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1 / 1)

他的学生时代实在平庸,早起晚睡,起早贪黑,书由薄读到厚,中上的成绩,读一个普通一本的非王牌专业。

那余南呢?长相如此出众,成绩如此出众,他的高中生活会是如何的?

海城上线率第一的重点高中,身边肯定都是优秀得不行的精英吧?

好想看,好想知道。

在学校的,不为他所知的余南,究竟是什么样子。

他抓紧余南胸口睡衣,在掌心揉着,焦虑而烦躁。

余南被勒到睁开眼睛,宽松的睡衣整个绷紧在他后背,布料全被叶季萌紧紧拽着。而叶季萌瞳仁黑漆漆的,面无表情,手指很机械地搅紧手中敌对睡衣。余南察觉出不对来,亲吻叶季萌额头,疑惑道:“哥哥?”

叶季萌猛然回神,松开手,将余南睡衣拉平整。

余南轻声问他:“哥哥在想什么?”

“想看你比赛。”叶季萌闷闷道,“我能去看吗?”

“当然可以。”余南很高兴,一向表情寡淡的脸上都看得出笑意来,他捧着叶季萌的脸,拇指不断蹭着,“只是现在还没赛程表,等安排好了我跟哥哥说。运动会的时候学校查得不严,哥哥穿我的校服就能进去。”

叶季萌没说什么,只是扑进他怀里,紧紧搂住。

第三十七章

期末考结束,余南还特意在教室里待了会儿。等体委开会回来拿书包,他快步走过去,跟体委借开会发下来的运动会赛程安排表。

体委有些意外,明明明早开幕式时,他会把复印好的赛程表发个每一个同学,没想到余南居然还为了看一眼特意等他。他将手里的表递给余南,余南轻声道谢,接过来放在桌上铺平,拍照给叶季萌发了过去。

学校办的运动会不是太大,田径类的项目共用大操场和足球场同时比赛,一天也就安排完了。篮球赛是重头戏,十二块篮球场同时比赛,采用抽签匹配,淘汰晋级制,因为一场下来时长的缘故,也安排了满满当当的两天。

余南也不知道自己班的实力能打到第几场,他想让叶季萌来看第一场。

叶季萌那边给他回了个okk的表情包。

体委突然道:“余南你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班级集体活动吧,也是第一次报名比赛。”

余南愣了瞬,点头。

一般这种活动都会要求凑钱买班服和球衣,在此之前余南可拿不出这些闲钱,再说了,运动会期间不上课,相当于半放假,他更乐意用这几天去打零工。

这样独我的孤僻行径,用那句网络上流行的话来说,就是“一个人孤立了一整个班”。

不过幸好班里的老师同学都很好,知道他的家庭情况,至少没当着他的面说些什么。

体委看他收了手机,问:“拍好了?”

余南赶忙将表还回去。

体委将表卷起来塞进书包,甩在后背,笑着拍了拍余南的肩膀,“余南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为班级打篮球赛,那我们可得一起加油,拿个奖纪念一下。”

大家都很努力。

即使那只是个小小的,学校发的淘宝几百块能定一大堆的玻璃奖牌,不能往人生的履历里添上几笔。

但他们都很拼命,爆发肌肉的力量,去跑,去跳,跑得快而更快,跳得远而更远,将汗再一次、最后一次滴在最后的高中岁月,去为班级再换取得一次荣耀,广播站的同学将班级名字念在空中,一阵欢呼。

余南第一次留下来看比赛,几次三番都被煽动,将加油喊出口,意识到之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抿紧唇,左右瞄一眼,大家都沉浸在比赛里,没人注意到他。

几处比赛同时进行,他也跟着班里暂时没有比赛的同学一起做后勤,买饮料买水,递药递纸,满操场地跑了一整天,第一次发现原来在学校的时间也能过得那么快。

时间紧,中午都安排了比赛。大家都吆喝着去食堂吃饭稍微休息一会儿,排队打饭的间隙,余南发消息给叶季萌:“我不回来吃饭了。”

排队在他身后的体委和旁边的同学说晚上班主任掏腰包请客的事,余南想了想,又补了句:“晚上也不回来了,哥哥要按时吃饭。”

他想着叶季萌念叨了那么久点外卖都被自己拦了下来,今天他就能点想吃的了,应该会开心的。

但做这个后勤也实在是忙,一整天都没碰几次手机,竟也没察觉到叶季萌一直没回他消息。

晚上班级聚餐,都是学生,就再正常不过地吃吃饭,早早就结束了。

余南走到单元楼下抬头看,冬天天黑得很快,家家户户都亮着灯,有些现在才开始做饭,空气中隐隐浮动菜香。就他们住的那间屋子,窗户黑洞洞的。

叶季萌出去了?

余南一边想,一边走进单元门。

他将热气呵在手心,暖了暖食指,按在指纹锁上。

咔哒一声,推开门,打开灯,叶季萌背对着他睡在沙发上,身上的毯子已经滑在了地上。

或许是因为才从外面回来的原因,余南并不觉得有供暖的家里暖和。

他快步走过去,捡起毯子,才发觉叶季萌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本就不宽的沙发兜不住他蜷缩的身体,他半截后背悬在边缘摇摇欲坠。

将叶季萌用被子裹起来抱在怀里,眼睛随便一瞟,餐桌茶几上都没有外卖盒子,早上才换过袋子的垃圾桶里也空无一物。

是没吃吗?

还是叶季萌难得勤快一把,自己收拾干净了?

以叶季萌的秉性,还是第一种可能比较大。

正想着,叶季萌被他的动作惊醒了,睁着朦胧的眼睛看清是他,皱眉,偏头又要接着睡。

余南轻拍他的脸,“哥哥醒醒,我煮东西给你吃。”

叶季萌只觉得他声音忽远忽近,忽重忽轻,身体轻飘飘似在云端,眼皮却有千斤沉。想抬手挥开余南,又觉得神经断联,使唤不了身体的每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