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风泉镇上有个跳舞的地方,它叫作――”若伊说到这,便被飞絮打断了。
“是舞榭。”飞絮叫道,“会不会那里有什么秘密呢?”
“也许。若从‘跳舞’查起,舞榭是直接相关的地方。”若伊说道,她目光坚定,看起来已经有了主意的样子。
“那我们要不要进去卧底呢?”飞絮忙问,“搞不好她们跳的那个舞,是有巫术的也说不定哦。”
“是哦。”若伊点点头说。
“哼,若伊,你在笑我对不对?”飞絮忽然又有了自知之明,噘起嘴撞了她一下。
“怎么会?我真的觉得你说的挺有道理的。”若伊笑道,顺手帮飞絮拂了拂飘散的长发。
“你还说,看我怎么对付你。”飞絮哈哈手,朝若伊凑过来,若伊一闪逃开了,俩人这么玩笑着回到知足的店里。
“你们总算回来了。”知足正在忙着收铺呢,看到她们便说。
“齐公子要做东,请我们吃饭呢。”常乐过来倚着若伊说,顺便瞟了一眼飞絮,后者仍是一副笑嘻嘻无所谓的样子。
“不知你喜欢吃哪一种口味的菜式呢?”齐尧笑吟吟地问道,眼睛看向若伊。
“若伊姐喜欢吃鸡蛋,五福楼的香丝儿炒蛋肯定合她的口味。”常乐脆滴滴地说。
“哎呀,你人真好耶,不仅长得美,还这么体贴哦。“飞絮甜甜笑对着常乐说。
常乐的脸上现出一丝矜持的得意。
齐尧看着飞絮,笑道:“你有什么要说的啊?”
“嘻嘻,我是说,那个鸡蛋哪儿都有得吃的啦!”飞絮笑嘻嘻地说,她的重点在后面这句话上,“不如我们去舞榭吃吧!”
“那里有什么好吃的,和五福楼完全没得比!”常乐不以为然地说道,心里哼一声,这丫头就是跟我过不去啊,从此坚定信念看飞絮不顺眼了。
飞絮若无其事的样子,在齐尧眼里,也是赖定了的样子,他只好展出笑容,对常乐说道:“舞榭新请了一个厨师,我倒是觉得你可以去试一试。”
“好,客随主便嘛。”常乐爽快地说,当然要给齐尧这个面子啦。
“那今天去舞榭吃,下次上五福楼。”齐尧总结道,眼光环视众人,皆是认同之意,最后停在若伊身上,见其笑而不语,便走上前带路,往舞榭而来。
几个人的队形是,齐尧一人在前,翩然而行;而后跟着三个姑娘,飞絮和常乐分列若伊左右,各找各话说,却是三朵花姿态各异;知足、陶然在末,也不知也聊些什么,倒也一片和谐。
未至舞榭大门,小丁便远远地迎了上来,口中说道:“各位贵客里面请!”说着,侧身把这一众人领上楼,得空还悄悄地向齐尧笑道:“公子,咱这食坊一开张,您就张罗着带客人来捧场了,谢谢您了!”
“小丁,你也不用费事宣菜牌了,就把这里的好菜搭配着上一桌子来便成。”大伙落座后,齐尧便说,豪爽之气十足,他倒不是故意摆阔,纯粹真是为了“事半功倍”,与其众口难调费尽精神却不见得讨好,倒不如这样“百花齐放”各取所需来得自在。
“哈,有你这么请客的吗?”飞絮首先不干了,她用手指慢悠悠地敲着桌子,看着齐尧,气昂昂地说,“我要自己点菜!”
小丁正要走,听到这话便又站在一旁候着,齐尧一边喝茶,一边随口问道:“酱汁焖肘子有的么?”“有啊,下午才去肉铺拿的肘子呢,新鲜着哩。”小丁爽声答道,说完弯腰看了看飞絮的脸色,又转向齐尧等吩咐。
飞絮听得说有焖肘子,亮晶晶的眼眸更闪出火花来,她本来故意嘟着的粉脸,也绽开了笑容,点不点菜有什么所谓呢,有得吃不就行了。“若伊,我明天再出来找你玩,好不好?”飞絮笑嘻嘻地说道,心里多想给若伊使个眼色,可又怕被人瞧见穿了帮,只得忍着,还装出随意的样子,倒也多亏她装了装,不然在常乐眼里更加不知所谓了。
“若伊姐哪有这么多闲工夫哦。”常乐哼道。
“我们明天是不是得去趟徐村了?”齐尧趁便问道,豁出去了,管它要扮谁呢。
“是不是有新消息了?”若伊关切地问道。
“暂时还没有,不过,也得去看看小珠的状况怎么样啊。”齐尧说道,话锋一转,“这个办法终究有点冒险,小心为好。”
知足点点头说:“是啊,看小珠昨天的情形,又似清醒又似糊涂的,也不知知怎么样了。”
“你们在说什么呀?”飞絮安安静静地听了一会儿,还是觉得有必要发个言,她好奇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把目光停在知足那里,探过头去准备听他解说。
齐尧伸手把飞絮“请”回去坐好,然后十分简短地说了句:“等下回去的时候我讲给你听。”
“那我们明天去看看吧。”若伊说着,看了陶然一眼,像是在问询,陶然似乎微微动了一下,亦或是只用眼神微微回应了一下,众人皆未在意,只有齐尧悄悄看在眼里。
一桌好菜陆续地上来了,倒都没有让飞絮失望,那个酱汁焖肘子也只是多得了两声喝彩而已,离专宠差了老远了,因为在真正的美食面前,飞絮是无限博爱的。博爱的是尽纳美味之胃,还是尽享美味之心呢?
第一卷 重生之盟 第五十章 祠院隐秘其秘何在
夜半时分,月光隐晦,万籁沉寂,山中的风泉,娓娓如诉,亦有灵犀,得体地应了景,悄然再悄然,如此静谧宜人的夜,正好眠,于是乎,不止风泉镇的人们都酣入梦田,连三尺之上守护着的神灵,大约也不忍独醒了罢。
如此甚好,要的就是这般气氛,等的就是这样环境。
只见,有两条人影融入在夜色之中,轻灵无声地,奔向风神祠,再翻墙而入,绕过正殿,穿过庭院,经过议事厅,来到樊篱之前,推开篱笆门闪身进来,却是一方菜园,种着些丝瓜豆角,几及肩高的架子上,牵着藤挂着瓜垂着豆,俩人摸索而行,不多会工夫,便找到了在藤架掩映之下的这口井。
“就是这里了。”陶然低声说,他一袭黑衣,较之平时飘然减了二分,酷味却增了三分,更平添了四分可依赖之感,此刻站在若伊身边,俨然是一位俊朗的护花使者。
若伊“嗯”了一声,她一身青衣,头发束在脑后,不见裙袂飘飞,越发显得双眸灵动,气质卓然,此时衬在陶然身边,虽非鸟依人,却是花映叶。
陶然俯下身,向井内探头侧耳细听,约过了半盏茶的工夫,他回身向若伊说道:“什么也听不到。”
确实,这里就是一个静寂的田园,没有“浓雾”缭绕,也没有“鬼咽”相随,叶适亭日间所见所闻所感,此刻统统没有供应,有的只是一片宁静。
“这下更奇怪了。”若伊说,站在这里,她仿佛觉得有某种熟悉的气息,这种感觉试图同脑中的记忆相对接,找出相应的资料,可是却又无法真正对接上,因为定睛看时,这方菜园,这口古井,仍是陌生地陌生物,她根本是第一次接触,又何来之记忆之了解呢?
若伊坐到井台上,看着眼前的田园,其亲切之感形同家乡,她仿佛能听到奶奶的声音在说:“若伊,夜深了,到屋里去吧。”
“你在想什么呢?”陶然背对着若伊,坐在另一边。
“想家。”若伊答道。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过了一会儿,陶然又问。
“嗯。”若伊应道。
“你为何会来风泉镇呢?”陶然问,他多希望若伊的答案不是他心中所想的那个,如果前辈所说的话是真的,那些可能会发生的事情,那些可能会出现的人,全部都跟若伊没有关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