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信四岁的时候,唐贺又带着一群差不多大的孩子出去,把他一个人扔在房间里。

白越文在外面呆了一会,小脸被晒得有些发红。他觉得不舒服,跟旁边的人说了就跑回室内。

他一走,就有不少小男生也想跟着回去。黎姿看他白嫩的皮肤上被晒得泛红还出了汗,拿纸帮他擦了擦,又给他弄了杯常温的牛奶。

“谢谢阿姨。”白越文说着,余光却看到唐信蹲在楼梯口上,探出个脑袋偷偷往下看。

“弟弟!”白越文喊他,唐信却缩回去了,楼上传来脚步声与关门声。

黎姿原本以为唐信也在外面玩,这下看见人缩回房间还有点惊讶。

“我可以上去找弟弟吗?”白越文拿着牛奶仰起头对黎姿说:“弟弟可能和我一样怕热,我的牛奶给他喝。”

黎姿摸摸他粉白的小圆脸,又给他拿了一瓶牛奶,牵着他上楼去敲唐信的房间门。

“外面好热哦,还是房间里面舒服。”白越文把牛奶递给唐信,娇气地皱着小脸说:“我的脸都晒红了。”

唐信接过牛奶,突然哭了。

“我以为越文哥哥不要我了。”唐信看着白越文带着无措表情的漂亮脸蛋,继续哭:“我哥总是不带我玩,还把跟我玩的人都带走。越文哥哥那么怕热,都被他带到外面了。”

“我不会不要你的呀。”白越文拿手帕给唐信擦眼泪,“别人不带你玩,我陪你玩。”

白越文还是小孩子,看到别的孩子哭了自己也会想哭。唐信看白越文眼眶也开始发红,抽了抽鼻子努力憋回泪水。“哥哥别哭,我只要哥哥就可以了,我不哭。”

白越文牵着唐信一只手,睫毛还湿湿的,不高兴地说:“我才没哭。你脸都哭花了,还说我。”

唐信几下把眼泪擦干净,可怜地说:“哥哥亲我我就不哭了。”

于是白越文就亲了他两下,唐信就很开心。

虽然和他住一起的哥哥是欺负他的坏蛋,但是漂亮哥哥对他很好。

他才不要坏蛋哥哥当哥哥,他只要越文哥哥。

唐信长个子长得很快,才初一就有快一米七高。唐贺与他和白越文站在一起,好多人都以为白越文才是那个最小最娇贵的弟弟。

他去初三年级的楼层找白越文,给他送奶茶,还差点和另一个送奶茶的初三学长打起来。

“唐信女朋友上初三了。”有人起哄。

什么女朋友,那是我哥,唐信本来想这么说,但是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要是哥哥和他谈恋爱,那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不让别人给哥哥送这送那了。

再有人缠着哥哥不放,他就直接揍人。尤其是他那个讨厌的大哥,反正哥哥只能是他的。

唐信读初二时学着大人那样买了好大一束玫瑰花送给白越文,想要表白,结果被唐贺发现了,两兄弟差点把对方脑袋打破。

白越文都把唐贺拉开了,唐贺还在骂唐信:“毛都没长齐就想撬我墙角,做梦!九门课四门不及格的蠢货……”

唐信不甘示弱地骂回去:“我没你这种光长个子不长脑子的哥,你知道撬墙角是什么意思吗就乱说?哥哥没和你谈恋爱!你没资格用撬墙角这个词。”

“你他妈自己天天打架还好意思说别人长个不长脑袋?”唐贺还要骂,白越文实在听不下去,打断道:“都别吵了!再吵我就告诉叔叔阿姨,说你们两个又打架。”

唐贺和唐信暂时偃旗息鼓。但白越文也没给个说法到底是不是和唐贺在交往,也没答应唐信的表白。

结果最愁的成了黎姿和唐尹两夫妻,两个儿子总是不跟对方好好说话,问也问不出来为什么。

白越文在佛罗伦萨读书时有一段时间同时跟唐信唐贺和安德鲁都保持着关系。

好在唐贺那时候还在吃抗焦虑的药,也不敢强迫白越文与他上床,在白越文让唐贺把自己从安德鲁的床上接走之前,三个人几乎都没撞上过。

除了之前那一次,唐贺想在白越文生日时来看看他,却亲眼看着唐信跟着白越文进了门,直到深夜都没出来。

之后他还收到唐信发来的那样一段录音,清醒过来时他已经被助理送到医院了。

唐信知道唐贺有病,他虽然没想真的逼死唐贺,但也确实是想让唐贺崩溃才发的录音。

最后唐贺掩盖了大部分事,只拿着病历和父母说他想偶尔去看看白越文,保证不会再伤人。

黎姿和唐尹于心不忍,又看白越文现在也不会对唐贺应激才勉强同意下来。

唐信总感觉这次是他搬石头砸了自己脚。但他也没法否认自己差点害死唐贺,态度才稍微好那么一点。

结果他竟然被唐贺偷家了。

唐信总感觉白越文可能对年龄大一点的男性有什么偏好,至少他知道的白越文交往过的人里面,只有他一个比白越文小,没舔到的不算。

不过换个思路想,白越文明明喜欢大一点的,却还是对自己那么好,说明他最喜欢自己。

白越文总是骗另外两个人,在最喜欢自己这点上肯定没有说谎,唐信如是想到。

番外三 他是宾馆我是家

【】

极短的黑色百褶裙下面,是一双细长光洁的腿,几乎路过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被那双微微曲起的腿霸占视线。

虽然他身高摆在那里,轻薄昂贵的短袖v领衬衣也能明显地看出来他胸口虽然有一点鼓,但不是女孩子会有的胸部。

那张极其甜美明艳的脸边垂着微微过肩的长发,只能遮住三分之一大腿的短裙下两条腿并不全是干瘦的肌肉,而是带着绵软的肉感。

即使这样还是有一部分人在猜他的性别,和猜那个被他抱着的人究竟什么来历何德何能。

“因为这群人里面你最好看,个子也高。你多大?满十八了吧?”

段原才刚高中毕业,听到那句话时人生十八年第一次如此庆幸自己长了一张看得过去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