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新娘子呀。”

简芸脸上浮现淡淡的红，低头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林昭昭又去看她腰后的束带，很合身，不多一丝余量。

虽然没见过那位文委，但透过这件礼服，林昭昭看到了她为梦想留下汗水的日日夜夜，心口难以避免地萦绕淡淡心疼。

女孩子就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存在呜呜呜呜

第十一章 计划

简芸不肯出卫生间，急着要换回自己的衣服。她双手交叠在胸前，遮住大半好颜色，显然是不适用穿这类华丽的衣服。

林昭昭并不勉强，先去班里跟江景儒汇报情况。

两人一合计，人选就定了简芸。

离运动会只剩两周，礼堂被各班抢着用来排节目，七班排在了第二天的自习课第一次练习。

简芸的搭档是上次换座位时撞她的男生，王正卿。

林昭昭很担心，还问简芸要不要让江景儒给她换个搭档，反正名单在江景儒那，其他人也不知道。

简芸只是很平静地摇摇头，她说：“没关系的，换谁都一样。”

王正卿在于涛的讥笑声里站到简芸身边，简芸听见他们的幸灾乐祸和嘲讽，也没忽略王正卿格外难看的表情，似乎和她搭档是一件多么倒霉的事情。可是简芸面容平静，她只是一如往常的承受着，像不会发火，也没有情绪的木偶。

习惯，习惯就好了。

简芸连深呼吸都做的很小心，不被别人发现。她总是这样哄自己。

情绪带来效率的底下，江景儒和林昭昭改编后的舞蹈动作已经很简单，在班里绝大部分同学都已经可以勉强跟上的时候，王正卿连最基本的舞步都还没有学会。

班里同学不得不陪他重来一遍又一遍，王正卿终于无暇对简芸摆脸色。然而他越急就越学不会，错误百出，甚至听到有人不耐烦的指责。

于涛在他身后嘲讽：“王正卿，你跟某些人在一块，脑子也被传染的退化了？”

连好友也这样说，王正卿更急，额头上汗如雨下。

简芸却像没听到一样，她叫了王正卿的名字，温和，但很坚定。

“你不要急，跟着我的节拍，我后退的时候你前进，我转圈的时候你举起手，就这样就好，我们来试一遍吧，好吗？”

他在这样温柔的声音里渐渐平静，简芸声音很小，但王正卿就是神奇地在这样细微的声音里屏蔽了外界的一切干扰。

重复了两三遍，他终于跟上大家的进度。

自习课结束，大家往回走，王正卿没有跟着于涛等人一打铃就往外冲，他遥遥落在最后不断犹豫着什么。

简芸出门前被王正卿叫住，她疑惑地看过去，男孩很别扭的偏过头，不肯与她对视，轻轻扔下一句“谢谢”就离开。

林昭昭在他身后狂翻白眼：“要谢就好好谢，不情不愿地装给谁看。”

简芸也被他这句谢谢弄得莫名其妙，其实她真的不想要帮助王正卿，只是他太笨，进度太慢，导致大家都在看他们。

而简芸很讨厌这样被注视的感觉。

…

于涛把这件事讲给陆祁昇听，不忘嘲笑简芸被选去当举牌的事：“笑死我了，就她？举牌？整天低头驼背看着就让人烦，也不怕给我们班丢人。”

他又戳戳身边的王正卿：“论惨还是老王惨，抽到和她搭档跳舞，那你岂不是要牵她的手，还要楼她的腰？咦~你洗手了没？没洗可不要碰我。”

陆祁昇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化，一双眼在镜片下晦暗不明，他微笑着看向王正卿：“是吗？正卿。”

王正卿恍然回神，看着身旁两人都在看他，才做出嫌弃的表情：“哦哦，是啊，我都快烦死了。”

“那有什么可烦的，”陆祁昇轻笑，“一个开幕式而已，不参加不就好了。”

王正卿讪笑：“那不太好吧，班里都排好了，就少我一个人的话也太……”

他话未说完，对上陆祁昇的视线，分明在笑，却无端让人感到寒冷，眸子在夜晚微弱的路灯照射下透出一股不可言喻的寒意与危险。王正卿情不自禁地打了个颤，到嘴边的话又改口。

“是啊，是啊……不参加就好了。”

于涛丝毫未觉气氛的变化，仍然自顾自地说着：“可惜文委走了，她穿那件礼服确实好看，那衣服露的太巧妙了！那肩、那腰，啧啧啧……”

“少爷，”远处穿着夹克的男人对陆祁昇挥手，一边又拉开了车门，“请上车。”

于涛未说完的话被打断，陆祁昇似乎也毫不在意好友还在说话这件事，淡淡点头示意便离开。

看着陆祁昇上了车，于涛转头对王正卿道：“这是，他爸回来了？”

王正卿点点头：“应该是。”

两人不敢再多说，毕竟那位的来头太大，即使知道私密话不太可能被传出去，还是忍不住心生畏惧地闭了嘴。

…

陆祁昇到家时，陆父正慢条斯理地吃着饭。

叉起一块牛排放进嘴里慢慢咀嚼，血腥味在口腔扩散。

看见陆祁昇进来，他也只是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再没投去半分目光，似乎这位儿子还没有他面前的食物重要。

“父亲。”陆祁昇规矩地问好。

“听说你这次还是考了第一啊。”陆父又问，“你自己呢？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