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跟林念念预想的一样，郭主任职位高，很多事只需要动动嘴，就有人帮他做，所以心很大，做事不如罗童细心，手机里的东西删得不干净。

“我靠，还真是 PUA，那帮垃圾竟然还有一个群。”郭子帆点进群里，“群名还叫真男人帮。”

这个群有十三个人，罗童也在，竟然还有讲师讲课，分享如何让女人听话。就在几个小时前，罗童在群里分享了郭主任即将拿下林念念的消息，群内的人纷纷祝贺。有一个网名叫“冬夜欲望流”的人，直白地说他最近看上了上次罗童带到饭局上的一个小主持人，让罗童给他们牵个线。罗童很痛快地答应了。

“这个主持人，平时看着人五人六的，干得竟是老鸨的生意。”

“垃圾！”

72：落在手里的把柄

林念念用手机翻拍了很多“真男人帮”群里的聊天记录。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们，在一个自以为安全的角落里，言语露骨，尺度巨大，脏话、浑话成堆。不仅如此，还会分享很多尺度很大的毛片、图片。

“按道理，这个群的言论属于个人隐私，且是在非法的情况下获取的，你如果公开，或是想以此威胁他人，是违法的！”郭子帆对不停翻拍手机画面的林念念说，“再说了，正常人在非公开场合说几句混蛋话，也正常。”

他嘴上虽这么说，但手上的动作却很快，不断地往前翻，看群里之前的聊天内容，边翻边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我知道，但有总比没有好，我就图个自己心安，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拿出来的。”林念念问郭子帆，“有没有什么方法能监测到这个手机的内容。”

“那个，你说什么，我什么都没听见，唉，唉……我怎么不小心不给他的手机安了个插件，唉，唉……竟然无法卸载。”郭子帆把手机扔给林念念，“那个，我可什么都没干啊！”

“嗯，我知道！”林念念笑了，觉得郭子帆真是个妙人。

“差不多了，去还了吧！”

“嗯，这就去。”

林念念再次回到酒店房间的门口，在门口给女人打了个电话，女人开了门。

“完事了吗？”她问。

“完了，尝个新鲜就行。”女人指了指床上的男人，“不中看也不中用。”说完这句话后，她收拾了东西，告别离开。

林念念看了一眼床上光溜溜的郭主任，身上不少红印子，顿觉得吉祥村大姐果然彪悍，一想到郭主任会觉得这些痕迹是她弄的，有点反胃。她忍着恶心，把郭主任的包和手机放回原处，稍微整理了一下现场，离开了。

夜深露重，回想今日的发现，林念念心有余悸。郭子帆帮了她大忙，林念念作东，请他吃了碗野馄饨和小笼包。不是什么太贵的东西，郭子帆也没客气，光包子就吃了三笼。

他擦了擦嘴上的油：“我感觉郭主任、罗童这一摊事，怕是挺大的，我得往上报一报。”郭子帆吃了口馄饨，“要真抓到大鱼，给你记一功。都说马上就要网络时代了，报纸都要没了，你还这么折腾，做这么危险的调查，说实话，我还挺佩服你的。”

“唉，为了那一点点新闻理想吧！”折腾了大半天，林念念也饿了，一碗馄饨喝完，又要了一碗。

就在馄饨快吃完的时候，林念念接到了吴雪琴妹妹的电话。她说在整理姐姐的遗物时，发现了一只录音的玩偶，玩偶里，她的姐姐录了一些话。

眼看事情有越来越大的趋势，郭子帆打了个申请，所里派了个女警来，他们三个人一起去见了吴雪琴的妹妹。

少女点了玩偶的耳朵，吴雪琴清丽的声音传了出来：我好像一步步走到了人生的死胡同里，付出了很多，什么也没得到，还落了一堆把柄在别人手里，我拿他们没办法，或许只有死，能让他们有一点点懊悔。

几句话，没有指名道姓，却充满了女孩的绝望。她试图用自杀，唤醒一些人的良知，但显然事与愿违。

“这个，不能当成证据。看来，关于她死亡真相的突破口，在那个谢旺身上了。”郭子帆对女警说，“说不定那个自杀背后真有文章，能查出些东西。”

“行，回头我写个报告，看用不用局里介入。”女警说。

几个人准备离开，郭子帆看了看时间，凌晨 2 点，他觉得林念念一个女人大晚上的不安全，就把她送回了秦春家属院。

林念念走在安静的小区里，感觉一直有人跟着她，心里害怕，扭头喊了一声：“谁？”

“是我。”

“老刘！你，你怎么还跟着我？”

刘献保的一张脸，在路灯的映照下，有了红晕：“那个，你……还好吗？”

“我挺好的。”她心有余悸，“这么晚了，别折腾了，赶紧回去吧？”

“那个，听说你彻底离开罗童了”

“老刘，这件事我暂时不能说，有些事把你牵扯进去不好。”

“哦，哦，我懂！”刘献保说，“那个，我找你有事，电话里说不清楚，知道你搬回来了，就来试试运气。”

“什么事。”林念念看刘献保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

“有个事我觉得你得知道，那个主持人罗童，前些日子见了你的前夫。”

一个念头在林念念脑海里升起，她说：“我儿子被人打了，难道是罗童找的人。”

“不是，是你前夫找的人。”刘献保说，“但你放心，就吓唬了一下小家伙，没真打，伤是假的，他们在算计你。”

“陈雨超！”林念念重重地念了这三个字，“算计我？”

她很快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罗童想把她当个玩意送给郭主任，但她一直没同意，结果罗童找上了陈雨超，俩人用陈文浩谋了一个局，而罗童肯定许了陈雨超一些承诺。

明白这件事，林念念还是有些悲伤的，毕竟他是她曾经死心塌地爱过的男人，不过几年光景，却变得如此肮脏，面目全非。曾经，陈雨超还骂她能攀上罗童，是攀高枝，不配，眼下，他却跟罗童混在了一起。林念念知道，被欲望迷了双眼的陈雨超，不想她过得好，想把她拉入更深的泥坑里。

等这件事结束了，一定要夺回陈文浩的抚养权，林念念想。

“那个，我是个粗人，我知道你在忙大事，也帮不上什么忙，你放心，我找两个人跟着那个小家伙，保护他。”

“老刘，你为我做得太多太多了。我都没啥能回报你的。”林念念知道，刘献保对她的想法，通过这些日子的接触，也知晓他是个实在人，但她如今这样，实在无法许他一个未来。

“你别有压力，至少，咱俩是朋友。你以前救过我一命，我就当报恩了。”

“谢谢你，老刘，真的谢谢你。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跟我联系。”

“行，我不跟你客气！”

“那个，太晚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回头我请你吃大餐！”路灯下，林念念的眸光黯淡了一下，说，“老刘，过两天，我跟我妈、我妹得出趟远门，浩浩就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