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当盛云朝思索着该如何逆风翻盘时,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盛云朝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只看见一个长得极为秀美看着很温柔的少年,穿着锦衣华服、头戴鎏金玉冠的走了进来。

主角受同盛云朝虽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但盛云朝遗传了皇后的精致清隽,主角受反倒是只遗传了三分,又同皇上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

这也是为何盛云朝会被皇上宠爱,同皇上几分相似的二皇子也会被宠爱,偏上一母同胞弟弟的盛云锦只是平平。

盛云锦望着自己的哥哥满身狼狈的坐在稻草上,眼底满是幸灾乐祸的欣喜和得意,面上却露出一派焦灼和担忧。

“哥……”来时已经在眼底涂抹了生姜汁的盛云锦,眼眶发红,盈满了泪水,一看到盛云朝,立刻扑到监牢铁门上,流下泪水。

盛云朝起身,不紧不慢的走上前,尽管因坐在稻草上,身上的太子服沾上了灰尘,但他依旧向往日那样沉静清冷,从容不定,清冷的眉眼因看见亲弟弟稍稍柔和了一些,浅笑道;“别担心,哥哥没事的。”

“可是在东宫中搜出好多书信还有那个龙袍,父皇根本不相信哥哥,我去求父皇,父皇也不见我。”盛云锦望着盛云朝如此狼狈却依旧风姿绰约的样子,心里嫉妒的冒着毒汁,面上却依旧维持着伤心和担忧。

盛云朝沉默的静静的看着盛云锦,叹了口气,淡声道:“别哭了,父皇他……”说到这,盛云朝顿了一下,没再继续说。

“父皇怎么了?”盛云锦急切的追问。

盛云朝缓缓摇头,并没将话接着说下去。

事实上,自从好几年前,盛云朝就感觉到一向爱护他的父皇,对他不像从前那样喜爱了。

每当他在父皇考察的时候表现的很优秀,或者在政务方面有优秀的想法,父皇都会用审视的目光看他,和年幼时的开怀大笑、与有荣焉截然相反。

盛云朝能察觉出父皇的想法。

父皇年迈,从雄心勃勃的雄狮变成行动迟缓的老狮子,担心无法引领狮群,被年轻的雄狮取代。

他虽不知道是何人陷害自己,但父皇直接下令让人将他扔到监牢中,显然是顺势而为。

“哥,那怎么办?外公那边一直在找证据,却找不到证据,难不成哥哥就要这么被冤枉吗?!”盛云锦满脸急切,眼底深处却隐隐带着得意,并故意提醒:“哥,我听父皇说,这次的案子交给了锦衣卫审查,锦衣卫什么人啊,他们万一对你严刑逼供怎么办、!”

“清者自清。”盛云朝动了动唇,垂着眼,淡淡的开口。

他站在阴暗潮湿的监牢中,明明如此落魄的样子,却偏上像是被柔光笼罩,依旧如同往日那般清冷高洁。

盛云锦看的咬牙切齿,心中满是嫉妒和憎恨。

装什么装,都到这种境地了,凭什么还能如此震惊自若,最好让那些锦衣卫的恶犬给打断手脚,挖了眼睛,介时就算是查清了事情真相,也无法做太子了!!

正说着,牢房的门再次被打开,接着一阵脚步声和看守牢房的狱卒谄媚的拍马屁的声音。

“是锦衣卫!”盛云锦开口道。

几乎是话音刚落下的瞬间,锦衣卫的人就出现在牢房跟前。

为首的青年长相十分英俊,剑眉凤眸,山根鼻,不薄不厚的红唇,身材挺拔高大,穿着紧身箭袖黑纱飞鱼服,上面是金丝线勾撑成的飞鱼图纹。

镶嵌着佩玉的腰带勒出劲瘦的腰,为首青年身高腿长,通身气质冷冽,步伐匆匆,衣摆翻飞,迎面扑来的凉意仿佛带着肃杀。

大盛王朝中凌驾于所有官员之上的一股势力,是当今圣上专门创办下,主要为的就是监察百官,收集大盛情报,审查奸细等等。

为首的青年名叫盛知宴,是锦衣卫的指挥使,也是被皇上直接赐予皇室姓氏之人。

整个锦衣卫掌握在皇上手中,不受任何其他官员命令,上到皇室皇子,下到各地官员,即便没有皇上命令,也可先斩后奏的关押起来,而他们出现的地方,往往都是血流成河。

也因此,锦衣卫令所有百姓和朝臣闻风丧胆,所有人都憎恨极了锦衣卫,却不敢表现出来。

以锦衣卫的能力,是能查清楚他的清白,但锦衣卫指挥使,在皇上的暗示下,并未将真相呈上来。

第051章指挥使的欲望(开苞前奏)心

盛云锦望着赫赫有名的盛知宴,心扑通扑通的加速跳动,一是紧张,二是有着巨大的野心。

别的皇子,对锦衣卫退避三尺,只想着拉拢朝堂上那些朝臣,但盛云锦自认为自己和那些蠢货不同,拉拢那些朝臣有什么作用,反倒是盛知宴,这位皇上的左右臂,若是能让盛知宴为他所用,那皇位绝对唾手可得!

想到这,盛云锦连忙笑盈盈的上前,既没有表现出皇子的傲气,又没过过分谄媚:“盛指挥使。”

盛知宴目光冷冷的扫过盛云锦,像是出鞘的利剑,刮得盛云锦面皮都疼。

“五皇子殿下,没有圣上的手谕,是不可以出入监牢见犯人的。”盛知宴没有任何恭敬地意思,即便是面对皇上亲生儿子的皇子,也依旧高傲冰冷。

盛云锦面皮为红,眼底闪过一丝羞恼,心里恨恨的想,总有一天,他要让盛知宴喜欢上他,像一条狗一样求他的爱意。

不过面上,盛云锦却装作没发现盛知宴的冷淡,笑的很是恬静和乖巧,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盛指挥使,我也是太担心哥哥,倒是没想到让你为难了,我过后会向父皇那边请罪的。”

跟在盛知宴身后的其他锦衣卫众人,心中感叹,也就五皇子面的他们的时候,既没有高高在上的趾高气昂的样子,也没向大多数官员那样像是看见鬃狗那样满脸嫌恶。

盛知宴似笑非笑的看着盛云锦,语气平静的赶人:“既然殿下知道,那就尽快离开这里。”

盛云锦脸上的笑容一僵,没想到这个不受百姓待见,被百官当做瘟神一般的锦衣卫指挥使如此不好说话,像是石头一样,软硬不吃。

看着盛云锦离开后,盛知宴这才将目光放在牢房中的盛云朝身上。

狭长的凤眸漆黑幽深,如寒潭一般一眼望不到底,却在目光落到盛云朝身上时顿了一下。

牢房中光线暗淡,偏生盛云朝像是泛着淡淡光泽的珍珠一般,蓬荜生辉。

他身上依旧穿着那身被压入牢房中时的皇子黑衣打底银丝线绣成的蟒纹交领宽袖长袍,勾勒出修长单薄的身形,蟒纹腰带勒的那腰很细。

再往上,还能看见瓷白纤细的脖颈,当真是个明眸皓齿,清隽孤冷,明月一般的公子。

那双浅淡的眸子淡淡的看过来,像是浸湿了的蜜糖一样吸引人。

金尊玉贵的太子殿下,在肮脏潮湿的牢房中呆了整整一天,身上沾染了灰尘,乌黑如绸缎一般的长发也略微凌乱,却丝毫不显狼狈,仍旧是那带着矜贵之气的清冷太子。

盛知宴唇角弯了弯,也没任何行礼的意思,一边朝后伸出手,一边嗓音低沉的开口:“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