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小儿子稚嫩的呼喊声已经从外间慢慢飘进来,两人分开各自随便找了件衣服套上,周鸿钰那处遮挡不住,只好裹上厚重的浴袍,出门将两个孩子带进来。
给两个孩子洗过澡后,裴温已累得频繁双手撑腰,元瑥光溜溜的抱着他脖子不愿撒手,两人又只好将孩子穿好衣服送至楼下陪着看《猫和老鼠》动画片。
回楼上后,周鸿钰很快将裴温擦干裹好浴巾放到床上去,裴温虽身体疲惫好在洗过澡后脸色始终红润,由于碰上孕期潮期,体温明显升高竟是隐隐发烫,周鸿钰压下来,两人渐入佳境。顾及他腹中双胎,周鸿钰做了足够久的前戏,到裴温足够湿润才连同那两个不能谋面的孩子一起,将他腰臀珍重万千地捧着放在自己大腿上,缓缓进入。二人缠绵直半夜,外面的鞭炮声停了才歇。
周鸿钰伏在他布满吻痕的小腹上听了半晌,又起身去亲嘴,裴温给予的回应同他一样热烈,便放下心来,知道他也舒服。
被褥是提前晒过熏过的,两人热出一身汗时不觉得难受,安静躺着时被面床单黏在身上,裴温扭了扭脑袋,离开周鸿钰仍在冒热气的胸膛,说,“我们去洗澡吧。”
估摸已经到了凌晨两点,外面又密密麻麻放起鞭炮,除了他二人,谁也听不见浴缸里剧烈的水花拍打。
裴温推不开他,后悔地想,“自己不说洗澡不就好了?哎!”
前段时间他总不肯,周鸿钰天天去铁馆里练举铁,把自己练得浑身邦硬,现在一下子开了荤,裴温哪里受的住。
周鸿钰到底还是有点分寸,一直开着热水防止裴温受凉,又念着他腰酸,将他放到自己身上躺着。
裴温与周鸿钰相叠地躺在水里,浑身觉得软绵绵的,平常那些不适全都没有了,两人十指相扣放在小腹微凸处断续地接着吻。周鸿钰怕他有孕不能长时间泡澡,想要起身,裴温觉得这一刻难得的闲适,说,“再歇会儿罢。”
周鸿钰抖开浴巾盖在两人身上,一手在那滑腻肌肤上到处游走,忍无可忍地再次抵了进去。浴缸湿滑,裴温又无处支撑,几次都猝不及防进到很深处,裴温害怕,捂着肚子扶着浴缸,周鸿钰揽臂横过胸腹掐住他的侧腰,“放心,不伤着它们。”
水声哗哗,裴温渐渐哭喘起来,“慢点儿!慢点儿鸿钰…慢…额!”
周鸿钰释放后果然慢慢顶,左手放在紧绷的小腹上感受自己进出带来的弧度。裴温终于喘停了,有些恼火,“出去!”
周鸿钰调整了位置,头端正顶上深处腺体,却把裴温的耳垂含进嘴里,“嗯,我们马上出去。”
“我说你…呃!你出…不要再进了!”
“最后一次,宝儿最后一次行不行…”
终于结束时裴温已经十分困倦了,自己也没觉得哪里不适,他自己担心做过了火对孩子不好,挣开周鸿钰的手臂。
“怎么了?”
“保胎药在楼下,你去拿来。”
半夜周鸿钰下楼提行李,周妈妈和周政委正放完“关开门财”鞭炮,在厨房蒸米粉饧面,看见儿子下楼翻行李箱,周妈妈举着两只沾满面粉的手,
“鸿钰?被吵醒啦?“
周政委洗好元瑥的奶瓶路过,”哼“了一声,”他是还没睡。“周政委又看了一眼儿子手上的纸包,不动声色地将奶瓶放在竹筐盖好纱布扭头进厨房去了。
“呃…拿点东西。”
“我看小裴今天脸色不大有神,你们别太晚睡”, 周妈妈又从厨房拿出一个红纸包,“这个,明天早上起来你和小裴一人吃一块,开口糕。”
大年初一早上,眼看七八点钟,元瑥在被窝里扭成团要爸爸,周政委都不好意思上去叫人起床,好在儿子自己端着个盆出来了,神清气爽地,“爸!新年好!”
周鸿钰和父亲母亲只吃了糯米汤团蘸白糖,两个孩子也跟着乖乖吃了点,昨天晚上想着要吃定胜糕想的流口水,早上元瑥抱着奶奶蒸的小元宝形状的糕点追着问,“爸爸呢~爸爸呢~”,周妈妈只好抱着他在客厅里晃着哄着,说爸爸很辛苦的,要困告的呀,小瑥闭上眼睛也睡觉,睡醒了就见到爸爸了。
周政委知道儿子没轻没重折腾一夜,一大早去街上买了两条黑鱼,正在厨房给裴温下清汤鱼圆,周鸿钰来一看,心说裴温夜里喝牛奶才吐过,吃这个恐怕又要吐,自己去小厨房熬银耳圆子羹。
元瑥哼唧哼唧地啃了一会糕又睡过去,周妈妈抱着他轻轻晃到花厅左手边的小厨房,周鸿钰正在给炉子换炭火,换好了拿起长勺搅动锅底,周妈妈拍着元瑥进来看看锅里,
“你父亲,夜里就起来熬了…”
周鸿钰挑动一丝丝已经熬煮透明的燕窝,“嗯“了一声,周妈妈看儿子面不改色,
“你们…你还是收着点,小裴的身体经不住你…”
“嗯,我有数。“
“有数还… “ 说到这里周妈妈自己都脸红,昨天晚上楼上那动静他和老周听得面红耳赤大半夜起来给儿媳妇泡银耳燕窝。
不过年轻人,精力旺盛也就算了,何况他和老周还盼着孙女呢,如不这样,哪里来的宝贝囡囡呢?难道,真要被那个半瞎说中?
周妈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拽过儿子,很神秘地,
“侬晓得伐,我跟张司令家的夫人去算命…人家算的老准额!”
周鸿钰一向不信这些,悉心在泥炉边上晾好裴温和元珺的棉纱袜炕着与母亲说笑,“您怎么着也算高级知识分子吧,怎么信那个呀。”
周妈妈摸摸元瑥的小手轻轻揣进小被子里,“准的呀!张司令家的事人家都说对了的呀!我没算的,是他要和我说的。”
周鸿钰仍旧是轻笑摇头,“那人家都跟您说什么了?“
周妈妈拽着儿子胳臂肘的衣服,“诶吾帮侬港,他讲你命里厢有一个姑娘!”
周鸿钰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难看,闷声不置可否地,“嗯…”
“我跟老周讲,他要激动死勒!”周妈妈眉飞色舞并没有注意到儿子脸色的变换,只是替周政委叫屈,“那个…那个老李,李叔叔侬晓得伐,人家七个孙女呀!总在你父亲面前讲什么七仙女七朵金花的!哎呦炫耀的不得了!跟你父亲一起调来的尹司令,不问不知道,一问人家四个孙子四个孙女,上个月家里又添了一个丫头!你父亲呀~!“周妈妈掰过周鸿钰的身子让儿子对着自己,又指指自己的脸,”你父亲眼红的不得了呀!“
官做得再大有什么用,这辈子上过阵杀过敌,枪林弹雨里捡回来的一条命还在意这些吗?不就是想老了能享一享儿孙绕膝的福么?
周鸿钰沉默地蹲下身,一点一点扒着炉子里的炭灰,周妈妈站在他身后用膝盖轻轻抵一抵他的后背还想再说些什么,
“奶奶…奶奶…唔…“
裴温其实早已醒了,想起身时肚子一阵阵发紧,便半靠着床头不敢动,缓了缓下地,耻骨坐骨被撞得发胀迈不开步,只好慢慢挪动。往楼下看,父亲在教元珺下棋,元瑥坐在哥哥怀里抱着个东西抵在嘴边啃,一只小手在棋盘上点来点去,很有指点江山的架势,看见裴温站在楼梯口,小腿一蹬蹦下沙发,“爸爸!爸爸!爸爸吃糕!“
周妈妈撩起围裙下摆擦着手上的水,扶着元瑥爬楼梯去迎他,“小裴起来啦,快去洗脸,银耳粥在小厨房温着,还有一碟四喜烤麸,拌马兰头,都是清爽的,你去吃一点。”
这么多年裴温还是有些不习惯母亲过于贴心的照顾,想自己提个暖壶,可是昨天和周鸿钰折腾得太过起来时腰跟断了似的。周妈妈替他兑好温水,抱着元瑥站到小板凳上,“小瑥陪着爸爸,奶奶去烧饭咯~”
周鸿钰埋头摘芹菜,忽地肩膀被人一拍,
“妈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