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不会让他出事的。”能为喜欢的女人做点事,刘献保很是开心。
郭主任一觉睡醒,只觉得浑身虚飘飘的,他喊了林念念的名字,无人回应。伸了个懒腰,发现林念念在枕边给他留了张纸条,纸条上说,她这几天要出差,需要收拾行李,还要做些准备,就先走了。
“真男人帮”的群里响个不停,郭主任点进去,从昨天晚上开始,以罗童为首的几个人就在询问他睡林念念的感受。
都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看来林记者很耐干,让老郭都没工夫搭理咱们。
这是干了几次啊!爽不爽!
……
对于昨夜的记忆,郭主任停留在俩人吃饭喝酒之前,但看着自己一身欢爱的痕迹,觉得肯定是做过了,战况还很激烈。至于爽不爽,做了几次,根本没一点印象,但不妨碍他在群里吹牛。
干了一晚上,那娘们看着高冷,床上骚得不得了,被我干得服服帖帖的。
老郭厉害,老郭威武。
罗童看郭主任心情不错,就给他打了个电话,问起合作的事。郭主任没有拿乔,说过两天安排相关负责人跟他在金池鸟见一面,让罗童好好准备,负责人满意了,一切都好说。话说到这一步,罗童心里有底了,他还贴心地问起要不要这两天再给他和林念念安排一场。
对于得手的女人,郭主任的兴趣反而没那么大了:“她好像要出差,女人么,睡了就那么回事。对了,那个小主持人……”
郭主任的话没说完,但罗童心知肚明,说会好好安排。
挂了电话,罗童有些心神不宁,林念念搬走了,郭主任如愿了,他公司的麻烦按说也能解决。还有詹胜华看上的秦春戏园子那块地,在他的牵线搭桥下,郭主任也说会帮忙。詹胜华对他承诺,若是他们拿下了那块地和整条街的开发权,所有的宣传策划都交给他的公司做。
罗童算了算,这生意要是能成,他一年至少能有七位数的利润。
按说,都是喜事,可这段日子,他心里总是没来由地有些慌张。罗童点了支烟,坐在椅子上,没抽两口,头突突地疼,于是摁灭了烟,用指腹揉了揉太阳穴,终于想起慌张的缘由。他自认是个做事谨慎的人,但却在那个实习生的男朋友谢旺面前栽了。
他落了把柄在谢旺手里,不得不给他透了电视台招聘考试的考题,私下找了很多人,给谢旺编造了个某领导养子的身份,让他成为电视台的正式工。谢旺倒是个有眼力见的人,进入电视台之后,一直跟罗童保持着距离,那些事也从未提起。罗童不放心,还专门打听过,但谢旺工作很努力,很多没人愿意接的苦活,他都愿意去做。
给陈秋华拍纪录片,原本就是个吃力又不见得有收视率的活,最多拿个不痛不痒的奖,但奖金肯定不多。熟悉门道的老油条都不愿意接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只有谢旺毫无抱怨,兢兢业业地跟着干。包括进山,那地方又远又冷,住宿条件又差,根本没人愿意去,况且需要的素材也不多,最终也是谢旺接了这个活,除了他,其余进山的几个人,不是临时工就是实习生。
罗童知晓,林念念一直再查一些事,这次进山,她和谢旺很可能会碰面。
“进山是为了林不忘的亲生母亲,林念念是林不忘的姐姐,她去是应该的。她不会知晓谢旺的事,谢旺也不认识林念念,再说了,林念念都跟郭主任上过床了,过些日子,给她把在报社的官职搞定,能用身体换取利益的女人,在外人眼里,又能是个什么好东西。”罗童拍着胸口,喃喃自语,“我真是自己吓自己!”
73:富贵险中求
忙忙叨叨了几天,林不忘那边万事俱备,终于到了出发的日子。田壮本来想跟着去,但她偷偷观察了两天,发现小寡妇竟然主动跟往日她不怎么待见的王菊霞说了两回话,不仅如此,还给对方塞了包茶叶。
王菊霞可是秦春著名的嘴子。田壮心虚,虽然他跟夏晓洁之间清清白白,就是纯洁的上下级关系,但他被扒拉掉裤头的事也是事实。
虽然是林不忘那个狗日的使坏,但这事说不清楚,那些照片要是让家里的母老虎知道,啪啪赏他几个大嘴巴子都是轻的。他眼看快退休了,可不能被人毁了一世清誉。
田壮不去,夏晓洁也没去。那地方她打听了,穷山沟一个,再加上林不忘那人很贼,想从她手里捞油水,比登天还难。
知道他俩不去,林不忘反而安心,想到自己用了点小阴招,当了回秦春的小甲方,可真是有本事。既然是甲方,就有了话语权,进山的演员、琴师,都是她亲自挑的,要求是活好,嘴不碎,人品过得去。
她给每个人都说清楚了,这次是去唱白事,除了明面上的劳务费,若活动顺利结束,不出事,不出意外,还会有额外红包。其实,林家小寡妇平时除了张一点,不算抠。掏钱的就是大爷,人家出钱,他们干活,自然得让掏钱的人满意。
谢旺和吴雪琴的事,林念念跟林不忘提了,让她到时候稍微配合一下。林不忘答应了,姐姐平日跟在罗童身边折腾,她只能干着急,眼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折腾,至少安全。
名人、电视台、报社来村子的事,不仅轰动了一村的人,连隔壁几个村沟沟壑壑的人都赶过来看热闹。一场简单的白事堂会,竟弄出了浩大的声势。
村里也很重视,村长早早地安排下去,在村里的路口处挂起了横幅,敲锣打鼓地把一行人迎进村子。
哪怕去穷山僻壤,但凡被重视,演员的热情就会高涨。不管红事、白事,能让演员好好唱戏的事就是好事。唱戏的台子早早搭好,就在胡兰芳教过的山村小学里。
但村长也知晓,这一趟人来是为了什么,他先把人引去了胡兰芳的墓前。
纵使有心理准备,走到母亲坟前的那一刻,林不忘还是没忍住,哭了。
她跪了下来,面对胡兰芳的墓碑磕了三个头:“妈,终于见到你了,你这辈子受苦了。你在那边要快乐,要开心,吃好喝好,没事给我托梦,在梦里,我们娘俩说说话。”
故旧岁月里,那些与母亲相处的日子,虽短暂,但被时间的浪一遍一遍冲洗着,却从未褪色,林不忘记得母亲的恩,也记得母亲当年把她护在身下,哪怕被刘渭南用皮带抽出血痕,都没有放开她。作为女儿,她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让母亲享到自己的福。
原本,村长还怕气氛不够,提前请了几个哭坟的人。但林不忘一哭,林雅兰和林念念也哭,胡思墨更是哭到哽咽。姜夷一伸手,唢呐声起,安排好的人赶紧把花圈、供品摆起。
秦春来的人拿了钱,自然得办事,不管有没有眼泪,也开始号。毕竟是专业的,号起来很像那么回事。
戏,原本是要在戏台子唱,但这次白事,虽有流水席,但没设灵棚,一位秦春的演员在坟前唱起了《孟姜女》,悲悲惨惨凄凄。这阵仗,比村里的响班专业多了。
“席好了,麻烦你先招呼着大家先去吃席,让我跟我妈单独说会话!”林不忘看气氛够了,对胡思墨说。
“行,没嘛达!”
热闹转瞬即逝,一座孤坟前,剩下了林不忘和陪着她的姜夷。
“妈,我给你带了好东西。”林不忘偷偷地拿出一个牛皮纸筒,从里面掏出几张欧美裸男的海报,用打火机烧了,“妈,这几个帅哥,是我精挑细选的,他们几个这会估计在天堂,我给你们牵个线,你来几场轰轰烈烈的跨国恋。就是年纪大了,身体悠着点,别纵欲过度。”
林不忘的话,逗笑了姜夷:“胡姨,你看看你闺女,一把年纪了,没个正行。”
“咋,都到地府了,还不让我妈享受享受!”
烧完了几张海报,林不忘才像唠家常似的,说起了自己这些年的日子。她提到林雅兰和林念念对自己的好,提到她曾经嫁过一个名叫廖任飞的男人,他对她很好,她很幸福,但他命不好,生了病,早早走了,希望他们在另一个世界遇见了,互相照顾着。也提到了刘渭南一家的无耻,还提到了田壮藕一般的心眼。
越说情绪越悲,看林不忘有点喘不上气,姜夷半蹲着,轻拍她的背,帮她顺气:“一会还唱戏呢,别把嗓子弄坏了。”
林不忘拽着姜夷的胳膊,说:“妈,这是花老板的曾孙子,棍棍,你还记得不。”
“什么棍棍,别在伯母面前毁我形象。”姜夷也跪了下来,说,“伯母,我叫姜夷,你放心吧,我以后会对鸟儿好的,要是你觉得我对她不好,就来我梦里,骂我。”
听到姜夷的话,林不忘眼里含着泪,却笑出了声。
“妈,我都给你找男人了,你不得保佑我大红大紫啊。对了,我给你唱一段戏,你听听,这些年我进步了没有。”
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