情勾人。

“太子殿下不止脸上的皮肤白,就连身体也如此白,比皇上赐臣的雪莲花瓣看着还要细腻雪白。”盛知宴伸手轻柔的在盛云朝身上抚摸过,带着薄茧的指腹略微有些粗糙,即便是轻柔的揉捏过,也依旧留下一道道红色的掐痕。

盛云朝心中惊悚,琥珀色的眸子也在吃惊后满是愤怒:“松手,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