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的手指轻轻碰了碰我的脸蛋,见我没有立刻将他的手打开,大胆些覆盖过来,轻轻在我脸上摸了摸:“我、我刚才说错了……你……”

“可是季蕴不让我走啊,你有什么办法呢?”我没有挥开林殊的手,而是任他抚摸着我的脸,有些恶意地转头看着他的眼睛冷笑,“你该不会以为季蕴会为了你赶走我吧?”

真是太讨厌了。

可怜虫就是可怜虫,就算做了季蕴的恋人又怎么样呢?他这辈子也别想踩在我头上。

林殊的指尖僵了僵,刚才还有些小心看着我的眼神渐渐变得冷下去,手指从抚摸我变成用力掐住我的脸,狠狠捏了两把,一张漂亮脸蛋有些微微扭曲:“不是说了一百遍,他算什么东西,你以为我怕他?”说着,直接伸手,丝质睡衣禁不住拉扯,扣子被他粗暴扯掉了一颗,露出肩头上的印记。

林殊看着我肩膀的皮肤,脸色更是阴沉:“你不会以为他留着你是因为喜欢你吧?他多恨你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要是当初可以选择,你猜他会不会希望死的是你?”

感觉血液从脸上迅速褪去,我知道我的脸一定白了。

指尖微微有些发抖,胸膛里心脏的跳动声越来越剧烈。

人来人往纷杂的脚步声都听不到,只有他相隔很远的呼吸声。

一下一下。

因为赶来的路上太过焦急,显得气息不稳定。

一下一下。

直到仿佛没有规律的讯号,化作最后一条失真的高频直线,发出最终尖锐的报鸣。

“李遇青……”

被人抱住身体,我才恍惚间回过神来,发觉林殊将我拉进怀里,手正在一下一下抚摸我的背,声音懊悔:“是我不好,我不该提这个。你没事吧,你和我说句话。”

我慢慢推开林殊,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中的微弱光线,看着林殊的脸,他在我的注视下微微愣神,手又伸到我脸上摸了一把。

“你到底想怎么样?”

好几次了。

如果说是因为我插足他与季蕴而对我的报复,那不如更直接一些说清楚。他如果想让我离开的话,比起一而再地在我面前挑衅想逼我离开,去向季蕴撒个娇说不定更有用。

如果说是因为小时候我对他的欺负太过分,所以他爬到高处之后想尝尝把我踩在脚下的滋味,也可以直接向我表达,出出气而已,有林宗成在,他也不至于能把我怎么样,反正我也很无聊,我可以随他去,然后等他玩够了就算了。

我和林殊一定是天生就不对盘。我打心底里讨厌他,他也每次都见缝插针地给我使绊子。

但是他真是莫名其妙啊,每次跟我虚张声势地撕破脸之后,还要小心翼翼地上赶着求和,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我表情有些淡漠,打定主意今天非要知道他在想什么不可,不然不知道会被他纠缠到什么时候,一次又一次,真是烦都烦死了。

林殊似乎被我的话问住了,在我的问题里安静了好几秒,不知道是不是光线不好我看错了,他脸上有些可疑的红晕,看我的视线有些闪躲,把头别扭撇到一边,见我没有要安慰他或者是追问的意思,又悻悻自己将头转回来看我:“你以为我想对你做什么?就是看你不顺眼而已。”

我垂下眸,那就是二者皆有了。

林殊见我低下头,不知道为什么朝我凑过来,手在我肩膀的印记上抚摸了一下,声音听起来有些不甘心:“他凭什么……”

我没理会他,总归林殊这个人从小就心思深得很,又会装乖又会演戏,也不是没有林家的长辈被他清纯又怯弱的外表所欺骗会格外怜惜他,但我深知此人的恶劣本性,他做出什么表演都不可能骗到我的。

手指拨开我已经被扯坏的睡衣,顺着肩膀滑下去。

我皱了皱眉,抓住他的手:“你干嘛?”

林殊脸颊微微泛红,他睫毛又密又长,头发还没有干,柔顺垂下来,微微遮住眼睛,显得眼睛里似乎也泛起水汽,林殊声音在黑暗中有些低哑:“怎么了?不能碰吗?那次,你是怎么欺负我的你忘记了吗?”

我知道他说的是我强迫他手/淫的那次。

或许从某些角度来说,不光是我单方面觉得林殊恶劣之极,他眼中的我也是一个极其卑鄙的存在。

我看他一眼,扯了扯衣领,可又被他拨开,比刚才暴露出的皮肤更多。随着地暖供应的停止,气温越来越低,他的手指有点凉,在皮肤上滑动的时候我微微打了个寒战。

林殊不知道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好像把我的反应当成了对他的鼓励,欺身过来,双手从我腰际环过去,落在床上,上身几乎和我的胸口贴在一起。他的呼吸拂在耳边:“你先让我也弄一次,我们在这件事上就算扯平了。”

我皱了皱眉头,对他异想天开的提议感到好笑,抬起睫毛,嘲讽看他:“你算什么东西,也想和我扯平?”

我本来十分自信地认为,林殊不会有胆子和我乱搞的。

一是因为林宗成,二是因为他是季蕴的人,季蕴怎么可能容忍他和别的男人做那种事,三则是因为我被季蕴划归在了他所掌控的范围之内,即便林殊和季蕴再亲密,季蕴也不允许别人越界去碰他的东西。

通常我这样不客气地嘲讽过后,林殊是要勃然大怒地反驳我的。

林殊离我太近了,这样的距离看他的脸也几乎看不到皮肤的瑕疵,只有带着少年感的细嫩和柔腻。

我一点也不紧张,只是老神在在地等着他发火将我推开,或者大着胆子说不定会给我一耳光。

可林殊只是贴着我的脸,看着我的眼睛,呼吸微微急促,睫毛颤动,黑暗中传来喉结滚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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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想到林殊会折腾我,对抗我,可是怎么也想不到他又像那天一样,将嘴唇凑过来含住我。

我只是僵了一瞬间,林殊就已经掐住我的腰压下来,舌头顶开我的牙齿侵犯进来。

我狠狠咬下去,口腔中马上溢出淡淡的血腥气。

林殊闷哼一声,将舌头退出去,眼中泛着水光,不知道是痛得还是别的什么。他的舌头在口腔中划了一圈,皱着眉看我:“你敢咬我。”

我被他的质问气笑了:“我为什么不敢。倒是你,你再发疯,你猜是林宗成先杀了你还是季蕴先杀了你?”

林殊的眼睛形状非常漂亮,不像季蕴是温柔又细长的凤眼,林殊的杏核眼更圆润些,生气起来微微张大,显得水汪汪的,黑暗中林殊沉默了半晌,只能听见他微微粗重的喘息,眼睛里映着窗外微弱的雪光,像一汪水面的光点粼粼闪动。

我微微蹙起眉,不知道他又在打算什么坏主意,正打算开口再贬损他几句,林殊忽然又欺身压过来,双手按住我肩膀,让我彻底陷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