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8 八【逃跑】
“慢一点吃,老婆……”
卧室里依然微暗,窗前的布帘拢在一起蔽着外面的光,他手指捏住瓷勺,骨节修长而白皙,碗里则盛着青菜鸡丝粥,便舀起一勺,放到薄唇边轻轻地吹了吹,低头凝望着怀里的人,目光里满溢着溺人的疼爱。
“再来一口……”
而她整个依偎在他的胸前,脑袋枕在他颈间,并不说话,张开嘴含住了瓷勺。
温淮看她果然乖了许多,唇角向上一弯,弧度里满沁着愉悦的笑,就凑过去吻她湿润的唇,软嫩的红唇上濡着细碎粥汤,他伸出舌尖,舔着粥汤卷进自己的嘴里吞咽下去,再咬住她细软的唇肉,轻轻地一吮。
那独属于她的清甜仿若漫出来,绵密的交缠在他的舌间,像是毒,融入血液里,沸腾着叫嚣着想要全部吞噬她,更加癫狂地深深吻下去,眉间唯有一片病态般的满足和亢奋,全身细细地颤栗。
下腹骤然一紧,骇人蚀骨的热浪狠狠地冲撞下去,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最后松开她,她不住地喘着气,原来红肿的唇愈发饱满,他笑得更开心,漂亮的薄唇濡着晶莹的水液,唇线微微弯起,妍丽惑人,红润的舌尖伸出来,将那水液缓缓舔舐干净,再舀起一勺粥吹口气,放到她唇边,慢慢地喂她吃着。
乔惜实在饿了,最后吃完一碗粥,抬起头,望着他俊美的眉眼依然微弯,额前细软乌黑的发丝,黑亮的眸里泛着莹莹水意,好似能溢出来,满满漾着缱绻温柔,只是专注地凝视着她,薄唇微扬。
他将瓷勺搁进空碗里,再将碗放到旁边的床头柜上,随后揽紧了她,低下头蹭起她冰凉的眉心,嗅着她身上的香气,嗓音里含着糖丝一样绵腻柔软:“老婆……”
她一动也不动,只叫:“老公。”
他“嗯”了一声,低头
忘
憂
騲
整
理
凝望着她,听她说:“你可以把我手上的链子解开吗?这样好不舒服。”生怕他不答应,急切的又补充道:“我保证不跑!”
温淮一怔,便望向她腕上的手铐,末端一条细细的铁链横过他的腿锁着床头柱子,那手铐箍得她不是很紧,却勒出了一道红痕,落进他眼底,刺着他的心猛然揪起,连忙将手铐向上捋了一些,灼热的指腹覆住那红痕,轻柔地按摩起来。
他一边按着,抬头望着她,眼中含着满满的心疼,抵住她的脸蹭了蹭,呢喃道:“我也不想绑着你,老婆,可是我害怕你离开我,所以只能这样。”
乔惜便盯着手腕上的链子,冰冷的金属制,贴着肌肤没有一丝温度,心顿时沉下去,一直沉进无边无尽的深渊里,漫上刺骨的寒意,她低垂着头,柔美的面庞映在微光里,长长海藻般的发丝,乌黑如瀑,浓密的睫毛像是一对蝶翅,投下朦胧的阴影。
再也没说什么。
温淮看她手腕上的红痕,再看看手铐,银白色的金属泛着一层冷光,清晰地倒映着他的脸,眉头微蹙,顿时想到什么,他蓦然睁大眼睛,于是在她脸上亲了亲,低声说:“我去拿些布过来,这样就不会疼了。”给她掖好被角,再起身去拿碗。
不过一瞬间,乔惜猛地翻身抄起桌上的台灯,狠狠地向他甩过去!
温淮只觉得后脑一痛,脚步跟着踉跄,双手一松,碗勺坠在地上骤然分崩离析,溅起稀碎的瓷片,紧接着又一阵猛力袭来,直接被狠狠撞在地上趴伏下去,脸贴住冰冷的地板!
耳边迸开嗡嗡的蜂鸣声。
他趴在地上不能动弹,微眯着眼睛,朦胧的视野里倏地出现一抹雪白,是她赤脚跑了过来,白皙纤细的脚踝停在他身边,蹲下身,两只手开始在他身上搜索,像是要找钥匙,他吃力地眨了眨眼,指尖颤抖着,猛地一把捉住她的手,狠狠地一扯。
乔惜措手不及地直摔在他身上,跟着眼前一花,已经被他翻身压制住,两手被他举至头顶,他脸颊的肌肉急速地发着颤,眼里泛上狰狞的血丝,颜色越来越深,愈加扭曲地盘绕在一起,那额角迸出青筋来,寂静的卧室里便炸开他狂怒的吼叫声:“你居然还想跑!!!”
她的力气始终敌不过他,轻易就被他狠狠地拦腰抱起,按在床上,他一伸手死死扣住她手腕,只听“刷”的一声,一股凉意猛地袭上她的肌肤,瞬间激起细小的疙瘩。
她不禁打了一个冷战,再也不动了。
他扔下手里的布片,远远地甩到地板上,就见她裸露的白肤如绸缎般细嫩,清晰地烙满淤青,尤其是那娇嫩的花尖,粉润而饱满,濡着诱人的光泽。
他心头猛地一搐,仿佛五脏六腑都抽搐起来,胸腔撕裂开血口般,滚烫的鲜血流出,腾腾的热气都争相汹涌出去,唯有深入骨髓的寒意,他脸色阴沉,冻得牙齿开始打颤,一字一字:“我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了,老婆。”
温淮松开她,转身走了出去,没过一会又沉沉地走进来。
四下里笼着澄黄的暗光,细密的光纹无声地流转起来,仿佛碎裂般,他缓慢地走来,脸色苍白,暖气轻拂过他的眉眼,那额前覆着柔软细碎的发丝,微微曳动,而他微歪过头,眼里漆深的空洞凝住着她。
在他手中,是一根针管和小巧的褐色药瓶。
她一看见他这样,一颗心刹那提到嗓子里,极点的害怕,她脚心抵着床单,不觉躲到最里面去,他已经走到床边来,在她身边坐下,一伸手抓住她肩膀强硬地揽入怀里,箍的死死的。
他低头吻上她冰凉的眉心,唇角这才扬起一丝弧度,细细地抽搐起来,发出病态似满足的叹息。
“老婆,不会疼的,这一针只会让你睡得很沉很久哦……”
“然后……我们去一个新的地方……”
那是半个月后。
乔惜的父母因为女儿一直没有音讯,不得不报警上门,当警察们找来房东,开门的一瞬间,森冷的潮气夹着灰尘扑涌过来,客厅里家具齐整,只是落了厚厚的灰,走进卧室里,同样只落了一层灰。
人却不知所踪。
同年十二月,有人在废弃的公园里发现一具无头男尸,指纹被人用刀残忍地割去,经过DNA比对,确认是失踪六个月的顾安,新盛集团董事长,经警察走访,发现他与公司艺术总监乔惜关系暧昧,顺着这点探摸上去,却原来乔惜同其老公早已经失踪,像是彻底从人间蒸发,不知死活。
无边无际的蓬蒿丛,掩映着一条幽绿弯弯的河流,极远处是片渔村,正是清晨,早有渔夫撑船去打渔,天边渗出柔暖的金晖,静谧的院落里,一棵繁茂的梨花树,淡淡的金晖洒在碧绿枝叶间,舒展着鲜嫩的叶片。
两根竹竿间系着一根鱼线,挂了衣服以及被套。
清冷湿润的薄雾里,连玻璃都覆着很浅的水汽,朦朦胧胧的,四周是泛黄的墙壁,倒映着树木茂密微暗的剪影,向南的墙上还挂着一幅油画,画里男女赤裸的身躯抵死交缠,旖旎的气氛令人脸红心跳。
她睡得很不安稳,总是辗转反侧,薄被微褪下去,露出布满淤痕的肩膀,触目惊心。
温淮轻轻地关上门,提着藤编篮,篮子里摘了许多新鲜的蔬菜,他小心脱去运动鞋,赤着脚来到床边。
γ??名:????????.?????? 她背对着他,长发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