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良久,她忽然卸了力气躺在地上:“周执野......周执野,他这么狠心对我。”

许沁悠突然哭了,哭的撕心裂肺不停咳嗽:“我好后悔,好后悔爱上周执野......我不该是这样的人生,错误的爱情害得我太惨了......”

似乎恍然大悟,又似乎丧失生的希望。

许沁悠摇摇晃晃站起身,咧嘴自嘲:“温凝霜,我没有做错,你也不是无辜的。或许你恨我,讨厌我,但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

“请你不要原谅周执野。”

“我祝福他,孤老终身!”

说罢,她大喊一声就往墙壁撞过去。

白色的墙纸上绽放开了血红色的花。

温凝霜脑袋一片空白,录音的手也蓦地松下。

见证一条生命在自己眼前凋零是震惊的、错愕的、难以形容的。

......许沁悠,自杀了?

目光落在她如同僵尸一样的肌肤上,温凝霜明白过来,许沁悠知道自己死路一条。

要么被自己以录音为证送进监狱,要么依旧被周执野折磨得不成/人样。

无论怎样,她都需要顶着艾滋的痛苦,非人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所以许沁悠不再抱有希望。

一步错步步错,为了爱情,许沁悠不到而立之年,就以决绝的死法了断。

尽管保镖说他们会如实反馈,许沁悠的死与温凝霜无关,温凝霜还是迫不及待想要见到顾少亭,这个唯一能给她安全感的港湾。

好巧不巧,一位脸生的保镖出现:“温小姐,我们向顾少爷报告了这件事,他在赶来的路上,请您跟我下楼,他要带你去别的地方让您放松心情。”

麻木的脑子让温凝霜没有多想,跟着保镖绕到了医院的一片空地上。

这里没有任何人烟,冷风一吹,温凝霜才后知后觉,如果顾少亭让她出门的话,肯定会提前给她打电话,而不是冷冰冰通过保镖。

然而,意识到这一点已经晚了。

伪装保镖的男人扬起残忍的笑,用力一掌劈到温凝霜的腰部。

......这里是人鱼最脆弱的地方,温凝霜只把自己唯一的缺点告诉过周执野。

23

周执野有提前吩咐,那一掌并不重,温凝霜是被不停晃动震醒的。

她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捆在了副驾驶座上,而驾驶座赫然就是周执野。他开车的速度极快,浑身肌肉都是紧绷的状态,显然很紧张。

所幸她的嘴巴上并没有胶带。

“你要带我去哪里?周执野,你这是犯法的,快放开我,否则你下辈子都要在监狱里度过了!”

周执野转过头。

温凝霜看到了他眼里和许沁悠同样的癫狂和异样:“......周执野,你冷静一点,不要因为一段短暂的爱情毁了自己!”

“凝霜,你不懂。”周执野病态喃喃:“十年就是我的一辈子,如果没有你,在哪过都一样。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跟我走。”

“你肯定是被喂了迷/魂药。才两年,你怎么可能就把我们之间的爱忘得一干二净,不可能......”

“够了周执野!”被周执野的自以为是折磨得快要疯了,温凝霜疯狂挣扎起来:“你放开我!你个神经病,难道也要用对付许沁悠的招对付我吗?!周执野,我真是瞎了眼才会爱上你!”

“我神经病?”周执野看了眼温凝霜,蓦地大笑出声:“是,没错,我是因为你才病了!”

“你说我到底哪里对你不好?十年前我把你带到陌生的人间事事依你,时时庇护。”

“就算是我真的做错了,那也只是一周的时间,你至于这么冷漠无情吗?”

“两年,我这两年里找你找得那么辛苦,而你呢,你却和另一个男人鬼混在一起,一点都没有想起我!”

“我向你认了错,跟你道了歉,给你买礼物做补偿,甚至还对自己扇巴掌、哭着下跪求你回头看看我。但是,温凝霜,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怎么能做到无动于衷!”

“你还要我怎么样呢?凝霜,我没有办法接受失去你。所以我把这个消息散步给许沁悠......她如果成功了,那更好,顾少亭会抛弃你,你就依然是我的了......”

许沁悠竟然也是周执野计划中的一环!

温凝霜没想到他已经偏执到了这个地步。

看出周执野精神抵达崩溃边缘,温凝霜把自己的舌头咬破保持冷静,没有激怒他,声线平稳说:“周执野,你放我回去,我们有话好好说。”

然而,周执野如同应激一般狂按喇叭:“你回去就是要去找顾少亭,对不对?”

“我别无他法了,凝霜。既然我挽回不了你,我就把你藏起来,让所有人都找不到我们。”

像情人间亲密的呢喃却让温凝霜毛骨悚然。

她知道沟通无效,扭头看向一旁

车辆正在疾速行驶,来到了一个十分陌生的地方,只有山和草,根本没有什么有效的地标。

一时间心如死灰,温凝霜无法动弹,只能拼命用脑子记下来路线。

忽的,她眸子一动,指甲陷入了手心。

温凝霜的骤然安静被周执野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