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在北交船舶海洋系......“

“跟着那个裴教授 ？“

“是啊......“

“跟着他造和潜艇？“

“啧！这事不能说！“

要不是造和潜艇这件事绝对机密，徐少卿早就拉着周鸿钰进研究组了，他们组现在正缺周鸿钰这样的专业人才呢！

“那就不说吧，我这次路过北京，想拜访章老，不知道他老人家怎么样了“ 章拂煦教授是国内著名的物理学家，也是最早研究和反应堆的，周鸿钰跟章教授一直有书信往来。

“章教授？我已经很长时间没见到他了！“ 徐少卿猜，章教授怕是也被安排了绝密工作，要隐姓埋名了。

“是吗？章教授信里说，让我今天去德懿楼找他的“ 徐少卿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在美国的老同学，一回国家都来不及回，就要就地报效祖国了。

德懿楼的木地板上面，红漆已经掉成一块一块的了，踩上去嘎吱嘎吱的。沿着走廊走到最里间，门口一块木牌子，刻着“物理学系办公室“，走廊太安静，周鸿钰能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

敲了门，门就这么“吱呀“地开了，

“老师！您好，我是周鸿钰“

章教授撑着桌子颤巍巍地站起来，招手让他走近些。

“好啊，好啊！年轻有为！都是国家的栋梁之才啊！“ 章教授竟颤悠着伸出右手来要和周鸿钰握手，周鸿钰赶忙上去两手抓住章教授苍老的手，握的紧紧的

“回来就是报效祖国的！“

斜刺里伸出一只白净的手，也要和周鸿钰握手。周鸿钰心说章教授到底是年迈了，学校竟给他配了个这么年轻的助理。

“你好...你好...“ 周鸿钰分出一只手来，抓了那只瘦白的手，微凉。大夏天的，怎么有这么冷的手？周鸿钰穿着绵绸衬衫都快要捂出痱子了，这助理还套着中山装呢！

“谢谢你照顾章教授...“

“嗯......？什么？“

“没什么。“ 这助理看着像是个斯斯文文的搞学术的，脑子怎么不太灵光。

章教授像是要急着走似的，一手拉过周鸿钰，一手拽过助理，往外走

“晚上六点半，在礼厅开会，别迟到！主席要来！“

“什么事啊章教授？“ 周鸿钰真诚发问。

章教授还是跟他说晚上不要迟到。周鸿钰纳闷，哪有开会之前不下达会议精神的？那个助理又像脑子转不过来似的竟然一言不发。

章教授把他二人领到大楼门口，自己颤悠悠地走了。

周鸿钰看看旁边的助理，章教授就这么把自己的助理留给他了？站在大楼门口，借着夏天正午的日头，才看清这个助理。没想到啊，北交这种地方，还有长的这么文气，这么好看的。他唏嘘，真是在国外太久了，以至于回国后看见个长得白的瘦的好看的，就认定这是国外如何也见不到的“东方典雅美“了。

周鸿钰承认，对这个助理有一丝限于礼貌社交范围内的好感，国外的生活经历让他变得主动，

“咳，你好，请问你知道晚上开会的大致内容吗？“

“晚上六点半，别迟到。“

助理走了。

周鸿钰挠头，也走了。东方典雅美人，或许都是这样含蓄的。

“没有自己的和潜艇，就等于没有盾牌，只能挨别人的打！

......

所以，中国必须要有自己的和潜艇！把海上的这块领域！守住！

......

八年前

......

没有经验就向外国学习！向有经验的国家请教！

......

就是一万年，也要造出来！“

台上讲的慷慨激昂，台下听的热血沸腾。唯有坐在第一排的几个，皱着眉头。别说造出和潜艇来，他们连和潜艇什么样都没见过。难不成是潜艇里头安一个和反应堆，就叫和潜艇了？可笑的是，里面很多人，和反应堆是什么也不知道。

周鸿钰也坐在第一排，他来的时候聂将军跟他握手了，还把他摁在第一排，拍他的肩膀说要“委以重任”，平着目光扫过去，少卿也在，余光一瞥，怎么那个助理也在第一排！

“裴温，你是负责这个设计工作的，你来说两句吧”

周鸿钰忙左右张望，嘴里念着裴温的名字，裴温，是他！那个裴教授！他几乎快忘了，据他所知，就是这个裴教授，给将军连写三封信，急于求成地要造和潜艇。光是造和潜艇，周鸿钰举双手赞成，可闭门造车，还搞得当时跟他一起留学的同学要辍学，不把已有的经验教训学透彻了，就要动手。他今天倒要看看这个裴教授是何方神圣。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助理稳步走到台上去了，闲庭信步，清雅从容。

再次强调：当成六七十年代的架空文来看。架空什么意思都懂吧。

第二章

“同志们好，我是裴温。” 关于裴教授后面讲了一串什么，周鸿钰听不清了，他的耳朵被自己的心跳塞满了，他开始呼吸加速，并努力深呼吸，试图平复杂乱的心跳。

他自诩，管你惊涛骇浪，我自波澜不惊。好在及时地做了几个深大呼吸，才不至于面色潮红，额头出汗。正兀自稳定情绪，

“非常感谢周鸿钰同志的加入，我有信心，只要我们团结起来，一定会办成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