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周执野戾气的背影,温凝霜隐隐不安。
她不知道周执野这是认定结局,亦或是......
“温小姐,今晚还有个临时检查,为了确保结果准确,您最好休息一会。”
医生打断了温凝霜的思绪,她只好忍下不安的危险想法。
入睡前,她给顾少亭留了言,让她多给自己病房外加多几个保镖,以防万一。
她是顾少亭的特别关注和置顶。
顾少亭很快回复她说好,还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承诺他今晚一定会尽快回到她身边。
安全感骤升,温凝霜不想打扰顾少亭的办公,只是粗略说了一句等他回来。
手术后的身体还是很疲倦,温凝霜闭上眼后很快就睡着了。
但因为周执野那番话和难以捉摸的态度,温凝霜睡的并不安稳。
迷迷糊糊间,她听到病房外的保镖询问:“你是来换药的吗?”
耳后响起一道女声,压得很低,听不太清声线:“对,我是护士,医生今晚安排了检查,要先换药。”
沉默了会,保镖似乎确认确有此事,放她进来了。
女人鞋底踩在地板上发出怪异的嘎吱声。
温宁霜拧紧眉头,微微睁开双眼,透过朦胧的视线随意看了一眼。
身材矮小瘦削,似乎有点眼熟。但她没有想太多,只是问了声:“请问今晚的检查具体是几点?”
护士迟疑了下,用更低的声线回答:“十点。”
温凝霜先是嗯了一声,而后迅速反应过来不对劲。
主治医生特意交代了将她的检查时间提前,他今晚九点后有事。
冷汗瞬时漫过后背激起一片鸡皮疙瘩,温凝霜假装揉了揉眼,用余光瞥到护士的脸上。
护士帽压得很低,口罩戴得极高,但温凝霜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认出了她
许沁悠!
眼见着许沁悠要把不明液体注射到点滴中,温凝霜一时间心脏都快停止,假装咳嗽两声开了口:“等一等。”
“护士,我的手背有点不舒服,你先检查一下针头吧。”
许沁悠下药的动作就快完成,闻言不耐烦:“先换药......啊!”
趁着许沁悠放松警惕的一刹那,温凝霜不顾针头脱离手背的疼痛,扬手打翻了她手里的端盘。
“哗啦”一声,吸引了外面的保镖鱼贯而入。
温凝霜扣住许沁悠的手腕,大病初愈的身子暂时经不起这样的闹腾,大口喘气:“许沁悠!”
保镖押住许沁悠,褪下她的所有伪装,露出一张温凝霜既陌生又熟悉的脸。
确实是许沁悠无疑,然而她比先前更瘦了,到了皮包骨的地步。而且头发大把大把往下掉,已经半边秃了头。脸上还有诡异的红肿红疹。
她的眼神已经不像正常人了,布满了红色的血丝,甚至眼球都无限放大很是渗人。
“温凝霜,为什么,为什么你这本该惨死的异类会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许沁悠的嗓音似乎被开水烫过,是破铜锣的刺耳声。
尽管知道对方这是报应,但温凝霜还是忍不住问:“你怎么了?”
“怎么了?你也配问我这个问题吗?”许沁悠哈哈大笑:“你这个小三!插足我和执野的感情横刀夺爱!执野也是贱,见一个爱一个,还真被你勾了魂!”
“凭什么?我才是原配!你知道周执野有多恶心多冷酷无情吗?”
22
“他竟然把我和五个艾滋病患者关在房间里一周!整整一周啊温凝霜!”
“我现在也被感染了艾滋病,这一些都是拜你所赐,但为什么你没死?你就应该下地狱!”
保镖朝着许沁悠就是一巴掌,让她嘴巴放干净点。
同为女人,温凝霜听见这些心里也不好受。但她不是圣母,许沁悠先前对自己做过太多恶心事了,这一切不过是她恶有恶报的代价而已。
她很冷静,在背后录音:“所以你听说我住院,就跑来对我下死手?”
“当然!”许沁悠早就不在乎生命了,她生不如死:“艾滋病有多痛苦你知道吗?我见不得光,我走在阳光下都感觉浑身被灼烧!”
“这都是你害的,你也应该尝试这种病的滋味,你也应该遭受世人厌恶恶心的目光!”
温凝霜一阵胆战,目光落到被打翻到地上的针筒上。
原来里面就是艾滋细菌,她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没有醒过来的话会是什么下场。
“许沁悠,你错了。自始至终我才是受害者。”
温凝霜看着这个亲手毁了自己的女人:“你和周执野相爱相杀,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是你们把我牵扯进来,为你们不清不楚的纠缠关系买单。”
她的声音淡淡:“你现在这副模样肯定也是周执野让人做的。你该报复的人是他。”
许沁悠龇牙咧嘴的表情僵在了原地,变秃的光亮头顶在灯光照耀下很是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