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语扬呼吸滞住,像被扼了一下喉咙,火烧到胸口,一下子连怎么骂人都忘掉。
隋时感觉到身下的人紧绷的反应,知道自己猜中了,低低笑一声,“我这样说你居然会这么生气吗?”
低声询问,很像是讥笑,手上揉揉搓搓,隔着内裤手指陷进饱满阴唇夹出来的那道狭窄缝隙。
这张比艾语扬诚实许多的湿潮小嘴却不会替艾语扬说话,只能被他插进去操。
就算不问隋时清楚艾语扬在生气,毕竟他说那些都是故意的,艾语扬生气他不至于蠢到感觉不出来。
艾语扬生气的反应也很有趣,完全是只外强中干的小猫咪,嘴里骂两句,屄却只会流水。他要弄艾语扬太容易,哪怕是在气头上艾语扬也可以随随便便动情,接着随随便便就可以被他颠来倒去。
“别生气了,你难道不想做吗?”隋时继续说,嘴唇蹭吻艾语扬的眉骨,“做爱你也很爽吧。”
要死,隋时到这一刻还要这样讲。吞咽一下,喉头像塞了个硬块,好难受,艾语扬勉强发出声音,听见自己用难听的声音问,“谁他妈爽,你他妈真把我当婊子?”
胃里一阵翻涌,躲开隋时凑上来的嘴唇,他心里觉得荒唐,有点想笑,想,真不知道隋时怎么还有脸做这些亲昵举止,他对妓女也要这样吗?是自嘲,心脏像被一只手用力捏了一下,挤出一大股水,又痛又酸。
他居然会因为隋时的话这么难受。
艾语扬还是没忍住攥紧拳去打隋时的肩,被隋时捉住手放到鼻尖嗅,隋时直接舔上了他的屈起的骨节,勾过那股橘子成熟烂潮的气味。
“我没有那样说。”隋时回答。
汁液在艾语扬的手里有些干了,包裹在他的指尖变成透明的黏膜。隋时的力气太大,捏得艾语扬手上的力松了,再也攥不住拳头。
隋时的眼睛盯着艾语扬看,瞳仁又黑又深,沉郁而暧昧,黏浊得像在用眼神舔艾语扬的脸。他不紧不慢且坏心眼地把艾语扬中指的指节含进嘴里,嘴巴张开,舌头探出一截,调情般从第一节指节舔到最后一节,留下一道亮晶晶的水痕。本来塞在艾语扬裤子里的手抽出来,撩开艾语扬的下摆反复摸索他的小腹。
去掀艾语扬身上穿的T恤,揭开幕布一样揭开那层柔软的布料,折上去,露出小腹,T恤上“VLONE”的印花被隋时向上推,皱起来。
他嘴巴像在给艾语扬的手指口交,那根粗粝又柔软的舌头卷走艾语扬手指上酸苦却甜蜜的汁水,轻轻用牙齿噬咬艾语扬的指尖,饕餮不餍足的眼神。
“别生气了,”隋时去亲吻艾语扬的手心,“那些话只是开玩笑。”
他这时候说话太温柔,凶狠威胁也卸下,像在认输,也像世界上最温柔的男孩在表白。
但隋时从来不会是那种人,艾语扬明白。
抓住这个空子,艾语扬倏地抽回手,踹了一脚隋时的小腿,把他搡出一段距离。
“隋时。”他眼睛通红,咬着牙喊隋时名字。
现在的艾语扬就像一头因为受伤而哭泣的小兽准确来说这不叫哭,是想哭又不肯哭,拼命忍却忍不住,只好瞪到眼眶泛红,红着眼睛也要傲狠地装作很凶,可一双眼睛包裹大雾,像酝酿一场暴雨,随时都能电闪雷鸣。
“你他妈是不是把我当傻逼?”
这该算隋时第一次在做爱以外的时候看到艾语扬哭。
虽然之前做爱的时候艾语扬也总是哭,但大部分时间都闭着眼睛,隋时只能看到他湿成一片的睫毛,并不能看到他的眼神。艾语扬的眼皮颤动时很像脆弱敏感的蝴蝶,或许也不那么像,但是隋时容易联想起那个。
脆弱的、一只手就可以捏碎的蝴蝶,太能引起人去伤害它的欲望。
现在艾语扬倒是没有闭上眼,眼泪摇摇欲坠地包在他的眼眶里,硬生生忍住没落下来,他用力控制自己的嘴巴不要往下撇,虚张声势地瞪着眼睛,可心余力绌,做得不伦不类,看去比真的哭出来还可怜。
甚至他还用那种快哭出来的声音问是不是把他当傻逼,声音湿而黏,像含了一大包水的海绵,如果捏一捏应该会像他的屄一样淌水。
“操。”
隋时移开眼神低声啐一句,想艾语扬用这种眼神说这样的话简直是讨操,他怀疑自己再看几眼就他妈会忍不住直接把艾语扬堵在门上插进去,把他操得哭更凶,最好哭着喊他的名字再求饶,说自己只能给他操。
隋时承认自己可恶、讨人厌、满脑子垃圾,面对艾语扬的时候又这样口不择言,恶劣地故意讨嫌。他本来早就不该接着继续撩艾语扬的火,可是说起话来又实在忍不住去逗弄,导致现在试探过了头,艾语扬哭了。
他本意并不是要艾语扬因为他随口说的话哭,虽然他不讨厌艾语扬为他哭,但只愿意艾语扬在床上为他哭。
只好懊丧地伸手去捂艾语扬潮湿的眼睛,好像这样可以把艾语扬的眼泪挡回去,低声道,“我哪里说你傻逼了?都说了那些话是开玩笑。”
隋时的脸贴下去,说话时的气息拂到艾语扬的脸。
如果隋时能有他的呼吸这样温柔,艾语扬想。
“玩笑?”
他感到一阵荒谬,很艰难提了下唇角,讥讽地笑出来,比起笑隋时更像在笑自己,难堪又酸涩。隔着隋时的手掌眨了一下眼睛,他的眼睫毛扫到隋时的手心,盛不住的眼泪被他眨眼的动作挤出来。
隋时感觉自己手心被艾语扬的眼泪打湿,烧炙他掌心的纹理。
“你觉得有意思吗?”艾语扬问。
好像要说的都在口舌间亡佚,隋时知道这次自己真的做得过头,想伸手给艾语扬擦一下眼泪叫他别再哭,最好能解释清楚自己说的那些话,说他真的没有那样想,结果被艾语扬抓住他的手腕。
艾语扬没躲开他覆盖在他脸上的手,低下头,好像是要把自己脑袋的重量都交给这个掌心。
隋时的手掌宽,手指长而骨节分明,温热又温和,兜住艾语扬止不住的眼泪。艾语扬不想抬头,因为如果没人看见他可以假装自己没有这么丢脸地哭出来。
“隋时,”艾语扬的声音哑得太厉害,喉咙像被外力挤压过,听去比任何隋时以前听过的声音都难过,“没人会开那种玩笑,觉得我是婊子以后直说,没必要拐弯抹角。”
烫热的眼泪几乎要灼穿他,也好像艾语扬根本没把眼泪落在他的手上而是干干脆脆变成了利剑戳到心脏,隋时忽然就有些后悔前面说那样的话。
保持着捂住艾语扬眼睛的动作再一次把他拉进自己怀里,手上扣得死死的,不能让他再有机会逃开,低头用嘴唇蹭弄艾语扬的唇瓣,像在讨好主人的小狗,“我给你道歉,我真的只是开玩笑,别生气也别哭了好不好。”
他说得像很真诚,反复啄吻艾语扬的嘴唇,逡巡着,不敢再吻得更深。有眼泪混进他们的吻里,咸苦的,那样涩。
多软弱,多服输,能屈能伸,隋时真会玩着一套。艾语扬只觉得恶心,撇开头狠狠搡开隋时,死命躲他堵上来的嘴。
终于躲开,他冷笑,“你道什么歉?你没说错,我长了个逼他妈的就是贱。开玩笑?不是还给我转钱了?”没想到他还做到嗤笑,眼泪止不住地顺着脸颊滑落,湿敷敷的,滑稽极了。
隋时喉咙发紧,只想给他擦眼泪。
艾语扬窒戾地盯着隋时的眼睛,继续说,“你不就是想插我的逼吗?管我生不生气,之前不是想插就插?”他偏了下头,像很天真地征询隋时的意见,“今天来我家又打算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