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1 / 1)

谁还会记得,当初扮演的是哪家小妖精,误闯了哪个好哥哥的空床这件事呢?

不重要了。

因为梦醒来,他的月亮还在怀中,与他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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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婚礼进行时(一)

司岍和沉繁枝的婚礼,在2019年的最后一天举行。

哪怕沉繁枝身在巴黎,也毫不耽误司岍筹备两人婚礼的进度,原本以为沉繁枝要在婚期前两天才能赶回来,但因为舞团罢工和演出取消,她提前回来,时间变得充裕了些。

顾蘅熙和许知意两个已婚的没法做她的伴娘了,沉繁枝就找了周湄和堂妹沉皖做伴娘,司岍那边有傅少津这个争着抢着要做免费义工的,而另一位伴郎是他发小林从孽。

结果当初最积极吵着要干这干那的傅骚机同志,因为航班管制起飞晚了,没赶上婚礼彩排。上午是连城替的他,陪司岍去沉家接亲以及跟伴娘沉皖搭档完成的彩排,老大哥担心他不靠谱,叮嘱了他很多次流程,要不是因为他结婚叁年了,他恨不能亲自上阵。

傅少津别的事情可以马虎,但他老铁沉吱吱和司倩倩的婚礼,他打起十二分精神,连城越说他越紧张,大冬天的他背后起了一身汗。

向来高冷的林从孽都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出声劝阻:“行了连老大,不就是和对面伴娘同时上台送个戒指吗,他还能傻站在台上不下来不成?”

林从孽不住在外交大院,傅少津和他只有几面之缘,等连城终于走开去司岍那儿时,他拿手肘捣了林从孽一记,“谢啦哥儿们!你见过伴娘了吧?好看不?”

林从孽蹙眉,“等会儿你自己看不就知道了?”

沉繁枝要是早知道,她的婚礼上出的最大的岔子,就是傅少津被林从孽不幸言中,送完了戒指就跟傻了似的站在台上一动不动――那她一定不会再坚持要伴郎和伴娘分开送男戒女戒这个设计。

“听说我们新郎的婚戒是新娘特别设计的,还邀请了全程见证两位恋爱过程的伴郎献上来,真是意义非凡啊!这不,连我们的伴郎都感动到懵圈了呢!”

要不是司仪出声打趣,傅少津就差点要跟着给她送戒指的沉皖一起下台了。

台下一片哄笑,婚礼的氛围也被这一小插曲烘托得愈发热闹喜庆。

交换完戒指就是新郎新娘相互表白的时刻,司岍写了半个月的稿子,叁番五次推翻重写后,最终的呈现版本简短而有力――

“你好沉繁枝,我是司岍。我知道在你的姓名之前,可以加上很多美妙的前缀,例如芭蕾舞界的那一轮皎月、POB史上第一位华人明星首席、全世界最美丽的新娘等等等等,当然我也不赖,我的姓名前也可以加上很多精彩绝伦的前缀,例如芭蕾舞界的那一轮皎月的男朋友、POB史上第一位华人明星首席的丈夫、全世界最美丽的新娘的新郎……”说到这儿时,他的声音被台下亲友团剧烈的掌声和欢呼没过,他稍作暂停,沉繁枝望着他,巧笑嫣然地轻轻捏了下他紧张得出汗的手心,司岍继续,“但这些,也仅仅是前缀而已。真正重要的,是在我这里,你永远可以勇敢做自己,同样在你面前的我,也永远是毫无保留、不加丝毫掩饰的我。我们在相爱之前,都足够做好了完整的自己,然后再彼此相爱,造就了更圆满的人生。”

“我爱你,千千万万遍,沉繁枝。”

话音落,他在她眉心烙下克制而深情的一吻。

掌声再次如雷鸣般响起,司岍这段话引起了在场许多情侣的共鸣,就连沉泽甫和关姿瑾,都赞同地相视一笑。

轮到沉繁枝的时候,她俏皮地从手心展开刚刚伴娘送上来小抄,笑道:“抱歉抱歉,作为外交官的太太,却没能学到他脱稿的本事!”

“是我的过错!”司岍温柔缱绻地看着美丽动人的沉繁枝,目光一错不错的,好似怎么也看不够。

“不是不是!是我怕自己写得太长啦,容易忘词!”

“有多长啊?”司仪适时接话,“会不会念到跨年啊?”

司岍:“那我让后厨再加几轮菜,如何?”

沉繁枝:“不会耽误大家吃饭的!放心!”

底下有几个活跃地直接跟台上互动了起来,“都已经吃上了!不耽误!”

沉繁枝:“那我开始念啦!”

司仪在旁带头掌声鼓励。

沉繁枝清咳一声,开始了她人生第一次漫长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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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ó1⑧dê.ⓥǐⓅ 97.婚礼进行时(二)

从小我就有一个梦想,长大以后要做“那个人”的新娘。

那个人从小就是我爸妈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是我最讨厌的那个小学叁八线隔开的同桌,是我大学里最烦人的学生会会长,还是我最头疼的俄语启蒙老师。

但,他也是那个过家家时被同伴们争抢着要他做新郎的小男孩,是给我最多压岁钱的那个奶奶家里,每次都把自己最喜欢的玩具零食拿出来与我分享的人。他会在合唱排练队形的时候偷偷牵我的手,会为了继续和我做同桌教别人写功课,会在我一个人无聊的时候故意把足球踢到树上,让在窗边写作业的我感觉也像是有人在陪我玩……打小我就知道他喜欢我,但他从来不说喜欢我。

分开那些年,他在城市的另一端,我在巴黎的舞蹈学校,按部就班地各自长大成年。而大学那四年,是我最快乐也最有耐心的四年,我们玩了四年的猫鼠游戏,玩到后来我都开始疑惑他到底是喜欢我?还是想赢我?

大学毕业的时候,我们因为误会错过的那些日子,很难熬很难熬。所幸,几个月后的异国他乡,大使馆门口,我这个丢叁落四的舞者在冬天的雪夜里,与身为外交官的他重逢。我俩故事里的玫瑰花,才真正开始绽放。

有人说暧昧是爱情最好的时候,直到和他谈恋爱,我才有底气反驳这句话――因为和对的人在一起,什么时候都是最好的时光。在一起这四年,我在舞团升级打怪,他在使馆为人民服务,我们都为对方而感到骄傲自豪,把艰苦的烦恼的岁月渐渐熬成糖。当然我们不总是只有甜蜜恩爱的那一面,我们和所有普通情侣一样,也会有吵架斗嘴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但很奇怪,我现在一点儿也记不清了。

后来啊,我遇到了人生的难关,他也遇到了他的坎,好险我们依然手牵手,肩并肩,相互支撑与倚靠。

我啊,从刚出生的时候,就认识他了,兜兜转转二十六七年,身边那个人,还是他。яǒǔщè?建溅?.мè(rouwennp.me)

从小我就有一个梦想,长大以后,要做那个人的新娘,多幸运,现在我美梦成真,得偿所愿。

“而那个人,就是你,司岍。”

沉繁枝在源源不断的掌声中,抱住司岍。司岍忍了很久的泪水,坠在她的脖颈上,滚烫又湿润。

他骨子里却是个爱逞强的,强装着镇定开口。

“夫人好文采。”

“先生谬赞了。”

“当真是毕生难忘。”

穿着沉重婚纱又被抱得太久以至于身体有些僵硬的沉繁枝咬牙切齿地打断司岍的回味无穷:“快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