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黎佳惊恐地回头望向扶着栏杆抽烟的两个男人,说顾俊是垃圾好像也不至于吧?
“不是你老公,”她又说,“我说那个年轻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垃圾,里头九成都烂透了。”
“但人嘛,总会被不一样的人吸引,脏的喜欢干净的,复杂的喜欢单纯的,他应该还很羡慕你老公这样有社会地位的男人,所以你对他而言也更有意义,”
黎佳惊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但你还会跟他在一起。”她在黎佳的眼睛里寻觅一番,最终下此断言,“就算我这么说你还是喜欢他,没办法,我见过不少死人,其实人的命早就注定了,命运让你去哪儿你就去吧,该你走的路一步都不会少。”
白雪有点吓人。
太好了,老狗还是行的啊,小雪都有二胎了。
我咋没看懂啊
没看懂哪里啊
女主可别再和陈纠缠在一起了,这样就太不自爱了
就是后面跟佳佳说话的这个女的是谁,她说的又是谁啊??
跟佳佳说话的说作者上部作品《旅屠》的女主角,她说的人是陈世航,她看出来这俩人关系不一般了
是顾俊的朋友“鹰男”的太太,也是《旅屠》的女主白雪,她说的坏透了的男人是陈世航。《旅屠》那本和这本很像,女主都比男主小,女主都出轨了,还是出轨的初恋。
我记得好像这胎不是老狗的
这章说了,研研说珍珍姐姐又要有妹妹了。黎佳问她,第一个妹妹呢,她说死啦。死了的那个是出轨的孩子。这个是老狗的二胎。
罪爱
“小黎,小黎?”
黎佳抬起头,面前鬓角斑白的男人正和颜悦色地笑着看她,“累了是吧?要不我们休息一下吧好不好?”
“哦,不用。”黎佳摇摇头,“走神了不好意思。”
黎佳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样的场合想起她,当晚她们在一起的时间不超过十分钟,以后也没再碰面,关于她的部分黎佳决心不提。
“唉……你说我们这,”鹤发童颜的男人无意追究黎佳走神的事,他歉意地笑,把手里的 A4 纸文件再在桌上敦一敦,和桌边对齐,拿起白瓷茶杯轻抿一口,放下,盖好盖子,同样和桌边对齐,这才再次开口:
“本来不要我们来的,员工的个人隐私嘛,而且你和这个……陈先生吧,在一起的时候他还没结婚,对吧,他未婚妻这边看样子是了解情况的,但没追究,小顾也……”
他笑得柳叶眼弯弯,两手交握一下又摊开,“但没办法,现在主要是陈先生去世了,你看警察同志也来了,所以性质不一样了。”
他指一下窗外的一辆黑色帕萨特,停在树荫下,一个年轻的但很阴沉的男人站在车外抽烟,黑色防风衣里穿着警服衬衣。
驾驶座还坐着一个戴墨镜的男人,穿深棕色皮夹克,胳膊架在车窗上,弹一弹烟头,皱着眉低头看手机。
“但我们不是说你和命案有关噢!”白发男人神情恳切,夹着黑色水笔的手摆一摆,“行里只是希望你能把整件事情的经过讲一遍,你也知道,咱们是金融机构,舆情风险还是要注意一下。”
黎佳收回目光,低下头,“明白。”
“好,那咱们继续。”
男人坐得笔直,纤长的手指在文件上一行行划过,无名指的戒指在惨白的灯下黯淡无光,死气沉沉。
“那根据你刚才的说法啊,”他眉心蹙起,“篮球赛那一次应该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吧?”
黎佳仰起头长舒一口气,羊毛衫太薄了,现在已近傍晚,空气又湿又冷,手腕上仿若戴着一副冰冷的镣铐,“……不是。”
“呵!”白发男人还没来得及发话,他身边戴眼镜穿藏青色外套的男人翘着二郎腿仰头大笑一声,端起水杯抱在怀里,像在回味一个大笑话似的,边笑边摇头。
“侬册起!(你出去!)”白发男人当即冷下脸,头都不回地厉声道,身边的人倒也不恼,抱起水杯站起来就往外走,边笑边啐骂:“册那娘额比……”
直到门砰地一声关上,白发男人才恢复了笑容,柔声安慰道:“小沈和小顾私交比较好,同一年进行的嘛,你别介意。”
“没关系的,戴老师。”黎佳勉强笑一下。
“好,”他点点头,凑近一点轻声问:“我现在比较疑惑的是,你为什么还要和他见面呢?听你的表述,你和小顾没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他这个人嘛,闷葫芦,一直没变过,但为人正派,有责任感,从来没有乱七八糟的事,说实话我不是很理解你和陈先生在那之后还保持关系的动机……他有威胁你吗?”
“没有,他没有威胁过我,他只是说……”黎佳抬起头,“他说他病了。”
“病了?”
“对,十二月底的时候,那天下班的时候他打电话给我,”黎佳低头揉搓冰冷的手指,“从我下班到顾俊回家,最少要四小时,那一段时间有好几次凌晨才到家。”
他低下头,思虑片刻后点点头,“嗯,理解。”
“陈世航在电话里说他病得很严重,希望我去看看他。”黎佳望着窗外,警车还在,两个警察都下来了,站着和王行长在说什么,王行长行服外罩着羽绒服,看样子那两个人没有要进来的意思。
白发男人抿着嘴,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所以你就去了?”
“是的。”
黎佳还记得那天是圣诞节。
“我病了,”电话里他嗓子哑得像吞了一把沙子,“你能来看看我吗?”
“他晚上要回家的。”黎佳握着手机,望一眼客厅墙上的时钟,把这显而易见的事实告诉他。
“今天是我生日。”他说。
没有生日蛋糕,也没有鲜花和礼物,沙发边的落地灯和煤油灯一样昏暗,黎佳提着水果和蛋糕站在客厅,茫然地四下环顾,“……没人送礼物给你?也没人给你过生日?不至于吧陈世航。”
“没用的东西都扔了。”他软绵绵地靠在沙发里看她,眼睛在细碎的灯光下蒙着一片水汽,裹着厚毛毯,鼻尖和脸颊泛着病态的红晕,声音小得听不见。
“那我这些东西估计也得进垃圾桶。”犹豫片刻后黎佳还是脱了外套挂进衣柜,拎着几个塑料袋走进厨房,“吃雪梨吧,润肺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