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据朋友位置这么多年,你一边喜欢她,一边又逃避对她的喜欢。你始终觉得她是你的,不会有别的男人超越你在她心里的位置。后来发现事情有变,你就慌了不是吗?你脱离不了你的家庭,出了事你保护不了她,即便这样都还要纠缠她,这世上没有比你更自私的人。所以陆渔你想都不要想。”
林森冷笑:“宋习墨,不用把自己衬得那么清高。你们离婚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你看陆渔会不会原谅你,她要跟谁在一起,你说了不算。”
“是,或许我管不了她。不过,”宋习墨看着他:“你觉得你那个俱乐部能撑多久?”
林森倏地皱眉:“你什么意思。”
“或者你再问问,这几年餐饮业一直不景气,如果联恒控股有意在这个时候再打压一番,你家会有多大的损失?林森,这步棋走不走,决定权在你。”
此时林森才恍然明白,宋习墨说的忍他很久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宋习墨不动声色,早就将他的所有了解透彻,甚至已经暗里找准了命门,知道如何能一举击垮他。
所谓的“忍”,不过是看在陆渔面子上的“暂时放过”。
林森忽然笑了。
房间的门没有完全关上,宋习墨也没有强行挡在门口。他就这样大大方方的站着,可林森知道,自己一旦跨过这道门,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半晌,他看着宋习墨的眼睛:“我他妈真是小瞧你了。”
是啊,宋习墨是宋家人,跟那个手段毒辣的宋予寒是亲兄弟,他们能有什么不同?当初的陆渔和现在的他,不过都是被宋习墨这幅永远淡然无争的样子给骗了,以为他就是个好学生,是个凡事只走正道的好人。
然而越是表面完美的人,阴暗的那一面就越是惊悚骇人。
拎着已经凉了的早餐离开酒店时,外面阳光朗照。林森回头望向十一楼,阳台的门紧闭,里面的人不会知道他来过。
这一次,他又晚了一步。
就像当初陆渔家里出事,他无法帮她一样。他自以为脱离家里,自立门户就能重新开始,只要他努力,就能给陆渔幸福。可命运就像是已经提前安排好了一样,让他在这个时候回了一趟家。如果最初就能跟陆渔一起来乌克兰,或许他们两人根本就不会碰到。
就只差了这么一点。
林森落寞地笑笑,归根到底,还是被吴之语说准了,是他永远脱离不了家里。随随便便一个电话,就让他跟陆渔错过。而他,也无法果断地不计后果,不管父亲的心血,不管家里是否会有巨大的损失而去坚定地选择陆渔。
这样的逃避,他以为不会再有,可事实上,从来就没有消失过。
林森从没有像此时此刻一样厌恶“富二代”三个字,他所拥有的一切都带着枷锁,这幅枷锁无形地困住他,而他却永远无法解开。
0099 第99章 解释
七点四十五,手机闹钟响了。
陆渔被吵醒,醒来时只觉得浑身难受。头痛,身体也痛,尤其是……身上被子滑落,陆渔感受到一股明显的凉意。
她低头一看,看见身上遍布吻痕,无数碎片在这一瞬间全部涌了上来。昨晚她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很像很像宋习墨的男人,像到她都分不清真假,然后他们就……
私处的不适清楚地告诉她,那不是梦。
所以,她跟一个跟宋习墨长得很像的男人搞了一夜情?!
手机不知道为什么会放在离她那么远的桌子上,陆渔脑子里绞成乱麻,而那烦人的闹钟却还在疯狂地叫,陆渔烦躁地抓了把头发,掀开被子就准备去拿手机关掉闹钟。
然而下一刻,她看见一双长腿从浴室出来,那个高大的背影走向桌子,拿起桌上的手机关掉了闹钟,然后就要转过身来。
陆渔屏住了呼吸,什么情况,这个背影真的很像他。
宋习墨转身看见陆渔坐在床上呆呆地望着他,身上被子也没遮住什么,锁骨到胸前大片肌肤都裸露在外面,上面全是他昨晚的杰作。
他不自在地挪开了视线,走过来把手机放在陆渔手边,感受到那震惊的目光,宋习墨对上她的眼睛,“我做了早餐,你”
“宋习墨。”陆渔打断他,“我没想到你这么不要脸。”
“陆渔。”
“昨晚我喝多了,你也喝多了吗?你趁我喝醉干这种事,我”陆渔看见宋习墨的视线从她的脸上下滑到身上,她低头一看,猛地扯起被子遮住自己,“我这就报警让你蹲大牢去你信不信?!”
宋习墨好脾气道:“昨晚,你同意了的,你叫了我的名字。我亲你,你也没有推开,还抱着我的脖子,让我不要进那么深……”
“你别说了!”
陆渔很烦,她真的以为是梦,她喝多了,都是那该死的酒精惹的祸。
“你滚吧,我就当被狗咬了一口。”陆渔没好气道。
烦死了,他衣服裤子穿得整整齐齐,而她光溜溜地连条内裤都没穿,气势上就输了一大截。而且昨晚她哭兮兮的样子一直萦绕在脑子里,陆渔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
面对前夫,面对曾经那样骗她的前夫,她怎么也该风风光光的才对。居然就这么……简直越想越烦。
“不行。”宋习墨听了她的话,没有半点犹豫,“陆渔,我们谈谈。”
“谈什么谈?有什么好谈的?”陆渔不屑地说,“宋习墨,大家都是成年人,不至于睡了一次就要对方负责吧,我告诉你,我不需要!你也别想着什么复婚。就当放纵了一把,各回各家再也不见。”
“我不是要说复婚,”宋习墨说,“我们也不需要复婚,不是吗?”
“你别跟我扯这些。”
“陆渔,你当初从瑞士直接就飞到德国了,一直没有回国找我办离婚手续,是不是因为”
“你不用瞎想。”陆渔再次打断他,“我就是学校的事太忙了,抽不出空而已。现在我毕业前最大最重要的展已经办完了,剩下半年就写论文,我现在有的是时间,我随时都能回国把手续办完,你放心。”
宋习墨垂眸。
陆渔看了他一眼,见他不说话,她说:“你还有事吗?没事就走吧,我一会儿还要去学校给学生上课。没空跟你谈。”
“陆渔,这一年多没来找你,一是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你有你的事要忙,我不应该打扰你。二是……”
他抬眸,“我哥当初在日本伤得很重,昏迷了很久,我一直在他身边,不敢离开。现在大哥没事了,我本想等你忙完毕业的事再找你的,但听说你办展也请了很多国内的朋友,我就没有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