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1)

想起来了……

就在沉入水中、意识渐失的时刻,拨开我头顶光明的……就是那个差劲的男人!他仿佛爱人一般温柔地亲吻我,把气息度进我的口中,然后抱着我离开险境――

那个时候,穆拉德的手臂,还像铁铸的一般强健有力!什么酒色过度、什么身体虚弱?就像一个拙劣的谎言!

但是理查德更不可能对我撒谎……那么,相信他尚在人间,只是我在自欺欺人吗?

混帐……混帐穆拉德!你怎么可以就这么随随便便地去死?你死了……背后的狮子,下体的金环,你留在我身上的一切痕迹,又算什么!

过了很长时间,眼中并没有流出什么来,我深吸一口气,一边感受肺腑震动的痛楚,一边叹道:「我连眼泪都不屑为你而流,穆拉德,你这个荒淫无耻的暴君――果真是死有余辜!」

海风徐徐,吹拂在我的脸上,没有带走一丝惆怅。

告别了梦幻之都伊斯坦布尔,不用多久,英格兰的士地,即将出现在海平面的那头――

但愿我能在回家之前,将你完全遗忘,穆拉德……

虽然明知,这是不可能的。

<全文完>

番外篇――奥兰多的秘密

在伦敦的社交圈内,理查德&达文西子爵是一位有名的绅士。他出身高贵,举止优雅,风度翩翩,是诸多贵妇淑女们追求的目标。

不过众所周知,子爵已有钟情的对象,那就是阿尔弗莱德&奥兰多伯爵的亲妹妹――洁茜卡&奥兰多。

「阿尔弗莱德,你什么时候才肯把洁茜卡嫁给我?她都快二十岁了!再拖下去,你的妹妹只能去做修女了!」

「不用那么心急嘛,理查德……」俊美的奥兰多伯爵,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一边随意拨弄着额前散落的金色刘海,一边慢条斯理地回答身边挚友:「天涯何处无芳草?况且我也不想那么早,就让洁茜卡离开我身边……」

「还早?你从伊斯坦布尔回来都已经三年了!当初不是说好等洁茜卡长大了,就让我娶她的么……难道你真的想让她做修女?」

对好友的话恍若未闻,奥兰多接连打了几个哈欠,之后心不在焉地招来侍从:「我还要睡一会儿,傍晚之前有客人上门,就说我外出了。」

说罢,奥兰多慢吞吞地起身,也不管达文西在一旁气得浑身发抖,径直朝着楼上卧室的方向走去。

「阿尔弗莱德,你――」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人就不见踪影了。达文西无奈地长叹一口气,相处那么多年,他熟谙好友的脾性。

过去,风流成性的奥兰多伯爵,像只慵懒的猫咪一般,喜欢昼伏夜出,晚间他会在各式宴会上猎艳,然后和她们狂欢至黎明,而且每次的对象都不同……夜夜如此,所以每天早上见他,都是没精打采的。

三年前,自伊斯坦布尔回来之后,奥兰多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深居简出,除了每年例行的几趟宫廷宴会,他不再在伦敦的社交场合抛头露面,诸多情妇也遭他尽数抛弃,人们传言,这是因为奥兰多在土耳其,遇到了一位命定爱人,这教声名狼藉的花花公子,终于也开始认真地恋爱了。

当然,达文西知道,事实根本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而奥兰多之所以不再亲近女人,其实是因为一个难以启齿的原因……

忆起当年在船上,替昏迷不醒的奥兰多更换衣物时的情境,达文西至今仍觉得触目惊心――滞留在托普卡普后宫的短短数个月里,奥兰多细致白皙的背脊上,多了一头狰狞雄狮的纹身!除此之外,他的下体……还穿了一个金环!

虽然达文西曾经试图帮他取下,可是那里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金环紧紧地镀在肉体上,取下的话,势必要承受比穿上它更大的痛楚。

「看来阿尔弗莱德在后宫遭受的凌虐,真是教人难以想象……」达文西心想,所以之后回到英格兰的几年间,他也从没在奥兰多面前,提过任何关于鄂图曼后宫的只字片语。

只是奥兰多回到国内,除了不近女色,他的意志也变得格外消沉,无论怎么安慰与鼓励,总是郁郁寡欢。直到半个月前,这种情况忽然有了好转。

也不知道奥兰多是不是想通了,日子又变成最初认识他的那样:黑白颠倒,每天早晨一见面,就是一副纵欲过度的倦怠模样。

奇怪……难道说是那个金环被取下来了?

达文西在心中揣测。这时花园的方向,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达文西循声望去,只见自己心仪的少女,正朝着窗户里的自己挥舞着胳膊,俏丽的面孔,笑靥如花。

金色如瀑的长发,蓝色深邃的眼睛,白瓷般无瑕的容颜,美丽得不可方物。当年还像个丑小鸭般的洁茜卡,真的和阿尔弗莱德长得越来越像了。

达文西心念一动,挨近露台,抓过少女的纤细手腕,将她拉向自己的怀抱……

同未婚妻在花园里嬉戏了几个小时,一算时间差不多快到中午了,就在达文西准备离开处理公务的时候,他遥遥地看到一辆华丽的马车,正畅行无阻地驶进奥兰多庄园。

「那是谁家的马车?」身为奥兰多的挚友,达文西认识每一个同他有来往的亲戚和朋友,却对这样一辆马车没有丝毫印象。

「哦,今天这么早就来啦。」洁茜卡见怪不怪地说,踮起脚尖在达文西面孔上,调皮地轻啄一记,「那是哥哥从东方来的朋友啦,上个月才到伦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