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颂贤说:“他手机从不会有关机这一说,即使路上没电了,车上也能充。”
双方沉默一阵,秦颂贤突然急道:“坏了,会不会路上出事了?”
时露不为所动,质询他:“我知道你们是好哥们,你没少帮着他忽悠我,你以为我这次会信......”
秦颂贤快速接话:“我承认之前有错,但是这次不一样,要是这次忽悠你,我就不得好死。”
双方沉默一瞬,时露眼皮突然跳了一下,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子不安来。
她关掉通话,想了许久,突然朝门外走。
咋了咋了咋了咋了 难道是苦肉计???
不是的。这章会修一下哦,过会儿刷新一下
可别虐身小沈,时露还是很心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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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出车祸了吧?
55 车祸后被扒开的秘密
时露借了时霜的车,沿着医院到她家的路段开着,目光不断搜索。
直到开到医院,问了他值班同事,也没找到人。周医生说他离开好久了,通过他的手机也联系不上沈云桥。
“嫂子你别着急,我马上联系本市各大医院,看看有没有急诊收了人。”
时露压下心中慌乱,恍惚点头。同时又拨秦颂贤电话,那端一直是通话中,想必也不得安生。
她坐立不安,不断看着手机,把声音调到最大,以防错过重要电话。
等了二十分钟过去,周医生走过来,说有消息了,一院在四十分钟前确实收治了一个出车祸的,是个年轻男性,身份未知,目前昏迷,正在抢救。
随即秦颂贤打了电话过来,说是拜托交通指挥中心的朋友查看了通市两小时内的车祸信息记录,果然,在凤章路转角,沈云桥的车与一辆货车相撞。目前人已经被司机送到附近一院。与周医生提供的信息吻合。
时露的心终于落地,却也彻底沉了下去。
她又风风火火的朝一院赶,秦颂贤在电话里提醒她注意安全。
她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发抖,冷静许久才镇定些许,赶到一院时,货车司机站在抢救室门口,他额角有些许擦伤,但却顾不得,在门外来回踱步。那司机见家属来了,一脸懊悔的朝时露道歉,说是赶回家吃饭的,开得快了点,又说会全权负责,绝不逃逸。
时露作为“家属”,一时间竟不知如何面对他的诚恳悔恨,要说悔恨,她又觉得该悔恨的是她自己,她不该放任张凤打那个电话,她该极力去抢手机的。或者她该交代一声,慢点开车注意安全。
可现在一切都已经太迟。生命的意外总是出现的这么猝不及防,让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她恍惚的坐下,却坐立难安,双手交叉得越来越紧。
秦颂贤是在十分钟之后到的,见时露坐在走廊,垂头耷脑,目光空滞,思绪像停在另一个时空里,怎么也唤不回来。
“好了,别太担心,吉人自有天相。”秦颂贤蹙着眉,却拍她肩膀安慰。
很快抢救室里面走出来一个医生,拿着一个小板子要求家属签字,时露立即起身走上前,落笔字迹有些飘,“医生,我先生情况怎么样?”
那医生只说了一句“还在抢救”,签完又迅速进了手术室。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让站在门外的几人变得更加难熬。
货车司机在走廊来回踱步,秦颂贤已经出去抽烟。时露今日没带烟,烟瘾已然比不过沉闷压抑的悲戚。她不知道这几个小时内,思绪是如何进行内在争斗的。无数声音在牵扯着,使她不得安生。直到医生从手术室内出来。
时露注意到,脑筋浑然清醒了,朝医生一边走一边询问情况,声音甚至有些大,在走廊里发出一点回音。
“医生,我先生得救了吗?”呼吸几乎是一下子提上去的,提到了嗓子眼,便不再呼吸。
医生摘下口罩说:“幸好送来及时,脑部血肿已经清理掉了,还有几处骨折,先在 ICU 观察几天。”
“这是脱离危险了吗?”
那医生给了个大概回答:“应该是,观察几天再看。”
时露道谢后站在门外,那口气嘘得有些空荡。
那货车司机也泄了口气,打了电话给家人让其打钱来。他颈部挂着擦汗的毛巾,那毛巾已经泛着黄污,T 恤也老旧,尽管在温度适宜的空调下,他还是不断擦着汗。他那黝黑的脸上皱纹交错,这会儿因为眉色微微松展,褶皱交接处晒斑明暗分明。
能泄一口气,是因为人没死在手术台上,气没全泄,是因为还没度过危险期。
沈云桥被推进了 ICU。时露隔着玻璃看到了他脑袋被无菌纱布和网状头套包扎,胸肋骨间也裹着长长的纱布,就那么安静的躺在那里。整个人像被抽干了魂与魄。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一时间像被人捏着心吊起来那般难受窒闷。她很快移开视线,发红的眼眶里溢出一丝泪。
她心思很乱,根本没注意,整个脑袋昏昏沉沉,不多时又接到了张凤的电话,对方知晓缘由后,急得自责,“这事怪我,女婿还没上门吃上一顿饭,是我心急了......”说着哽咽起来。
旁边时建明的责备声传来:“就你这蠢脑瓜不生事才怪,谁家中元节乱跑的,我就说等之后中秋节再说,你就是不听,现在把人给祸害了!”
张凤哭着骂他,声音尖锐:“我又不是故意的,咋的,你还想让我去死来赔他吗?我死了你就安心把你相好领进门了是吧!”
只数秒似乎又能冷静下来,朝电话里说:“老二,现在人怎么样了,我这就过来看看......”
时露打断,“你们都别来了,我一个人在这就行了。来了也是捣乱。”说罢挂断,终于忍不住,跑出去买了一盒烟。
秦颂贤去处理了沈云桥的车,车身前侧大半受损严重,需要大修。他从副驾驶找到了遗落的身份证,以及一张染血的“婚前协议”,不知如何处理,交给了回到医院的时露。
“这个协议他一直放在车上。”
时露接过被血色晕染的“七位数违约金”警告赔偿,眼眶蓦的又开始酸涩起来。
“为什么?”她苦笑,“就为了一直拿这个威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