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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第一百三十七章 ...

抵达机场时, 约瑟夫的情绪勉强稳定了下来。临下车之前, 他再一次对康纳表达了感谢。

看他备受打击的模样，康纳能做的也只有宽慰几句，道别后默默地目送他离开。

从机场取完画，康纳中途去了趟商店采购，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六点半。

在厨房里准备晚餐的以赛亚听到关门声，喊道：“康纳, 是你吗？”

听到男友的声音, 康纳皱了一下午的眉毛总算舒缓开, 开玩笑道：“当然亲爱的，除非你还有另一个男朋友。”

“哈哈。”以赛亚的笑声有点无奈：“你能帮我把盘子摆上吗？我做了烤土豆和烤肉。”

康纳脸上的笑意又添了几分：“好极了，我爱烤肉！稍等，我先把画放下。”

“今天过的还算顺利吗？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 你的心情听起来不太好。”

“现在好多了。我送约瑟夫去机场的时候，得知了他祖母的死讯，那可真是糟糕……”康纳话音未落, 手机响了起来，是扎克利打来的。

扎克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嘿, 康纳。下午我一直在开会，才听到你的留言。约瑟夫离开时的情绪怎么样？”

康纳脱下夹克，挂到衣架上，沉声道：“他很难过，但是哭过一场以后冷静了不少。”

“好吧，谢谢你。等他下飞机之后, 我会跟他聊一聊的。你查看画了吗？没有任何破损的地方吧？”

“在机场的时候我看过了，没有问题。约瑟夫很信任你，希望你能好好安慰他。”

“我会的，谢谢你能在那种时刻陪在他的身边。我这边进了个电话，以后再聊。”

匆匆结束这次通话，康纳揉了揉眉间，一转身就看到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餐具。

以赛亚端着沙拉碗走出来，关心的询问道：“约瑟夫的祖母去世了吗？”

康纳叹了口气：“是的。我当时以为他就要崩溃了，但他比我想的更坚强。”

“愿上帝保佑他。”

康纳不想提那些令人情绪低落的事情，打起精神道：“你坐着吧，我去洗手，再把烤肉端出来。”

以赛亚阻止道：“不用急，还要等一刻钟才能好。你先把画收起来吧。”

“好吧。”康纳快速拆开箱子，用邀功的语气说道：“你一定会喜欢这副画的。等过段时间，我会问问约瑟夫写生的地方在哪里，我们一起去露营！”

以赛亚被勾起了好奇心：“我已经对这副画有所想象了，是森林吗？”

“没错，你看！午后的森……”康纳把包裹油画的纸撕掉，看清画布上的图案时，没能说出口的赞叹全都咽回了肚子里。

以赛亚一眼看清画上的风景，由衷的赞叹道：“哇哦，真美！如果这副画真的是实景写生，我很想去亲眼见证一下。隐藏在苍翠森林中的绝美瀑布在绚丽的阳光下闪烁着光芒，这恐怕是童话中才会存在的场景。”

康纳僵硬的看下男友：“额，你说什么？”

以赛亚挑眉：“怎么，你难道改变主意，不想跟我一起去这里露营吗？”

“不，不……我当然很想。”

康纳欲言又止的样子太过明显，惹来以赛亚的疑惑：“到底怎么了？”

“唉，明明在机场查看的时候，我也看到了的。但是为什么现在……”康纳苦恼极了，看着完全涂满鲜红颜料的画布，已经可以预想到今晚的梦不会再平静了……

【午夜，康纳被一个记不清的短暂噩梦惊醒。他安抚好被惊醒的以赛亚，觉得有些口渴就起身去喝了些水。正准备回卧室继续睡的时候，却被放在客厅里油画吸引了目光。

因为这副画的变化太过诡异，康纳根本就没敢往卧室里放。

此时此刻，午夜的静谧月光顺着窗户投射进来，落在油画上，将犹如鲜血般猩红的颜料映衬的更加诡异。

康纳盯了两秒，莫名觉得有些不舒服，正想收回视线，画布上的红色颜料却突然像是拥有了生命一样，开始在画布上涌动起来！

“What the f……”

康纳一出声，鲜红的颜料瞬间如潮水一般从画布上喷涌而出，浇了康纳一身。

在视线被猩红的色彩完全覆盖的那一瞬间，康纳嗅到了鲜血的味道。

但只是短短一瞬间，眼前的红色就消失的无影无踪，重新出现在康纳面前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

滴滴作响的医疗仪器，鼻尖隐隐能嗅到的消毒水味道，满目的白色，以及躺在病床上垂死挣扎的男人。

原来是一间病房。

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有些熟悉，康纳多看了几眼才确认对方是约瑟夫的父亲亚伦。

亚伦比康纳上次在梦中见到的时候还要苍老，死寂的眼神似乎在证明他对自己的生命已经不再抱有希望。

这个时候康纳已经不再惊慌，淡定下来沉默地注视着他，等待着某个即将揭晓的答案。

不知过了多久，轻微的开门声响起，约瑟夫的声音在病房内响起，嘶哑到让人觉得是对濒死病人的一种不人道的折磨：“我把祖母送回家了，她说明天再来看你。”

原本仿佛睡着的亚伦缓缓睁开双眼，透过呼吸器微弱的呼唤道：“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约瑟夫没有迟疑，快步走到床边，弯下腰侧耳倾听。

虽然明知对方碰不到自己，但康纳还是往旁边让了让。

“你为什么还在这里陪着我？我不是你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