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就是最明事理的。”
“不过说实话我明天白天也有上个剧组的庆功宴,你那边几点开始啊,我结束了再去?”
“结束了就直接过去吧,他们沈家一向夜猫子,宴会能开到后半夜。”
“可是这是什么宴会啊,他儿子过生日也还早啊。”
“谁知道是什么,他的儿子放个屁都能开趴庆祝,哦对我想起来了,认祖归宗,正式入族谱。”
宋瑜笙有一瞬间的愣神,随后点点头,再马上露出了调侃的笑容,
“怎么回事,这生了两个儿子都这么大了才入族谱?”
“不懂啊,他们沈家的事情,神叨叨的。”
宋瑜笙第二天中午从家里出发,直接去了上部戏的庆功宴。
这两年她拍戏的重心渐渐偏向了长港本土,带着本身巨大的粉丝量给长港影视业注入了一股新鲜的能量,原本死气沉沉的夕阳品牌也被充满了活力,这场庆功宴可以说是专门给她开得。
她近些年在圈内越发的吃得开了,却也不用怎么社交,李逸和就差把她是黑社会的女人这串名号贴在了她脑门上,别人不敢当面惹她,却也总是在背地里吐槽,她都能想到那些人会说些什么,可她并不在乎。
“庆祝我们《程医生的故事》第七部收视继续长虹,打破了电视台的记录!”
今天也是一样,一圈假模假式的客套结束后,就不会有人来她这里闲聊了,她也乐得清闲,拿出手机找齐舒瑶聊天。
齐舒瑶今天没有像以往那样迅速回复,等到宴会快结束时才来过消息,两人胡天海地的扯了一会,被宋瑜笙敏感的捕捉到了她语气里的低落。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在网上看到了爆炸的那个消息,但一点进去就已经不存在了”
“嗯,裴家的人,之前的残党余孽,裴于州的事情被他们的人知道了,就想要过来炸死我”
“都结束了吗”
“应该吧,现在就看着,走一步算一步吧”
宋瑜笙放下手机,端起了一杯酒,突然就自己笑了出来。
周围有制片人看到她笑了,便见缝插针过来闭着眼睛一通乱吹,顺便忽悠她参加自己的新项目,再骗骗李逸和那个冤大头的钱。
交错间两杯酒下肚,迷糊着的人突然清醒了过来,她放下了酒杯,借口去卫生间,靠在了被空调吹得冰凉的墙壁上。
她是为什么走到今天的,是怎么到今天的,她不是为了听这些人没营养的奉承的。
从卫生间回来,宋瑜笙靠在角落里,一直望着对面角落里的骑士雕像发呆,直到其他人都散去,直到天黑了下来。
她挎着自己的小包走出了饭店,在繁华的大街上走了两步,突然扭身拐进了一条小巷子里。
“出来吧。”
她靠在墙上,身子往后倾斜,眼睛却飘向了左侧,等到右面有人走了出来,她才慢慢的看过去。
眼前是个胡子拉碴的长发男人,看起来像是贫民区那边随处可见的流浪汉,他低着头,却抬起眼盯着她。
宋瑜笙上下打量了下他,不自觉的挺了下鼻梁,
“你都这样这么多年了,有意思吗?”
男人缓缓的张口,嗓音浑浊又沙哑,
“你想要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我要去把这些人都杀了。”
“我帮你。”
她冷笑一声,扭头走了。
沈言的宴会在晚上十点开始,足够宋瑜笙回家换衣服重新梳洗打扮,再挽着李逸和胳膊摇摇晃晃的走进沈家的庄园。
她去年和李逸和办了婚礼,也是在这个庄园里,整个长港除了她的粉丝都知道。
李逸和这几年在集团里一路升职,已经成为了沈言的左膀,被安排在主座旁边的位置。
人都到齐了,沈家老爷牵着两个孙子出来逛了一圈,公布了正式大名和家族排行,那是宋瑜笙听过奉承最多的一晚,但她不看孩子,只盯着沈言。
沈言喝的有点多,他老婆也不敢管他,跟着孩子一起下去了,桌子上的男人都压不住了本性,开始聊起了“工作”上的事。
最近几年,沈言带着他们洗白了一部分,伸出手去承接了不少政府的项目,带着他们半黑半白的赚了不少零花钱,连带着地上的地位都提起来不少。
男人扎堆,喝的也多了,该说不该说的全都冒出来了。
“这些年沈老板领着我们吃香的喝辣的,比北面那群人强多了,我们在这里做老大,比他姓齐的逍遥!”
“那是自然,我们蓝天白水下,谁能管得了我们。”
“来,我们干杯,敬老大。”
“不过老大,我看姓齐的对我们也没那么严,你当初为啥还跟他那么不对付?”
沈言今天喝酒上了脸,看着迷迷糊糊的,他顺着声音找去,慢悠悠的回应,
“他抢了我的生意,我就要他加倍奉还。”
“老大霸气!”
“别说就他一个烂头仔,就连什么裴家,那还不是咱们的手下败将,我们老大,沈大公子,把裴家帮打的节节败退,收拾了最大的败类裴于州,那是功臣,厉害着呢,就是真的走到京阳去,他姓齐的都得给我们老大颁个锦旗,表扬他带头收拾了裴家帮余党。”
一群无能的乌合之众都跟着附和,沈言却也从未笑得如此夸张,将奉承都如数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