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顾不得和他争辩这些,翻个身躺平,看见陈陆背光的脸藏在阴影里,我抿了抿唇:“她不肯说,怎么办?”

“你不会查啊?”陈陆语气像是对着个白痴。

“我……”我去哪里查啊,我现在不想再给嘉义和小妍添麻烦了。

黑暗中安静了几秒。

“你自己不行,可以求我啊。”

陈陆的话让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是哦。李盈盈和阿诚最会做这种事。但是……

“你这么好心?”陈陆发善心,我是一百个不信,夏冬梅和他又非亲非故,谁知道他打什么算盘。他和唐若兮那种眼睛长在头顶的女孩混在一起我不奇怪,但是如果他打夏冬梅的主意,我绝对不会同意。夏冬梅在他手段下面简直就是只小白兔,被吃了还得替他数钱。如果陈陆敢见色起意,我豁出去也不会放过他。

“这么紧张她,难怪啊。”陈陆不知为何声音带上笑意,眼睛在黑暗中有些光亮,看着我,那眼神让人有点看不透。

“什么难怪?”总是话说一半。

陈陆低笑出声:“没什么。”

我对他反应摸不准,但是他的提议确实让我动心,犹豫了片刻,还是问道:“如果让你帮我查,你有什么条件。”

“没条件。”陈陆语气轻飘飘,像是说一件完全不费吹灰之力的事。

我不信:“怎么可能。”

“不愿意算了,本少爷才没那么闲。难得发一次善心,爱信不信。”陈陆说着,要站起身来。

我赶紧坐起来,管他什么目的,先把夏冬梅的事情搞清楚再说,兵来将挡,他还能吃了我。

我连忙拉住陈陆的手臂,他这个变态没穿上衣,我的手指只能直接碰到他的皮肤:“我信!你帮我查查吧。”

陈陆被我拉住,微微不稳,一条腿撑了一下/身体,半跪在我铺在地上的被褥上,眼睛看着我,停顿了几秒,却没有甩开我,只是语气懒懒的:“你求人帮忙就这个态度。”

我抿了抿唇,讨厌他又想要压迫我。

我也是在李家被父母宠爱长大的,又不是就他一个人当过甩手大少爷,凭什么一直对我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他以为自己是谁啊。

“我没求过人,就这个态度。”我瞪了他一眼,又把脸撇到一边不看他。

我说完其实心里有点后悔,怕把陈陆惹怒了,又不给我好果子吃。

但是我等了一会,发现陈陆居然没有动静。我正想偷看一下他在做什么,感觉到一只手撩开我的衣领。

我穿的是系扣的棉质睡衣,陈陆的手指从衣领的缝隙伸进去,向里面滑去,直接握住我的肩头,重重揉/捏起来。

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明意味的压抑:“你没求过我吗?”

我身体僵住,脑子里又想到那天的画面。

我是求过他,求他做那种事。

就是这样,被他握住肩膀,压在床上,一边哭一边搂着他的脖子,大腿在他腰际磨蹭,脸颊也蹭在他耳边,好像撒娇一样求他射进我的身体里。

羞耻心猛地翻涌上来,他另一只手直接拨开松垮的领口也伸进来,我被他压着按住,全身的神经都放到肩膀上,感觉自己好像被他握住,只能扬起脖颈,紧张喘着气,身体还有些莫名的反应。

身体的记忆没法欺骗我。

除了羞耻、愤怒、绝望之外,还有灭顶的快感。

陈陆看着我的眼睛,观察着我的反应。

我的气息有些不稳,他一定察觉到我在发抖。

“现在想起怎么说了吗。”

我身体发软,眼眶热热的,在他的视线里过了很久,才小声说:“求你帮我查一下吧。”

陈陆绝对是变态,我已经照他的话做了,又是撕掉羞耻心求他,他还是不知道发什么神经。本来他回到床上重新躺下,我觉得夏冬梅的事有了着落,自己放下心就睡着了。可陈陆又不知道为什么,凌晨三点钟把我从地上扯起来,跪在床边给他口/交了一次才放我去睡。我迷迷糊糊,具体做了什么不太记得,反正是觉得他射了之后好像也不太高兴。

不过好在那晚之后,他好像更烦我了。正好周末夏冬梅在家,我就和夏冬梅一起整理房间或者帮她看看课业的事情,陈陆竟然几乎一个周末就没有再和我说话。晚上睡觉也懂得了羞耻心知道穿上长袖长裤的睡衣了。

周一夏冬梅又回学校上课,安宁说暂时还回不来,家里又是只剩下我们两个大眼瞪小眼。陈陆拿我当空气,我拿陈陆当透明。

周三,李盈盈打了一个电话,说夏冬梅的事,查清楚了。

PS:今晚没有更新了,我明天有个特别重要的会议,今晚还要准备一下,不好意思哈~~

磷城监狱位于磷城南端与隔壁城市接壤的地区,离香樟巷也并不远。但周围荒凉,还有大片的土地没有开发,附近的居民住户也大多迁走到其他区居住,因此我们开车由北向南一路看起来只觉得越来越萧条。

车停在磷城监狱的门口,和门口的狱警出示了探视证明,才将车开进去。

“陈先生,李先生,就是这里。”狱警带着我们到了监狱的医务室。

陈陆的随行律师和预警先去办手续,又有医务室的狱警过来大致说了一下夏建国的手上过程。其实在这之前,李盈盈也已经探听八九不离十。

夏建国入狱后所在监狱的室友换过几波,这次新来的室友外号叫黑子,因为偷鸡摸狗是磷城监狱的常客。往先入狱服刑期间表现也算老实,但是这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和夏建国在堂食的时候起了冲突,用筷子刺伤了夏建国的大腿,索性的是伤口避开了股动脉,没有造成严重损伤,清创之后,夏建国就被安排在医务室的医务病房,黑子也被狱警带走重新立案。

夏建国躺在隔离狱室的病床上,本来还翻来覆去地哼哼唧唧,正给他换药的护士有些不耐烦地收着消毒物品。夏建国余光一瞟见我,立马还半眯着地眼放出光来,吭吭唧唧又叫起疼来:“哎呦,哎呦,杀人啦。你们管不管啊,有人在监狱里要杀人啦。”

看得出这几天狱医也是被他烦得够呛,连理都不想理他。

李盈盈说夏建国受伤也已经有快一周了,中间向狱警要求过好多次要家里人探视。夏冬梅也从学校请假来过两次,每次还给夏建国补贴了钱和东西。但是夏建国似乎因为这次自己受伤,对管理颇有微词,觉得自己没被保护好才被人刺伤,还威胁要追究值班狱警对责任,要求减刑,一再要求夏冬梅请律师,要求保外就医。

我看了看夏建国极其灵活的胳膊腿,忍不住看了陈陆一眼。陈陆倒是一副觉得夏建国挺有意思的样子,饶有兴致地看着夏建国呼天抢地。

“哎呦,李少爷啊,你总算来了,夏冬梅那个没良心的,一听说要花钱请律师就跑了。她是不是我的亲妹妹呀?她哥哥在这受了这么大委屈她也不管,我父母知道非得气死不可。我父母年纪大了,我受伤的事也不敢让老人知道。您清楚,我爸现在还在县城疗养院住着,要是听说我这监狱被人刺伤,他怎么受得了啊,我真怕他再脑出血啊。”夏建国一边哭天抹泪,一边偷偷用眼角看我。

陈陆看着夏建国,大概是觉得太有意思了,居然笑了出来,看好戏似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