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这里。”陶然拖了张椅子过来,她又摇又晃的,若伊身体那么虚弱哪里受得了!
“不嘛,我就在这跟若伊坐一起。”飞絮越发靠紧了一些,“你休想分开我们。”
“随她吧。”若伊含笑看着飞絮,“这些日子你过得好吗?”
“嗯,还不错,除了有点担心你。”飞絮说得坦率自然,“不过,也有人因为你过得不好呢。”眼光飘向陶然,唇边溢出一丝坏笑:“最难过的就是文纶的姑姑了!”
“咳――”陶然犹豫着要不要出去避一避。
“你再坐会儿吧。”若伊轻描淡写的,“为啥呀?何大小姐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了?”
“我也不知道啊!”飞絮笑得很无辜,“她难过倒不是因为对你好,而是――因为有人对你太好!是不是呀――陶公子?”
“哦!”若伊抿嘴而笑,悠悠道,“我知道是为什么了。”
“嘿嘿,你说说。”飞絮得意地飞了陶然一眼。
“是因为你对我太好了呀!”若伊认真地说。
“呃……这怎么说?”飞絮一呆。
“你老来看我……每次都带了人家的大少爷做跟班……何大小姐能不难过吗?”若伊慢条斯理地说。
陶然忍着笑,方才因飞絮忽然说起何傲枝而来的尴尬,没有了。
“哼,若伊,你不够意思啊!不仅帮着外人,还取笑我!”飞絮反应过来,哇哇叫着。
“好了,那我不说了。”若伊笑呵呵的,忽然问,“那晚,发生了什么事呢?”
“你是说你晕倒的那一晚?那可不得了哦!”飞絮一拍手,先就激动了。
“这个,改天再说吧,你才刚刚好!”陶然关切地看着若伊,却见她摇摇了头。
“没关系,我现在想知道。”若伊皱了皱眉,刚才,她发现自己对晕迷之前的事,竟没什么印象了。
“其实说起来也很简单嘛,是这样的,你脚下站的那个东西突然间往水里钻,齐尧冲过去救你,可是却慢了一步,你们两个都掉进水里去了,过了一会儿,齐尧就抱着你上来了,然后你就一直睡到了现在。”飞絮三两下说完了。
“我站在哪里?”若伊有些茫茫然。
“那个从水中冒出来的东西啊,哎,就是传说中的祭台啦。”飞絮想也没想,便答道。
“若伊,你……你不记得了?”陶然惊愕。
若伊缓缓地点了点头。
“啊!你失忆了!”飞絮惊叫。
若伊努力回忆,脑中有一些片段在飘浮,却是一些不连贯的只言片影。
“那你,记得些什么呢?关于那晚。”陶然轻声问。
“我从密室下到了石洞……看到风神札记……它发着光……我走了过去……然后,然后……”若伊皱眉,那片光很强烈,好象有一种无法抗拒的吸引力,“后面的事我想不起来了。”
飞絮张大了嘴巴。
陶然便把当时的情形大概讲了一遍,内心又一次牵痛了,再次地深悔自己没有及时发现那祭台不对劲,以阻止后面的事情发生。
“不试过,又怎么知道结果会如何呢?”若伊眼底一抹温柔,望着陶然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自责。
“那现在是怎样?我们算是完成任务了吗?”飞絮最关心的是结果。
“这段时间……”若伊思索着。
“风平浪静。”陶然说,“你先别想那么多,顺其自然吧。”
“若伊,你说我们会不会回不去了?”飞絮问。
若伊摇了摇头,神色有些索然:“也许吧。”
飞絮一愣,随即一阵黯然,若伊从来没有这样过,她从来都是很有信心很坚定的,就算她没有信心,也会很乐观地安慰人,她总是让飞絮自己很有安全感,可这次,她变得很不一样了!
“那我们怎么办呢?”飞絮怔怔地。
“顺其自然呀。”若伊拉了飞絮的手,笑容可掬的,“反正现在天下太平,我们呀,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何必想那么多,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你真这么觉得吗?”飞絮有些不相信的样子。
“是啊,我决定加入你的帮派。”若伊举起手。
飞絮迟疑了一下,“啪啪”同若伊击了掌,便又开心起来,既然若伊都这么说了,那就随遇而安吧。
陶然站起身。
“你回去休息吧。”若伊说,他脸上的轮廓越发分明,眼睛也更深邃了,一看就是没有休息好的样子,她出了事,他把所有的责任都揽上身,这段时间肯定过得很不好,其实说起来,不是他欠了她,而是她欠了他。
陶然点点头:“你也是。”又看了飞絮一眼,似乎是要她不要过多打扰病人休息,然后便离开了。
飞絮这时又不坐床上了,她把椅子拖过来,靠床坐下,跟若伊面对面。
“你们说是齐尧救了我,他没事吧?”若伊问。
“没事呀,他挺好的。”飞絮说,“你不知道哦,当时那场面太震憾太危急了,小齐他简直是太了不起太帅了,他可是像箭一样地冲上去了啊!可惜我那时候,已经吓得不行了,也没顾得上好好瞻仰他的风采,唉!不过嘛,就算是我后来用回忆的,也已经觉得他帅得不行了。特别是最后那一下,他抱着你从水中出来的样子,跟美国大片相比也不会有差,真的。”说完一脸的赞叹与神往。
“他又救了我一次。”若伊低语,有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她最不愿欠下人情,可是欠了齐尧的却不少。
“能够英雄救美,是他的福气!”飞絮说着叹了口气。
“怎么?”可能是病后体虚,若伊感觉跟不上飞絮思维跳跃的速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