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1 / 1)

“想来鹤怡殿下近日伤了身体,没能休息好不说,竟 然还说起了胡话。”喉结随着看向鹤怡的动作滚了滚, 好久之后,男人才舒一口气,从喉咙中硬生生挤出一 声笑,“来人,送殿下回去休息。”

“是!”

此言一出,那些侍卫作势围了过来,即刻就要将鹤 怡带走。

“让你的人停下!”鹤怡拳头紧攥着,眸中一点一点 地泛上了血丝,似乎是对侍卫说的,可那双凤眸却是一 眨也不眨地死死瞪着谢凛,咬牙切道,“我就在这处 站着,我看你们谁敢动我?!”

“要我停下也行啊。”做什么都好像游刃有余的,就 连此刻也不例外。谢凛只不过扬了扬手,侍卫们就识趣 的退下,“要我停下的话,那就请公主您承认,您方才 所说的那些,全部都是违心的话。”

“我呸!”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蠢事,鹤怡只觉得 离谱。

谢凛疯了。 谢凛一定是疯了。

“你贱不贱啊,你不喜欢听的都当做是没听是吗? 就这么喜欢自欺欺人?”

唇是弯着的。 眼底却半分笑意都不复存在。

就同她所说的那样吧。 他就是喜欢自欺欺人。

喜欢自欺欺人的谢凛竭尽全力将那鹤怡那些残忍的 话从他脑海中抹去。

想把同鹤怡之间的这些矛盾全然当做没有发生过。

瞪着他的是鹤怡,说出让他的心凉到彻底的那些话 的也是鹤怡,可他却偏偏将目光转到闻亭和时崖身上, 觉得这一切都是他们撺掇的,是他们污蔑着,定是他们 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才导致这样一系列的祸事。

“我们公主府虽说一贯是有自己的待客之道,可若是 动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即使是贵客也不能幸免。”明 显是意有所指,“好好”这两个字咬得尤为清晰。

“此处不适合招待他们,来人,将闻公子和时公子好 好请到别的地方去。”

声线在这一刻陡然紧绷起来,再无平日的半分温润 之状:“要再动了什么不轨之心,折断了手脚扔着自生 自灭也好。”

“谢凛......谢凛......你凭什么这么做?”即使被侍卫 包围住,闻亭还是不愿离开,声嘶力竭道,“你知不知 道,你做的这些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往后是会遭到报应 的!”

“是吗?” “那我就等着遭到报应的那一天。”

谢凛对鹤怡自然是不舍得做什么过分的事的。 但旁人就不一定了。

脸上的不耐烦连装都懒得装了,他可没有那么多的 耐心给其他人,音调冷冽,连头都没抬一下,谢凛便开 口道:“吵。”

转瞬间,闻亭和时崖被侍卫们拖着拽走。 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给留下。

甚至因为某些人大呼小叫的太吵,嘴巴里还是被塞 了布团才带走的。

“谢凛!你真是卑鄙又无耻!”

“你要将他们带到哪里去?”毕竟是鹤怡寻着两人预 备一同离开的,再怎么样也不想将闻亭时崖二人平白拖 累。

“带到哪里去?”对着那两人是一副样子,对着鹤怡 又是另一副样子,谢凛道,“鹤怡,我不是说过了吗? 这处不适合招待贵客,自然是将他们‘请’到别的地方去 了。”

一点一点逼近。 谢鹤怡冲到谢凛面前。

在越来越近的呼吸声和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声中,男 人耳边响起鹤怡的声音。

不似从前那般亲近了,更多的或许还是一种讥讽。 “你别以为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想做什么!将他们关起

来,你不就是想杀鸡儆猴,以此来威胁我吗?”

没有正面回答。

谢凛垂下眸子,目光落在瞧他如同瞧仇人一样的鹤 怡脸上,上挑的狐狸眼一下黯了下去。

漆黑的眼瞳里掺满了惊诧和落寞,整个人都如同蒙 了层暗色一样:“为了那两个人,你就非要这样想我?”

“你就那么喜欢?” “那么舍不得他们?”

爱已成为两刃的利剑

谢凛在外人面前和跟在鹤怡面前完全是两种样子。

鹤怡也大概是清楚这一点的。

她知道谢凛的情绪或许会因为自己一两句话波动, 因为自己不经意的抗拒而难受,但此刻她做什么都是刻 意的,从发现谢凛背着她做的那些后,潜意识里就压根 不想让他好过。

“是啊,我就是喜欢他们怎么样?”

她之前千方百计相谢凛,却被下人以各种理由推 阻,怎么也寻不到他半个身影;到后头想出府寻皇兄问 些过往的事,却又被侍卫以保证安全的名义强行拦在府 内,将她留在府中养伤。

到这时了,她想靠着自己打破现状、靠着自己寻得 的方法弄清楚那些想知晓的事,结果又被扯进由谢凛编 织的谎言和欺骗之中。

甚至还不知晓到底是哪个节点出问题,又到底骗她 骗了多久。

也不细究,谢凛就做出那样的判断。 不由分说地就要让侍卫将自己带走。

带走之后呢?关起来吗?

关进为她营造的那所囚笼,关到所有人都消失,关 到最后事实和真相全都泯灭?

他不是以为自己要和闻亭、时崖私奔? 不是觉得自己喜欢闻亭和时崖?

“我就是舍不得他们怎么样?你要将我如何?总不能 将我给杀了吧。”既然他那么在乎,那谢鹤怡就非要同 他作对,她是怎样因为谢凛的欺骗而痛苦不已的,她也 要让他同样感受到。

“你不会以为我只喜欢你吧,喜欢你到非你不可,身 边只容得下你一个人吧?”

男人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打出一片阴影,身形似乎一 下塌了下去,尾音却猛地拔高:“难道不可以吗?”

难道不是吗? 难道不行吗?

谢凛垂下的发丝同鹤怡的搭在一处。 就像两人无声缠吻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