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柑橘。”

“什么柑橘?”顾俊背对她把衬衣脱掉。

“柑橘,”黎佳叹一口气,“紫丁香,茉莉,最后是广藿香和琥珀。”

“想知道它的名字吗?”她的脸枕着胳膊,手腕上的细镯冰冷,“Gucci 罪爱,罪恶的罪,罪恶的爱情。”

“可能是哪个女同事喷了香水吧。”顾俊把换下来的衬衣扔在地上,换上睡衣,“大家坐得比较近。”

“有多近?”

他没再回答。

“顾俊,我活了快三十年,做了很多后悔的事,但你知道我最后悔的一件事是什么吗?”

顾俊背对她坐着,仰起头长叹一口气,“什么?”

“送你去医院。”

两个相爱的人真是用尽伤人的话去说

所以他两都出轨了么?看的好心累 为啥呢,两人都拧巴

顾俊应该没有,那个罪爱可能是他故意制造的一些痕迹。

女主出轨还要男的守身如玉,各玩各的不好吗,但我想是男的看后面应该没有出轨,故意骗女主离婚的计谋

没出轨,看老顾生病那一章节的心理独白,其实写明了是故意留下的,老男人玩的是心理战

陈世航不会是挣了黑心钱被人搞成意外灭口了吧,跟骆平年那个案件会不会有关系?不过一个小医生应该也不用吧。 黎佳自己不想跟顾俊过了其实顾俊也没办法,因为他可能给不了黎佳要的。

其实我有点理解不了黎佳,顾俊给不了她想要的,陈世航也不能给啊。她想要有人暴烈的爱她,在她眼里顾俊是沉默,且爱女儿胜过爱她。陈世航在读者的眼里就是很不尊重黎佳,把她当炮友还侮辱她,结合这一章看,陈世航有点仇视高知高社会地位的人比如顾俊,所以他睡黎佳更像是对童年侵犯自己母亲的那一类人的报复。

因为黎佳没有跟陈世航走进婚姻,他们大多时候都不在一起,黎佳对他根本没有任何期待,纯粹就玩一玩,跟顾俊不一样,是有期待的,同时也得履行妻子的义务,譬如扮演某种社会角色。这对一个女人的束缚是不一样的。当然不可能同等对待。 但她也没办法压抑自我去迎合这段婚姻,所以她跟顾俊是走不下去的,因为她想要的顾俊给不了,甚至她自己想要什么自己也不清楚

对于黎佳来说陈世航可能就是那个被嫖的娼妓

不至于,毕竟曾经喜欢过的白月光并且黎佳心肠也不坏,应该也是希望互相好的

咖啡未冷之前

白发男人靠在椅子里,一只手放在桌上,摩挲着白瓷茶杯的把手,“是这样的啊,小黎,”他审慎忖度着用词,“关于小顾的个人作风问题,我不能跟你保证什么,员工在八小时之外是不可控的,”他说到这里捋一捋头发,笑一下,“毕竟我们也不是锦衣卫,对吧?但是就我个人而言……我确实没听过小顾有这方面的问题,会不会是搞错了?”

“这个……我没有跟他确认过。”黎佳抬头看到他满头的白发,突然像被刺了一样低下头,“我不敢确认,戴老师。”

男人望向窗外长叹一口气,过了很久才把头转过来,“之后呢,我想之后你也还是和陈先生有关系的对吧。”

“是的。”

陈世航病得重但也好得快,病一好就又开始犯贱,但黎佳不介意。

她和陈世航这对典型的奸夫淫妇就像两个光屁股小孩儿一样在荒芜的星球上玩耍,玩儿一会儿就分开,就像小时候的小伙伴在一起玩儿一会儿就不开心了,打架或吵架,好一段时间不联系,各过各的,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然后又莫名其妙和好。

但平心而论黎佳觉得自己做得好一点,精神也稳定一些,她会鼓励陈世航,像哄骗发疯的客户安静下来一样。

陈世航喜欢在午后躺她腿上打盹,醒来后在阳光下眯着眼笑嘻嘻地盯着她看,看了一会儿突然开口:“听说你画画很好?”

“嗯?”黎佳捧着书低头看他一眼,“也没有特别好,就跟我爷爷的朋友学过十年国画,后面全凭兴趣,再没跟过老师。”

“嘁,”他噗地笑出来,一双凤眼鄙夷地在她脸上来回扫,“画画也要学十年?”

“我笨呗。”黎佳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书页上,但他明显对她的敷衍不满意,一把夺过她手里的书,“我现场给你画一个,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

“哦,好啊。”黎佳眼看着也没法再看书了,索性坐直身体认真地端详他,“画什么?”

“画你啊!”说话间他已经冲到书房(本来是一间次卧,被他当做书房用)拿来本子和笔,蜷着腿窝在沙发里,客厅空调很暖,他穿着白色 T 恤和灰色家居裤,阳光下皮肤白得透光,可以看见青绿的血管,漆黑的眼底噙着捉弄的笑,“来啊,我们来画个小~佳~佳!”

他下笔很用力,只听到刷刷的声音,几下画完翻过本子,洋洋得意道:“看!我画得好吗?”

“画得好,你真棒。”黎佳两手放在膝盖上,理一下裙摆,平静地看着他的杰作,“下次给我穿件衣服就更好了。”

他恶毒地笑着眯起眼睛,视线一寸寸划过她的脸,因为近视,他看不清东西的时候就会像这样眯起眼睛。

”该你了。”他说,把本子和笔递给她。

“想让我画什么?”

“随便你啊。”

“那我也画你吧,”黎佳接过东西,指一下阳台上的椅子,“你坐到那里去。”

陈世航嘴角还噙着奚落的笑,眼睛却狐疑地打量她,像街坊邻里常见的那种阴坏的小孩儿,警惕着大人收拾他。

但他还是坐过去了,黎佳走过去把被他夺走的那本书塞他手里,“时间有点长,你看书吧,但尽量别动。”

“多久啊?”他歪头斜睨她,在她脸上寻找捉弄或欺骗的痕迹。

“十五分钟吧,不愿意就算了。”

他又盯着她看一会儿,慢慢露出一抹坏笑,“愿意啊,怎么不愿意,但你要是画得我不满意,我可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坐好。”黎佳搂着他的脖子亲他一口,转身进屋,长裙舞起一阵风。

她坐在沙发上画他,他在夕阳下低头看书,白皙的鹅蛋脸嘟起来,专注得像一个好学生,阳台上放着几盆花,他竟然侍弄得还不错,叶子绿油油的,花瓣嫣红,微尘在阳光下飘浮,就缺一场沙尘暴。

“好了,”她说,走到阳台把本子递给他,“还满意吗?”

他举着画纸,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呈锐角上扬的眼尾被柔暖的夕阳拉平,她第一次在他睫毛的阴影下看见一些细小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