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生气呀,”方昭暮说着,坐上了床,趁着酒性乱叫宋远旬,“Andrew.”
叫完觉得还挺可爱的,方昭暮又躺到床上,连着叫了两声:“Andrew Andrew,不许生气。”
“方昭暮,”宋远旬的语气好像有点无奈,“你是不是喝酒了。”
“只喝了一点点,两杯多的鸡尾酒,度数不高的那种,”方昭暮侧躺着乖乖承认,他浑身都暖洋洋的,手使不上力气,眼睛半睁,看着不远处盥洗室的玻璃门。
没等宋远旬说话,方昭暮又叫了一声“Andrew”,问宋远旬:“你想不想我啊。”
宋远旬不轻不重的呼吸声通过无限波,横跨太平洋,贴到方昭暮耳畔。宋远旬都没说话,方昭暮就知道宋远旬是想他的。
“你想我吗?”宋远旬反问方昭暮。
“想,”方昭暮说,“你不在我都睡不好。”
方昭暮还是把这句话说出来了,借着酒劲,他接着对宋远旬抱怨:“Andrew,你前阵子一出差我就做噩梦。”
“是吗?”宋远旬说。
“我梦到以前的事,”方昭暮闭上了眼,伸手够着了房间的总开关,把所有的灯都熄灭了,让房间里一片黑暗,“很久很久以前,我们刚认识时候的事情。”
眼睛看不清东西,宋远旬的呼吸就能更加清晰,清晰得像他真的躺在方昭暮身边。
“梦到你骂我笨,”方昭暮一一举例,“说我乱改数据。”
“……”宋远旬静了一会儿,语气里带着不确信,“我有吗?”
“没有,”方昭暮理直气壮的说,“我做噩梦嘛也梦到Andrew.”
“梦到Andrew什么?”宋远旬接着问。
方昭暮慢慢呼吸着,先没有回答。
他怀疑那两杯Mojito的度数并没那么低,他思绪直飘,天旋地转,全身发热的想了一会儿,轻轻地对宋远旬说:“我梦到Andrew在酒店跟我做爱”
“方昭暮,你喝多了。”宋远旬打断了方昭暮。
宋远旬的声音低得有些不正常,听上去像在制止方昭暮。方昭暮却觉得宋远旬还想听,于是用更轻的声音说“没有”,又说:“梦到你没开灯就进来了。我好痛,想让你停。”
方昭暮顿了顿,发现自己好像起了反应,他一手拿着电话,一手下意识地抓着床单,听见宋远旬在那头循循善诱道:“我停了吗?”
“没有,”方昭暮难耐地按住了自己腰带的金属扣子,往上移了移,把衬衣下摆抽出来,“你没停。”
他想起了来夏威夷的前一个周末,宋远旬跟他做爱的时候看他的眼神。宋远旬握着方昭暮的脚踝把他往下拽,从起居室做到卧室,方昭暮都被他做得晕过去了,又被宋远旬弄醒过来,抱到浴室对着镜子接着做。
“暮暮,”宋远旬低声说,“你开一下视频。”
4.
被宋远旬哄骗着,方昭暮又喝了一瓶房间冰箱里放着的果酒。
他的头更晕了,手软得连手机都拿不稳,眼睛也很湿。他不想让宋远旬看见,便用手挡住了前置摄像头。
“暮暮,把手拿开。”宋远旬很平静的说。
宋远旬并没有开视频,他那头的画面是黑的,方昭暮带了无线耳机,没听宋远旬的话,干脆把手机扣在床边的桌子上,一边脱衣服,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宋远旬说话。
“好热,”方昭暮闭着眼说,“我以后不能再喝这么多酒了。”
他把衣服脱光了,将自己裹进柔软的被褥,才又把手机拿起来,他手晃来晃去的,摄像头只能拍到他半张脸。
这次来开会,方昭暮没有戴耳钉,黑发盖过耳垂,他用另一只手的食指点点屏幕,嘴唇张张合合,问宋远旬:“让我开视频想做什么啊。”
宋远旬顿了顿,没回答方昭暮的问题,反而追问:“还梦见什么?继续说。”
“还能梦到什么,”方昭暮轻声说,“梦到……你一直动,我一直哭……”
“是吗?”
“对……”方昭暮腿夹着被子,轻蹭了一下,他把脸躲到后面去了,只露出一只眼睛,他醉得聚不起焦,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胡话。
“……”方昭暮很少自慰,但酒精令他失去神志,他觉得空虚异常,想要宋远旬抱他,温柔或粗暴地对待他,“后来就不痛了……”
宋远旬知道方昭暮在干什么,方昭暮的前置屏幕拍着酒店的天花板,而方昭暮发出了很轻的,像抽泣一样的声音。宋远旬甚至能想到方昭暮张开着腿,不够熟练地碰着自己的性器。
方昭暮的腿根很白,动情时泛起粉色,宋远旬一用力,就会在方昭暮的皮肤上留下青印子。他在方昭暮身体里进出的时候,方昭暮会叫得更可怜一些,仿佛很快就要受不了了,可是手又不知餍足地攀着宋远旬的肩,像在求宋远旬更重地往里顶。
“宋远旬……”方昭暮用气声叫他,断断续续的呻吟,过了一会儿,方昭暮喘得重了些,最后又停了。
宋远旬等着方昭暮高潮过去,休息了小半分钟,问方昭暮:“到底喝了多少。”
“记不清了。”方昭暮喘息定了,才说。
宋远旬“嗯”了一声,忽听得方昭暮叫他名字。
“宋远旬。”方昭暮的声音带着很浓的甜蜜,让宋远旬的心跳难以抑制地快起来。
宋远旬迟疑了一秒钟,问方昭暮:“怎么了?”
“我喜欢你,”方昭暮像撒娇一样,对他说,“我喜欢你。”
一听就是喝醉了才会说的,但也是那样让人动心。
方昭暮的喜欢像宋远旬心口牵着的一根引线,把他从机舱内的沙发上牵起来。要站着听方昭暮表白,才显得足够郑重。
“方昭暮,”宋远旬忍不住问,“你明天还能记得多少?”
方昭暮久久没有回答,他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