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流玉抱着他在卧室的直饮机里接了一杯温水,他又踢了一脚景流玉:“不要喝这种没味道的水,我要喝果汁,冰镇的苹果汁挤一个百香果加一点蜂蜜。”

“晚上喝甜的会牙疼。”景流玉虽然是这样说着,还是抱着他去楼下。

喻圆下巴垫在他的肩膀上,脸一歪,朝着他耳朵吹气,懒洋洋说:“那你再给我刷一次牙。”

景流玉按照他的要求,现切百香果调配了一杯果汁,像给树袋熊递过食物一样递给他,喻圆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剩下两口喝不完,捧着杯子皱眉,景流玉要接过来倒掉,喻圆赶忙灌进嘴里,撑得腮帮子鼓鼓的,上去撬景流玉的唇,把喝不完的果汁哺给他。

景流玉没有抗拒,喉结滚动,将他送来的果汁一点点吞了下去。

喻圆很坏心眼地想,景流玉只能和他喝过的,还带着他的口水,多恶心,而且睡前喝了甜的,景流玉得和他一样刷牙。

他分开景流玉的嘴巴,舔了舔唇,景流玉拿过装果汁的杯子,接了点儿直饮水涮了涮,再递给他:“别浪费,还有点甜味。”

死变态!

喻圆脸蹭的红了,把杯子放在台面上,又踢踢他:“不喝了,你去带我刷牙。”

景流玉刻意慢悠悠地抱着他在别墅里晃了一圈儿,轻拍他的后背,像哄个小孩睡觉一样。

喻圆为了玩游戏熬了好几个夜,加上灯光昏黄,又被抱着哄,趴在景流玉肩膀上晃晃悠悠就睡着了,但他总感觉自己还有什么事没做。

这种不妙的感觉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清晨起床。

他衣服都顾不得套一件,就穿着一件白色的宽衬衣,连滚带爬跑进了他的电竞房。

景流玉在一楼喝早茶,没多一会儿,喻圆的魔音一直贯穿了三层楼,直达他的耳畔。

“菜死了!!!!!我菜死了!!!!!!”

菜死了?一大早就菜死了?

景流玉微微蹙眉,喻圆打游戏菜死了景流玉是知道的,但他不太赞成一大清早就打游戏,网瘾太重,不仅剪监控线,还阳奉阴违。

喻圆噔噔蹬跑下来,抓着景流玉的领子摇晃,怒吼:“我菜死了!菜死了!谁让你昨晚把我弄睡着的!!!”

景流玉挥开他的手,诚恳给出建议,并鼓励他:“菜的话就多练,不要失去信心,圆圆这么聪明,肯定很快就能上手的。”

喻圆气得头发炸起,一直跳脚:“是菜,死了!不是菜死了!我的菜,死了!!!”

喻圆昨天晚上抽空陪景流玉上了个床,他本来计划做完就去收个菜,正好挂机,时间刚刚好,结果做着做着把脑子做掉了!睡了一晚上,不仅菜全死了,还有他辛辛苦苦建造的城市,昨晚暴雨,海水倒灌,冲过堤坝,把城市淹了!

十万人口,无一生还!!!

第64章

喻圆辛辛苦苦肝的游戏没了,距离期末考试还有三十天,再肝也来不及了,他只能被迫收心开始期末复习,打算等到暑假再肝。

其实学院老师临考前会给他们画出复习范围,只要照着背,期末肯定七十五分以上,考前一个晚上突击也来得及,但喻圆的想法总和别人不一样,有点拧巴,有点犟,觉得这样哪能测出他的真实水平,一定要自己从第一章开始复习,把书里的内容都弄懂,考出自己的真实成绩。

他总在自习室的固定座位上,连辅导员都看他眼熟,敲了敲玻璃,示意他出去。

喻圆因为郑刚的缘故,听到辅导员这三个字都打怵,心里打鼓地走出去,辅导员找了有监控的地方和他谈话,向他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没事,就是看你学习努力,想找你谈谈,未来有没有什么规划。”

喻圆说:“我想专升本,像苏酿学姐那样。”

苏酿专升本成功上岸,作为今年的毕业生优秀代表,照片还张贴在墙上,喻圆每次路过都得瞻仰一番,偶尔还会拿湿巾给她擦擦照片外的玻璃。

辅导员赞许地点头:“哦,那不错,不过要专升本的话,明年下半年就得开始准备了,大三下学期考试。新生开学的时候,学院应该给你们开过会了,大二是很关键的一年,要把四级证书考下来,计算机二级,还有初级会计证,以后都有用处,毕竟大三也很忙,要写论文还要实习。

期末考试想要拿高分的话,还是得找准方法,尽量挤出更多的时间来备考四级,专业技能证书之类的,你们任课老师应该都给你们传授期末考试方法了吧。”

喻圆还是没听出来她的话外之音,一个劲儿点头,说自己会努力的。

辅导员看他没听懂,有点犯愁,不好多说,挥挥手示意他去继续努力吧。

喻圆美滋滋坐在课桌前,感觉辅导员对他另眼相待,还特意叮嘱他学习,他就说自己天资不凡吧,他刚想给景流玉汇报这一好消息,周平平的聊天框先一步弹了出来,问能不能和他见个面。

说起周平平,喻圆又是好好几个月没见过他了,周平平比他大两届,正常来说这个学期就毕业了,喻圆也不知道他的就业规划,难道还是要给那个姓沈的老板当金丝雀?

喻圆到底还是想听听他要和自己说什么,遂去了约定地点。

地点就是喻圆做噩梦的树林。

毕业季,树林和桥上有不少身穿学士服的学长学姐拍照,周平平就站在桥上最显眼的位置。

他染了头发,很单调的黑棕色,没有那头五彩斑斓的杂毛夺去目光,俊秀的脸颊全然露出来,穿着粉领的学士服,颇有一种从良后的温和感,微微垂着眸,睫毛很长,在雪白的脸颊上投出一小片阴影。

喻圆意外觉得眼熟,又想不起他像谁,只能归结于太久不见,陌生又熟悉,因此产生了幻觉。

“你叫我来做什么?”喻圆走过去,才发现周平平比他还高半个头,连忙后退了两步。

周平平抬眸,递给他一瓶葡萄汁,许久之后才轻声说:“不好意思,兼职的事我从一开始就在骗你,他们开始就盯上你了,我看过你的资料,知道我们是校友,所以为了钱,主动引诱你去的。”

喻圆即便心里已经有猜想,冷不丁一听,还是觉得心凉,差点抓不住果汁:“那在楼上的时候,你为什么还帮我拖延时间?”

周平平拧过身,胳膊撑在栏杆上,望着远处湖面上一对引颈的天鹅,目光萧索,像是在想什么:“你说有人能来救你。如果有一点儿机会,我还是希望你别落得和我一个下场。我只是为了钱,不是真的想拉你下水。”

他没说实话,也没说假话,真假掺半。

喻圆冲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作势要揍他:“你这个骗子!那你现在跟我说这些又是要骗我做什么?什么生病的妈,上学的妹,你都是骗我的,故意说给我听的!”

周平平撕开他的手,退后两步,微微摇头:“并不全是假的,我弟弟两年前车祸受伤,司机肇事逃逸,他需要一大笔钱手术和做康复治疗,我爸爸受刺激心脏病复发,也需要钱手术,还有妹妹在读初中,全家都靠我妈在超市上班养活。

我没有想再骗你,我们以后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或者再见面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像个人样地站在你面前,所以我觉得还是应该向你道歉,至少让你心知肚明……”

他的手指在喻圆面前晃了晃,微不可查地指向了角落的树下,两个身穿黑西装的保镖正在徘徊,目光时不时往这里查看,才说:“上次酒会上,我约你见面,你没来,这次终于借着拍毕业照的机会才能和你见一面。”

周平平没有说太多,喻圆大脑里已经开始自动联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