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没有任何润滑,甚至没有任何开拓,谢林硬生生把大拇指捅了进去,后穴的剧痛让容鹤倒抽一口凉气。
“……你管这可笑的施恩叫爱吗?”容鹤咬紧牙关,粗硬的手指在后穴来回抽动,疼痛叫他说出的每个字都带着牙齿碰撞时发出的“格格”声,“你只是想驯服我,让我向你低头而已。不可能,谢林,永远不可能,我恨你,我绝不会向你屈服,我恨你,我恨你,我恨……”
“闭嘴!”
容鹤的声音戛然而止,粗长的性器一口气贯穿他的后穴,挺入他的肠道,瞬间而来的侵入叫房间里瞬间弥漫一丝血腥气。
容鹤缓缓地闭上眼睛,撕裂的痛苦与内心的压抑,他竟不知哪个叫他更痛。浑身的肌肉都在痉挛,他张开嘴,如渴水的鱼一般大口大口呼吸。
“谢林,你扪心自问,你做的哪件事是从我的角度出发让我开心的吗?”他的声音虚弱却讽刺,他用最后的力气质问面前的人,“没有,一件都没有,只是自我满足而已。你还有脸称之为爱吗?”
双腿被架高,身体几乎对折,坚硬的性器退出肠道,又在下一秒用力撞击进来。性是谢林惩罚容鹤的武器,既折磨他的肉体,又摧毁他的理智,他向来最喜欢也最擅长使用这个。后穴不断承受沉重的冲撞,敏感的肠道被撕裂摩擦,容鹤有种那里已经被碎裂成一片片,不复存在的错觉。痛,痛极了,痛感铺天盖地,叫他身体每个细胞都饱受摧残。容鹤咬紧下唇,把嘴唇咬得血肉模糊,忍耐一声声冲出口的呻吟。可是渐渐不那么疼了,下身像完全与自己割裂,已经不再属于这具身体。屋子里回荡着肉体击打的“啪啪”声,谢林粗重地呼吸,容鹤低低地哼,声音交织回响,却比一片死寂还要吓人。谢林施虐般插入,占有,容鹤被动地承受,这不是性爱,而是酷刑,这样的酷刑乌云般笼罩了那五年中的每一天,更在容鹤好不容易逃离的三年里一次次叫他从梦中惊醒。他曾以为时间总会治愈这一切,现在才知道,什么都救不了他。
他在绝望中渐渐放松了身体。
谢林放下他的双腿,在容鹤放弃抵抗那刻,他俯下身,将容鹤拥入怀中。拥抱容鹤曾是他最可望而不可即的事,可现在他终于把容鹤抱进怀里,却感觉不到一点开心。他挺动腰肢,把自己抽出容鹤的身体,又往更深处送去。容鹤在他怀中微微颤抖,哼叫,他拥抱着他,轻吻他的发梢与脸颊,直到高潮来临。
精液全部灌入容鹤身体那一刻,他想起那个夏天。二十五岁的谢林刚从国外学成归来,满心里最惦记的不是只想培养继承人、父子感情淡漠的父亲,也不是即将由他继承的谢氏,而是陪伴自己度过整个少年时期的小三叔。五年前分离时的一场误会叫他耿耿于心,他在回国后第一时间去找容鹤,想跟他解释清楚,再次表白,亲口告诉他这五年孤独的求学生涯里,因为他,自己才拼命努力变得更强大。
那是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他开车来到容宅,却看到徐书易前来拜访。两人的感情早在许多年前就出了问题,谢林没想到他们仍在交往。他尾随两人的车子,来到一处咖啡馆,悄悄坐在两人隔壁。过了会儿,两人的助理也来了。
他们在讨论如何吞并谢家。
谢林将隔壁的对话隐约听了个大概。商讨的最后,一切细节敲定,徐书易把咖啡杯放回托盘,用一种实在很担心的语气问:“听说谢林最近回国了。容鹤,计划成功后,你我平分谢家,你这位小朋友会一无所有,如果他反抗,我们甚至得斩草除根你舍得吗?”
那是世界上最长的半分钟,谢林攥紧双拳,忐忑地等了半分钟,等来了容鹤的回答。
“如果今天处在这个位置的是谢林,他也不会对我手下留情吧。”
只用了半分钟,他轻描淡写地决定了自己的生死。
谢林的心就是从那一刻冷下来的。
谢林抽出自己的分身,白浊的精液涌出后穴,容鹤如死过一般瘫软在床铺中央。他没勃起,从头到尾只是谢林一人的高潮,容鹤甚至没有勃起。谢林跨下床,从抽屉深处抽出一个小巧的天鹅绒盒子。他用专门的工具挑起盒子里精巧的黄铜徽章,点燃特制的蜡烛,把徽章架在火苗上炙烤。
“把你带回来之前,我就叫人做了这个。图案是我设计的,是我的标志。”谢林坐在床边,声音透着疲惫与疯狂,“本来不打算真用到你身上的,可是你总惦记着跑,我没有办法。小三叔,可能会有一点疼,不过忍忍就过去了。有了这个,无论你跑到哪儿,只要照照镜子,就会意识到你还是我的人。你躲到哪儿都没有用,我会永远永远地跟着你……”
容鹤睁开眼睛,黄铜徽章已经被烧出一层红色。那上面有个特别的标志,谢林将自己的名字融入其中。他要把这个烙印在容鹤身上,这样容鹤就永远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了。
“不……不要……”容鹤吓得哆嗦起来,他拼命往一旁躲,双手牵动着手铐,敲打着床头“铛铛”作响。被强暴也好,被囚禁也好,只要逃离,这些创伤总会痊愈。可烙印不同,它是个耻辱的标志,只要烙在身上,容鹤逃到哪儿都甩不开这段痛苦的记忆。
“求求你,谢林,求求你……”容鹤语无伦次地哀求,大颗大颗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他甚至都意识不到,惊恐的嗓音变了调,他从没有求得如此凄惨,“求求你,谢林,不要……别对我这样……求求你……求求你……求你了……别这样……求你……”
黄铜徽章被烧至高温,谢林抓着容鹤的腿把他拽了回来,单手压在他的小腹。“别动。”他低声道,然后挑着徽章缓缓靠近。容鹤无法自抑地颤抖起来,双眼死死盯着徽章移动的轨迹。忘记了哀求,忘记了声音,乃至忘记了呼吸,容鹤在逃不脱的绝望中眼睁睁看着那枚徽章烙印在自己左乳之上。
那是靠近心脏的位置。
空气里弥漫着焦糊的味道,比三年前几乎要了他命的枪伤更强烈的痛楚席卷了容鹤。绝望与无助把所有的呻吟都困在胸膛,等到谢林把徽章丢在地上,容鹤浑身汗湿,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小三叔。”谢林伏下身。容鹤双眼失神地直视前方,嘴唇微张,像一尾濒死的鱼。
“容鹤。”谢林又叫了一声,手掌托起他的脸,叫他看着自己。
下一秒,容鹤胸口微动,猛地喷了一大口血,溅得谢林脸上衣襟,到处都是。
容鹤彻底昏死过去。
谢林连夜把容鹤送往医院。
容鹤的身体问题由来已久,健康状况不容乐观。送到医院时,他已经只剩一口气,谢林眼睁睁看着他浑身是血地躺在病床上被推走,他什么时候回来,还能不能回来,谢林完全不知道。
恐慌如果有层次,谢林以为那一刻就是顶峰了,后来才明白,那不过是刚刚开始。
抢救室不断有护士一溜小跑着进出,谢林就坐在抢救室门前的长椅上等,有人叫他去休息室,他不肯,怕没办法第一时间知道容鹤的消息。每当有人出来,他就焦急地张望,想要问问容鹤的情况,又不敢问。容鹤一直抢救到天亮,他也一直在这里等到天亮。不敢合眼,一合眼就是容鹤口吐鲜血倒在自己眼前的样子。
他在抢救室外慌乱地祈祷,发誓治好容鹤之后带他回家,好好对他,绝口不提他逃跑的事。
从抢救室出来,容鹤直接被推进ICU。医生不允许谢林进入,他只能趴在窗户上看医生给容鹤插上各种各样的管子。刚从死神手里挣扎回来的容鹤脸色苍白,被子下的身体不着寸缕,各种仪器通过引线实时观测着他的各项指标,仿佛稍不留意,他又会回到死神的怀抱。
谢林的气与恨都没了,他只觉得心疼。他问医生,容鹤没事了吧?医生摇摇头,含蓄地说,不好讲。
“不好讲”是什么意思,第二天谢林便有所体会。容鹤在那天下午醒来,气若游丝,眼神无力。谢林站在外面,喜出望外地敲了敲玻璃。他听到了,用了很久才找到声音发出的方向,看清楚是谢林,又把头转了回去。
他不愿见谢林,哪怕只是隔着玻璃模糊的一面。
容鹤一直在发烧,到晚上他烧得厉害,所有仪器齐声作响,他又被推进了抢救室。如是这般,循环往复,容鹤的病情非但没有好转,反倒每况愈下。医院有谢氏参股,谢林给他找来最好的医生,用了最好的药,可还是无法阻拦病魔侵袭的步伐。容鹤的生命像个沙漏,生的气息每天漏一点,每天漏一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疾速消逝,叫人抓都抓不住。谢林几乎住在医院,公司不去,家也不回,允许探视时他去探望容鹤,不允许探视时他趴在窗户上,看容鹤时睡时醒,醒了就盯着头上的点滴出神。有次谢林看到容鹤与护士小姐说话,他高兴极了,因为这是许多天来容鹤与外界的第一次交流。他兴冲冲在门口拉住护士,问人家:“他跟你说了什么?”
护士神色复杂地看着他,支吾良久,一声叹息:“他问我,他还有多久会死。”
直到这时谢林还不明白这句话的具体含义,毕竟容鹤是这样乐天开朗的一个人,“死”这个字怎么会跟他扯上关系?他怀疑这又是容鹤的把戏,也许他又要自编自导一场假死脱身。怀着确认的心情,他找到容鹤的主治医生。那人是他的老熟人,与谢林的父亲常年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严格来讲算他的长辈。他的话谢林深信不疑,彼此交流也无需拐弯抹角。谢林问他,容鹤会死吗?医生愣了一下,竟也叹息。
“你已经猜到了?”医生问。
谢林愣了,他以为医生会否认。
“什么意思?”谢林问,“我猜到什么?”
“三少不肯吃喝,很不配合治疗。”医生道,“以三少目前的身体状况,如果他一直不配合,就算我们用的药再好,只怕他也撑不过一个月。”
“什么叫撑不过一个月?”谢林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不配合?”
医生无奈地瞥了他一眼。
“谢先生,你究竟对三少做了什么?”医生严肃道,“他想自杀!”
他想自杀……
虽然隐约有了预感,但预感被证实,谢林仍觉如遭雷轰。有那么几分钟,他不会动了,整个人木头似的僵在原地。等到所有的血液重新开始流动,他又能支配自己的手脚时,强烈的绝望与恐慌笼罩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