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1 / 1)

张芳芳咬了咬牙,故作轻松地回答了王欣悦。徐嘉宜惊讶地捂住了嘴。但不知为何,惊讶的人,还有丁慧君。原本坐在阳台椅子上的她,突然一把站了起身。

“等等,秦儒是什么时候死的?”

三人齐刷刷地看向丁慧君。录音继续播放着。

“……我跟你说,先德真是好孩子啊。儒儒走后,我看了记录才知道,在最后那段我们家很困难的时期,他还给儒儒打了好多笔救命钱……”

客厅里一片沉默。丁慧君的后方,徐嘉宜家的阳台上,那紧紧闭合的窗帘,不知何时拉开了一条缝。

啊啊啊啊啊真相就要水落石出了!

一打开豆瓣就看见更新了 我好幸福

嘿嘿,圣诞快乐呀宝宝

多宝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年底终于快要水落石出

圣诞快乐!好好看!!

终于发现这个人了,但是秦与赵什么关系呢,好奇。

谢谢!圣诞快乐呀~

呜宝也圣诞快乐!谢谢你陪我到年底!

谢谢阅读呀,我努力尽快揭晓!

第七章(8)意外坠亡

打完电话后,走进客厅的丁慧君表情严肃。

“我托韶庆的警察朋友问到了。六年前,秦儒的尸体在井底被找到,头上有挫伤,体内检出大量酒精。当时正处于秦齐天欠下高利贷、诊所即将倒闭的节骨眼,秦儒辍学回家帮父亲还债。那是个暴雨夜,路上还有积水,尸体到了第二天早上才被发现,没有留下更多线索。于是当年,韶庆警局方面考量综合因素后,断定是当年秦儒压力过大,喝多了酒,由于窨井盖不知被谁挪开,没看清路而导致的意外坠亡。”

张芳芳点了点头:“也是我得知的版本,除了头上有挫伤那段。”

“我知道得没那么详细,”徐嘉宜补充道,“赵先德只告诉我,他有一个干爹叫秦齐天。我们一般管他叫秦叔。他和秦叔的儿子关系很好,可惜那儿子意外身亡了,所以秦叔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儿子看待。他还常跟我说,他和秦叔比和自己的生父和继父都要亲。”

“他的生父是个什么样的人?”丁慧君发出疑问。

“我不知道。他没怎么提到过。好像是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死了。”徐嘉宜坦言道。

“赵先德在中学的时候有跟我说过。他的生父有家暴和酗酒的习惯,让他和母亲苦不堪言。六年级的时候,他的生父意外身亡,然后他随着母亲改嫁到了继父家中。”张芳芳回忆片刻,补充道。

“什么样的意外身亡?”

“这个他没说。”

丁慧君点了点头,拿出手机,似乎是在编辑短信。

“从小父亲缺位……听上去还挺符合逻辑。耳濡目染自己的母亲被暴力对待,可能让赵先德无意识间认为这才是对待亲密关系的正常模式。”王欣悦像刻板印象里的侦探一样,双手交叉,放在自己胸前,皱眉沉思着。

“喂,你别把这些都说得跟故事似的,太轻飘飘了。收收你的职业病吧,还有你那模仿福尔摩斯的手。”张芳芳忍不住调侃道。

“别那么刻薄,要不是我的这种故事思维,我也不会冒险去和秦齐天搭话,然后线索在这就会完全断掉啊!”王欣悦不服,噘着嘴,反驳了回去,“而且这真的很合理,赵先德的继父也从来没法让他觉得能够依靠,所以他可能把这份对父亲角色的想象,投射到了好友秦儒的父亲身上。再想极端一点,他甚至可能会产生妒忌、争夺的心态。”

听了王欣悦的话,丁慧君将手机息屏,再次抬起头。

“对了,赵先德和秦儒,他们关系一直很好吗?”丁慧君发起疑问,“我因为母亲的缘故,也常陪她去秦齐天的诊所,时不时会见到秦儒。但在学校的时候,我从来没发现他们有过联系。”

“他俩当年在学校的时候,表面上一直装作不认识。他们关系好这件事,我是后来在秦儒的葬礼上,偶然听到赵先德和秦齐天的对话才知道的。”张芳芳紧皱眉头,一只手忍不住捂着胃部,似乎回想起这些事本身,就会让她觉得恶心。

“如果在一个悬疑剧中,两个关系密切的人在公众场合装作互不相识,那他们一定有着共同的秘密。”王欣悦走向客厅中的白板,那块白板根据她影视策划的工作习惯,已经画上密密麻麻的人物线索。她在白板的空白处,写上“秦儒”二字,又在另一边写上“秦齐天”三个字,而后开始连线,这两人的名字和赵先德的名字连成了一个三角。

“而这个秘密就是我,和其它被他们侵犯的女生们。”

张芳芳努力用平静的语气再次强调这一信息。王欣悦点了点头,在白板的另一边写上张芳芳三个字,再和秦儒与赵先德连上了线。

“喂,能不能别把我和这两个畜生连在一起啊。”

张芳芳忍不住再次表达了不满,王欣悦耸了耸肩。

“这样有助于思路清晰。你就当这是两根你把他们拽下深渊的蛛丝好了,像《罗生门》那样。我们先按时间顺序来。六年前,还有什么人物会和他们扯上关系?”

面对王欣悦的问题,一边沉思许久的徐嘉宜突然发话。

“静静认识赵先德,就是在六年前。不知道这会不会是个巧合。”

“他们那么久之前就认识了?”

王欣悦一脸震惊,徐嘉宜点了点头。

“他们是在一个短片剧组里认识的。那个短片的导演是王静父亲公司签的新人,摄影师是赵先德。当时恰逢王静回国一趟,去北城探组,再回浦江时,有跟我说过在组里认识了一位才华横溢的摄影师。那应该是我第一次听到赵先德的名字。”

“有没有可能,他们在那个时候就在一起了?”张芳芳皱眉,“有一段时间,赵先德的行踪特别奇怪,当时我一度有怀疑过他是不是在北城找到了新欢。”

“我不能确定他们是不是那个时候就开始暗生情愫。毕竟两人正式确定关系,在她后来抑郁症爆发、休学回国之后。不过,王静肯定不知道任何关于你的事情。这个我能打包票。”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张芳芳微微侧过脸,“我和她说过话,大概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两人的对话戛然而止,王静的死亡像一道迟来的雷声,再次于这个客厅中轰鸣。王欣悦默默地在白板时间轴的最左段,写下了“六年前”三个字,并将赵先德、王静、秦儒、秦齐天、张芳芳的名字都写在了下面。徐嘉宜看了看白板,叹了口气。

“王静写在这里,看上去太突兀了,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嘉宜,我们都知道,人物之间的关系,肯定不会浮于表面。有时候,是他们内在的需求,把他们紧紧联系到了一起。”王欣悦用笔敲了敲白板,仿佛是在上剧作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