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作个屁!你是不是在哪受了气要撒在我身上,我可告诉你,若真是这样,之后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江舒鲜少见他真生气的模样,一时拿不准对方到底要做什么,但是听着朗山说的这些话,他就一个念头要气炸了!

“我在同你说话,你未听到?”朗山声音再次低沉了些,显然十分不悦。

江舒唇瓣紧抿,不情不愿的走到他身边伸出双手。

朗山从桌边的暗格里拿出一盒东西,刚一打开就散出些药草清香,他拉住江舒的手轻轻抹着,软了语气:“那种东西你都敢碰,掌心都磨红了。”

“先前被你磨红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心疼?”江舒见他这般心疼自己,立刻硬气起来,刻意拿话噎他。

只是,此话说完空气仿佛凝固了片刻,他这才想起旁边还站着一个绿竹,脸蛋瞬间爆红,有心想解释两句,但是又怕越描越黑……

绿竹站在角落里一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她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也觉得这些不是她能听的东西,陷入迷茫,只能当自己不曾听到。

只是不由得在心里感慨,真野啊!

朗山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不一样,你先前不曾用过刀,刀鞘磨成茧,到时候又要闹脾气。”

江舒想说没什么不一样,话到嘴边转了一圈,忍住了。

“你方才说我是细作?”江舒突然眯了眯眼睛,上前捧着他被风刮的生冷的脸,“咱们朗百夫长平日里教训起下属,还真是不同凡响!”

如今若是再不知道他是故意吓唬自己,他就不是江舒了。

朗山轻笑:“吓着你了?方才确实被你耍刀吓到了,日后不许再玩这个。”

“知道了。”江舒觉得自己被他教训的像儿子,他撇撇嘴,“给你带了些吃食来,这营帐中实在太冷,化雪最冷,怎的只烧一个炭盆?”

朗山捧着他的手暖着:“还是得知你来才烧了一个炭盆,军中最是锻炼意志,其他帐中连炭盆都没有。”

江舒脸一耷拉:“不做了,咱回家。”

“其他将军副将都是这般,何况每日操练士兵也不觉得冷,日后等我职位再高些,就能多领几个炭盆,那时你再来。”朗山将他白嫩的手搓的通红,温度也起来了。

“我觉得如今也挺好的呀,绿竹说百夫长是要管上百人呢!”江舒骄傲的小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甚好!”

朗山怎会不知他在安慰自己,虽说这百夫长的职务是他凭本事拿到的,但也确实低了些,略有些感慨道:“外祖之前可是手握兵权,掌管百万人马。”

“那又如何?他一生戎马才有如今成就,咱们又不急着上战场,这样就很好了。”若是真去上战场,刀剑无眼多危险,江舒想想都觉得害怕。

倒不是江舒不想朗山去闯,如今他们家名声金钱已经全都尽收囊中,当初走到京中的本意也是赚银子,现如今什么都有了,其他的就不重要了。

说起来,江舒也是有爱国情怀的,可他更爱朗山,并不希望他日后若是真成为将士外出打个三五年的仗,他却只能在家中等着。

这不公平。

当然,他也全权支持对方的决定。

毕竟江舒也能看出来,比起在酒楼做事,朗山更喜欢在军队里,否则也不会成日里两头来回跑也还这般勤快。

朗山知道他也就是嘴上说说,便说道:“总要让外祖脸上过得去。”

“那你多努力便是了。”江舒撇嘴。

绿竹已经将食物都摆在桌子上,江舒不想见面一会就是为了谈些乱七八糟的事,便扯开话题同他唠起了家常,只是这营帐中确实冷的过分,炭盆就和没烧着一样。

日日都在这样说环境下做事,恐怕那些士兵早就怨声载道了,再如何锻炼意志,也没道理深冬连炭盆都不烧。

没多久,朗山就察觉外面响起了脚步声,还有一些细微的说话声,他如今心情正好,懒得同他们计较,便只当做没听见。

江舒往门口瞧了一眼,小声问道:“是要找你去做事吗?为何不进来?”

“我去瞧瞧。”朗山示意他继续吃着,迈着步子出去了。

营帐外围着好些士兵,各个推搡着都探头往帐中看,那模样比听到训练结束都要激动。

朗山掀开帘子挡住他们的视线,他沉声:“看什么?”

“百夫长,我们听说您夫郎来了?”士兵嬉笑着,“特意给您送吃的啊?”

“训练都合格了?”朗山淡淡看着他,“明日检验成果,把心思放在正确的地方,以后建功立业都能娶妻生子。”

江舒听他说着这些激励的话有些想笑,人家就算不建功立业也能娶妻生子,他二郎倒是会模糊定义。

士兵们每天都在军中待着,几个月才能回家看一眼,得知朗山的夫郎来了,还听说是个大美人,各个都上赶着想瞧瞧,刻意哄闹着。

朗山自然不肯,便要哄他们走。

“人家怎会让咱们看,好不容易娶到的,万一被抢走怎么办?”

“王虎你什么意思?说话这么难听,你吃粪了?”

叫王虎的男子哼笑:“咱们乡下汉子,吃粪也不吃软饭!谁不知道这百夫长是怎么当的?若不是老将军推荐,他能进军营?”

其他人听着有些不满:“朗大哥可是把其他的什长都打败了,你也是被打败的那个,他的本事你不清楚?”

“谁知道是不是老将军私底下教他什么了?既然是被老将军推荐的就该避嫌,还让你的夫郎来军营,一个哥儿来军营做什么?泄露机密如何处理?”王虎很是不满,原本是他要成为百夫长,偏这朗山一来就抢了他的风头!

“你的意思是,我外祖父江老将军任人唯亲,而我身为他的外孙,会泄密?”

江舒掀开帘子站了出来。

他并不想和军营里的人对上,毕竟若是他稍有言语不慎就很有可能会让其他人嫉恨朗山,甚至整个江家,他可不想让朗山也坐一次囚车。

但是,这叫王虎的越说越难听,泄密这种话都敢说,若是被有心人告知赵景乾,只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江舒本就貌美,哥儿多男生女相却并不过分女性,且江家基因实在优越,眉眼精致,唇红齿白,微微一笑靥辅承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