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近,各大卫视和视频网站的晚会层出不穷,林惊昼也接到了几个工作,虽然都是和别人合唱。
他唯一的独唱舞台在蜚声唱片的年会上。
蜚声唱片虽然是一个老牌唱片公司,但员工的平均年龄相当年轻,所以年会的整体氛围比较轻松,连张裕舒的致辞里都混进了两个谐音梗和一个冷笑话。
虽然知道这个致辞内容是别人写好给张裕舒的,但林惊昼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还是忍不住要笑出声。
现场气氛也相当热烈,张裕舒贴心地在中间加入了停顿,甚至露出了一点吝啬的笑意。
甚至有人在台下起哄,让张总也唱首歌。
张裕舒无视这句话,后半程语速加快,讲完稿子就下了台。
林惊昼的座位离张裕舒很远,他没法走到他面前,去调侃他,这么热闹的日子还板着一张脸啊?
以前林惊昼也说过这句话,张裕舒不以为意,他说:“为什么要笑?我就不喜欢笑。”
初次听到这句话时,林惊昼有一瞬间的惊讶。
不喜欢就不去做,好让人羡慕。
林惊昼很高兴张裕舒始终如一,到了今天他也不会刻意去迎合什么,不喜欢就不笑,多么自由。
林惊昼上台唱完珍贵的独唱,王颂过来找他,说有件事需要帮忙。
林惊昼唱完歌心情很好,让他尽管开口。
王颂翻了翻手机,说:“过两天有个公益演出,在重庆,是去给福利机构的孩子们表演。本来谈好是魏之洋去的,但他前天不小心从舞台上掉了下来,摔伤了腿。”
“快过年了,大家通告都很多,只有你最闲。”王颂直白地讲,“这个演出是没有任何酬劳的,但公司会报销机酒。”
“那管饭吗?”林惊昼问。
王颂点头:“记得开发票。”
“那我要去。”林惊昼很爽快地答应了,“这不就是公费旅游吗?”
王颂在手机上点了两下:“魏之洋为了表示歉意,说要把他的团队借给你用,我新建了群聊,时间紧迫,你赶紧把歌单决定一下,然后和乐队排练去。”
林惊昼有点苦恼:“这个演出要多久啊?我自己又没几首歌,唱别人的歌公司给买版权吗?”
王颂正在手机上飞快打字:“张总说了,你可以唱林惊昼的,林惊昼歌的版权都在他手里。”
◇ 第37章 爱兰
听到王颂这么说,林惊昼下意识皱起了眉。
在他手里的那些歌的版权,基本分成了两部分。大部分的歌,在他去世之前,他就转手卖了出去。而剩下的小部分,他留给了自己的基金会,产生的收益是用来维持基金会的日常开支的。
“张总为什么有林惊昼所有歌的版权?”林惊昼问。
王颂坦诚地讲:“这也是一种投资吧,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买的。”
林惊昼抿了下嘴唇,说:“算了吧,我不如选择唱儿歌。”
王颂摆了摆手:“反正演够一个小时就行。”
林惊昼回到座位,喝了口水,他的目光越过半个宴会厅,落到张裕舒的脸上。
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张裕舒小半张侧脸,他正在看舞台上的节目,但没有什么表情波动。
林惊昼抬起手,用两根手指做了个捏张裕舒脸颊的手势,然后把自己逗笑。
这天他没找到机会去跟张裕舒说话,年会还没结束的时候,张裕舒就走了。
林惊昼探头探脑半天,也没见他重新出现。
林惊昼估计是年底事情多,毕竟张裕舒最近也没找他吃饭。
演出的时间紧迫,好在魏之洋的团队都在北京,大家约着排练了两回,磨合得相当顺利。
公司给定了机票从北京飞重庆,作为主办方的福利机构也很客气,叫了车来接机。
上了车,大部分人都睡了,林惊昼戴着耳机在玩节奏大师,最近他对这个游戏有点上瘾,但玩得又很烂。
鼓手老师凑过来看他玩,一局又失败之后,他问:“小许,你怎么都不带个助理?”
“我都没钱给助理发工资啊。”林惊昼诚实地讲。
“你都拿亚军了还不赚钱啊?”鼓手有点惊讶。
“我们老板说了,十八线代言不如不接。综艺接多了又等于虚度光阴。歌手最重要的是潜心创作。”林惊昼耸肩,“而且我歌都没几首,接不到商演。”
鼓手笑了:“虽然张总不懂音乐,但他挺适合当老板的。”
“他口碑还挺好的啊。”林惊昼把手机关了,“脾气这么坏,居然还好评如潮。”
“因为他大方啊。”鼓手摊手,“蜚声唱片的合同分成比例在业内都是有名的好。而且张裕舒看不上那些歪门邪道,他从来不让艺人去应酬陪酒。”
“光是这两点,就打败百分之九十九的老板了。”
听到有人这么夸张裕舒,林惊昼感到一阵欣慰。
“哦对了,你可能不知道,其实今天我们要去的那家儿童福利机构,背后最大的资助人就是张裕舒。”鼓手说。
林惊昼还真不知道张裕舒什么时候发展出了做公益的爱好。
但等车子停下,林惊昼站在大门口,看到“爱兰残障儿童康复中心”这几个字的时候,他从头到脚都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