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许文凯一开始还捞着膝盖方便他疏通，后来三根手指一挤压就忍不住漏出呻吟，急忙捂住嘴巴，身体一拧，腰的角度变了，手指狠狠刮过肠壁引起一阵剧痛。许文凯侧身蜷成一团，手捂得更紧了。

“很疼？”

“嗯。”许文凯眼泪涌了出来，鼻翼张合着抽泣。岳洋抱住他低声哄：“好了好了。”

许文凯其实没想哭，但确实疼得厉害，缩在他怀里哽咽道：“太丢人了。”一说话抽噎声就忍不住，肩膀猛烈地颤抖起来，“太丢人了……”

“这有什么丢人的。”岳洋失笑，“嘘，小声点小声点，都是我的错。”

许文凯的眼泪被他一哄涌得更厉害：“从后面来吧，我闷在枕头里就不容易出声了。”

岳洋笑了笑，打开床头灯抽几张纸巾擦净他股间的油腻，找出条干净内裤套在他腿上提到腰间：“睡吧。”

许文凯盯着他膨胀的胯部，心里愧疚：“我可以用嘴……”

“我又不是禽兽，”岳洋关灯上床，把他揽进怀里拍了拍背，“睡吧，文凯。”

第08章 国王酒吧

许文凯第二天一放学就赶回家执行任务，拎着两个小摊上买的煎饼果子一进门，看到路子明已经穿戴好了等着，脸腾地红了。

路子明昨天坐了五个小时的长途汽车到Q市，旅途劳顿风尘仆仆，脸色不怎么好，加上许文凯当时正处于赌气怕生的状态，也没怎么仔细看他。现在路子明坐在光线充足的客厅里，客气的笑容中带着点儿微妙的宠溺，一张棱角分明的白净面孔着实把许文凯给震了。

许文凯顿时觉得手里的煎饼果子太寒碜，不好拿出来给他也不好自己吃掉，只得傻笑：“嘿嘿，路大哥，吃饭了吗？”

说完才想起冰箱早就空了，路子明根本没得可吃，于是在心里狂抽自己嘴巴。

路子明看他脸上又是红一阵白一阵的，起身说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我请你出去吃。

这俩人还真像，许文凯心想，都是在面临选择的问题上抛给别人一个陈述句，像是“别吃醋”，像是“你保证不出声就好”，像是“把手里的东西放下”。

明明肯定要吃醋，明明很难不出声，明明是热气腾腾的煎饼果子。

小区位于新兴区域的中心地段，周边还有更多正在兴建的新楼盘，消费群体参差不齐，门口既有全国连锁的购物广场，又有不少针对农民工的廉价饭馆。许文凯觉得小饭馆环境还算干净，东西好吃实惠，就是跟路子明的形象不搭，如果去购物广场又有宰客的嫌疑，路子明问他意见，他支支吾吾说不出个答案来。

他还在“呃……”的时候，路子明已经把他弄进购物广场的一家餐厅，打开菜单放在他面前：“想吃什么就点什么。”

许文凯什么都想吃，什么都嫌贵，就点了份最便宜的套餐。

路子明没说什么，点了大厨推荐和几样最新菜品，又替许文凯要了杯果汁。许文凯想着这顿饭怎么也得三四百块钱，第一反应是不能让岳洋知道，不然他会发火的。

“路大哥，”许文凯说，“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今天天气这么好，应该去五四广场看看顺便逛逛香港路，八大关必须得去，中山路那边有很多欧式建筑，还有小吃街，如果还有时间就去石老人。”

他的计划里几乎罗列了所有重要景点，为自己的周道洋洋得意。

路子明笑了：“我先去办张公交卡，剩下的随你安排。”

“他又不是来旅游的，你带他去看景点干什么？”岳洋打电话过来，听完许文凯的汇报忍不住反问，敛了敛脾气说，“逛完香港路和东海路时间就差不多了，再去家乐福买点日用品。”

“嗯。”

岳洋叹了口气：“文凯。”

“嗯。”

“没有怪你的意思，别不高兴。”

“我没不高兴。”

路子明正靠在栏杆上仰头看Q市的标志性雕塑，看见许文凯挂断电话满脸失落地走过来，迎上几步扶了一把他的肩膀：“走吧，这儿太冷了。”

他脸上的笑容莫名缓解了许文凯的委屈。

香港路和东海路上集中了各大金融机构总部和最高端的消费区，岳洋的安排正合路子明的心思，适应消费是回归城市的第一步，他是乐于看到那些高价标签的。

穷学生许文凯自然猜不透这其中的奥妙，只觉得自己穿得寒酸抬不起头来，路子明却很坦然，还跑到贵得令人咂舌的专卖店试穿，在导购员不遗余力地夸奖之后说一句：“穷人，买不起。”

许文凯觉得路子明是个怪人，也是个好人。

这一判断在家乐福得到了充分的证明。

城市这么大，许文凯居然好死不死碰上了前男友李遒。

李遒认识岳洋，看一眼路子明毫不掩饰冷笑：“看来我消息太不灵通了，连你换新炮友的事都不知道。”

许文凯当年被李遒狠狠甩过，一听这话恨不能立刻砍了他，只是介意着旁边的路子明没发作，退了一步就要把购物车掉头：“我跟岳洋好得很，你别他妈造谣生事。”

“哎，”李遒一把抓住购物车，“这有什么好装的？我之后是岳洋，岳洋之后是这位，真一个比一个长得好。小文凯，你这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啊，是不是已经有下一个目标了？”

李遒嘴毒，没有半点收敛，他很清楚许文凯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招摇，而路子明虽然个子高，但身板单薄，长相温柔，一看就不爱惹事。

路子明心平气和地绕到两人中间：“兄弟，都是圈里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为这么个小家伙闹翻不划算。”

李遒得意了：“你知道不划……”

他话说一半就被路子明单手卡进上下牙之间，路子明看起来瘦弱，力气却出奇的大，居然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抓着他的脸拖出购物区推给守在未购物出口的保安。

很多人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他们只看到一个男人捂着另一个男人的嘴推出去，不知道路子明下了多狠的手劲。李遒下巴的咬合都有点吃力，想叫嚣又丢不起这个人，质问保安：“你们不管吗？！”

保安问：“您要进去跟他打吗？”

李遒气得干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