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琛一脸骄傲的看着梁霁月,表情仿佛是在告诉所有人:“看,台上那个人是我的未婚妻,是我未来的老婆。”

阮娇娇眼神则充满妒意,不明白都这个时候了,梁霁月还不消停,夺走了傅雪凛在她身上的全部目光,她看着傅雪凛那副几乎失控的表情,自己也几乎失控。

梁霁月没有注意到身后那些人各种各样的目光,完全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里,手指如行云流水,轻松自如地跳跃在琴键上,在她手下变成一个又一个美妙的音符。

傅雪凛听得入迷,他从小就是一个钢琴爱好者,自己的钢琴水准在不断地学习下也有所成就,但最终还是因为没有天赋,又因为出生商业世家,最终还是没能走上钢琴这条道路。

可他对钢琴的热爱,可以说是走火入魔。

也曾因为和梁霁月一起上钢琴课,因为她五音不全的弹奏水平而心生嫌弃,所以才误以为梁母生日宴弹奏钢琴的那个人是阮娇娇。

却从未曾想,梁霁月私底下偷偷练习竟到了这般高度。

一曲完毕,观众席上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梁霁月满足的看向裴砚琛,摘下面具向他走去。

却一下被傅雪凛从半路拦住,他声音颤抖:“是你,当初弹《月光奏鸣曲》的是你!”

梁霁月不想理会他,只一心想回到傅雪凛身边。

傅雪凛却不依不饶:“霁月,你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告诉你,你会信吗?”

短短八个字,让傅雪凛哑口无言,他不得不承认,他这些天来,都像是被阮娇娇鬼迷心窍那般,从未信过她梁霁月。

看到傅雪凛的动作松弛下来,梁霁月趁机回到了裴砚琛身边。

傅雪凛父亲听完钢琴曲,未能让梁霁月成为自己儿媳的遗憾也少了大半:“雪凛啊,也到时间了,你和娇娇赶紧回房吧。这里有我跟你母亲处理就好。”

傅雪凛听了却迟迟没有动静,没办法,阮娇娇只好上前拉住他的胳膊,语气软糯:“雪凛,钢琴曲也听完了,我们是时候回房间了。”

傅雪凛却对这番话无动于衷,胳膊竟从她手中挣脱开,直接走向梁霁月。

第十七章

傅雪凛的声音在宴会厅里格外清晰,带着几分颤抖的哽咽:“霁月,对不起......”

他眼眶通红,像是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决堤,“我一直都被骗了......”

全场宾客的交谈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上。

“我以为当年弹钢琴的人是阮娇娇,才会那样对你......”

傅雪凛死死盯着梁霁月,仿佛要把这些年错过的目光都补回来,“可那个人竟然是你!原来我喜欢的从来都是你!”

他的声音越来越激动,甚至带着几分癫狂:“我错了,从头到尾都错了!”

他突然单膝跪地,这个曾经高傲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卑微得像条丧家之犬,“求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现在就取消和阮娇娇的婚礼,你去跟梁伯父说清楚,我们重新开始......”

这番剖白让周围几桌宾客倒吸一口凉气。

有人手中的香槟杯“啪”地掉在地上,碎玻璃四处飞溅。

阮娇娇脸色瞬间惨白,精心打理的发髻边渗出细密的冷汗。

她强撑着优雅的笑容,伸手去扶傅雪凛:“雪凛,你喝多了......”

涂着丹蔻的指甲却深深掐进掌心,“我带你回房醒酒......”

“滚开!”傅雪凛猛地甩开她,力道大得让阮娇娇踉跄着后退,差点摔倒在地。

幸好旁边一位夫人及时扶住,才避免当众出丑。

“我没醉!”傅雪凛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刀,直指阮娇娇,“你这个骗子!要不是你冒充当年弹钢琴的人,我怎么会......”

他痛苦地抱住头,声音哽咽,“我怎么会眼睁睁看着霁月选了别人......”

前世记忆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回

他记得新婚之夜,梁霁月穿着红色睡衣坐在床边,他却冷着脸说:“别指望我会碰你。”

那时阮娇娇就躲在门外偷听,第二天就得意洋洋地跑来炫耀傅雪凛对她的承诺。

他记得梁父梁母车祸身亡后,阮娇娇穿着性感睡衣溜进书房,趴在他耳边说:“现在整个梁家都是你的了......主卧也该换人住了吧?”

那时梁霁月就站在楼梯转角,手里还端着给他熬的醒酒汤。

最讽刺的是,直到梁霁月死后,他才在一次偶然收拾旧物时,发现那本泛黄的琴谱扉页上稚嫩的笔迹写着“送给雪凛哥哥”,落款分明是“霁月”,而阮娇娇根本连五线谱都认不全。

“我真是瞎了眼......”傅雪凛突然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宴会厅里格外刺耳。

他膝行着向前,想去抓梁霁月的裙角,“霁月,你看清楚,这辈子我绝不会再......”

“够了。”

梁霁月的声音很轻,却像一盆冰水浇下。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曾经让她痛不欲生的男人,红唇勾起一抹冷笑:“傅雪凛,你现在的样子,真难看。”

她转身走向轮椅上的裴砚琛,在众目睽睽之下主动握住他的手。

感受到对方指尖的轻颤,梁霁月俯身在他耳边说了什么,惹得男人耳尖泛红。

第十八章

婚宴现场一片混乱,宾客议论纷纷,气氛几近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