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你就可怜可怜我吧。”姜夷半眯着眼，用黏黏糊糊的声音说。
“那个……”林不忘从姜夷的身下抽出自己的身体，坐直，“不是菩萨不想渡你，我身上烟熏火燎的，穿得跟个要饭的似的，不然，你等我半个小时，我回去洗个澡，换件衣服，你先酝酿酝酿情绪。”
姜夷起身，一把抱起沙发上的人：“就在我这洗，一起洗。”
浴室的灯光比较昏暗，姜夷把林不忘放进浴缸，开了热水器和淋浴，试好水温后，才把林不忘拖到淋浴下，用讨好的声音说：“我帮你洗啊！”
落下的水，打湿了林不忘，她软绵绵地勾着他的脖子，用极轻的语气说：“好啊！”
这两个字，像是欲望的开关，林不忘浑身发热，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被剥落，她的手，勾着姜夷的脖子，贴着同样被欲火点燃的一具身体，在温热的水里，无限缠绵。
遥控器失灵了。俩人从浴缸，到卧室，一夜缱绻。
林不忘是被晨时的阳光晃醒的，睁开眼，听到耳畔有轻轻的呼吸声，待意识彻底苏醒时，发现自己的背紧紧贴着姜夷的身体。他把人搂得很紧，仿佛要把怀里的女人镶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林不忘准备起床，姜夷察觉了她的动静，也醒了。他把腿搭在她的腿上，把人又往自己怀里揽了揽，说：“昨天辛苦了，今天周末，不上班，陪我多睡会。”
这个姿势实在暧昧，林不忘在姜夷怀里扭了扭身子：“腰疼，我起来动动。”
“你腰疼，是我的责任，我给你揉揉。”姜夷不等林不忘回答，就把手搭在她的腰窝处，一下一下揉了起来。
他的力度不轻不重，刚好，林不忘觉得挺舒服，就再次闭上眼。
“咱俩的关系算是定了吧？”姜夷问，“你可别提上裤子不认人，睡了我又不负责。”突然，他似想到什么，坏坏一笑，压着声线说，“不过，现在裤子还没提上呢，可以负责。”
林不忘睁开眼，给了姜夷一胳膊肘，挣脱他的怀抱：“不睡了，饿了。”
她准备穿衣服起床，脑海里浮现起昨夜和姜夷在浴缸里的画面，脸微微发红，想起自己的衣服这会应该还湿漉漉地躺在姜夷家浴室的地板上。
虽然就住对面，但也不能光着回去，扭身，摇了摇身边光溜溜的男人：“把你的衣服借我一套。”
姜夷把身体朝林不忘的方向蛄蛹了两下，手指了指床边的椅子，说：“我昨夜拿了你的钥匙，去你家给你找了套衣服。”
林不忘看到了自己的衣服：“你还挺细心。”说完，掀开被子，准备穿衣服。
没想到，人却被姜夷一把拖回被子里，压到身上：“那个，菩萨姐姐，我也饿了。”
林不忘伸手，试图把人推开：“饿了就别作，起床吃饭。”
“是那个地方饿，辛苦菩萨姐姐先喂一下哪里，然后再去吃饭。”
……
林不忘坐在水盆店里的时候，只觉得身体跟散架似的，腰酸背疼，她用刀子般的眼神盯着眼前的始作俑者。
姜夷却跟没事人似的，给俩人都点了双份肉的水盆，一脸正经地说：“直播的事，你要是准备做，我建议你先注册个账号，然后准备点简单的设备，比如手机支架、收音的麦克风，打光的灯……”
“还挺复杂。”“做起来就好了，那些东西我已经下单了，过几天就到，这两天你可以先研究下。”
“你这就帮我决定了，那些东西多少钱，我还你。”
“咱俩都坦诚相见了，还算那么清，实在要还，可以肉偿。”姜夷的一双眼，四下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说，“希望菩萨姐姐垂怜，多渡渡我。”
林不忘瞪他：“滚蛋，你再犯病，我浇你一水盆。”
66：是她误解了？
林念念拿定了主意，决定先想个办法跟罗童划清界限，但她也知晓，这件事不能硬来，若提前让罗童知道她暗中调查实习生吴雪琴的死因，还准备曝光他们的暗色交易，会将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虽然这些年她过惯了轻松日子，但始终明白，若想做个铁肩担道义的记者，不会只有坦途，肯定需要冒险，但并不代表她没脑子。
想了想，决定见一个人。上次跟沈慧琳的事闹到了派出所，民警郭子帆认出了她，印象中，郭子帆是位靠谱的人。
郭子帆没想到，林念念会单独约他。俩人见面的地方在郭子帆管辖区内一间网吧的包厢里。
郭子帆先到，点了饮料小吃，正常交了包间费。网吧老板象征性推辞了两下，还是收了钱。林念念踩着点到的，她推开门的一瞬间，郭子帆抬头看她，浮起一个念头，她似乎真的没变。
林念念坐下后，寒暄了两句，直奔主题。郭子帆边听林念念说话，边轻点下巴，倒不是认同与赞许，而是他的习惯。他的手，下意识摸进口袋，摸出一支烟，叼在嘴上，余光瞥到林念念，把烟随手架到烟灰缸的边沿。
林念念说：“我没事的，你想抽就抽。”
郭子帆又摸出半小包绿箭口香糖，先拿到林念念面前，问她需要吗，看林念念摇头，也没客气，自己抽出一条，撕了包装纸，把口香糖塞进嘴里，嚼了嚼。抬头，示意林念念继续。
上次在派出所见过一面之后，他其实想过，林念念跟在罗童身边有目的，却没想到会跟人命有关。他一个派出所的民警，日常能接触到的人命只有车祸。电视台实习生跳楼的事，倒是有所了解，案子最终定性为自杀。
“林记者，是这样的，”郭子帆嚼着口香糖，“我也不拐弯抹角，跟你说我认为这件事最差的结果，就像你说的，那些人做事谨慎，游走在法律的边线，但不违法。至于你说的服从性测试也好，PUA 也好，都不足以用来给那些人定罪。”
这个结果，林念念早就想到了：“那若能证实实习生的死是罗童导致的”
“据我所知，那个实习生的父母已经接受了女儿自杀的结果，不再追究、况且，通过你的讲述，我觉得那个女孩跟罗童就算有不正当关系，也是你情我愿的。当然，这事你可以说是小姑娘被老男人骗，别人也会觉得小姑娘心思不纯勾引有钱有权的老男人”
“嗯，我知道，就像很多人觉得我勾引罗童一样。”
“不瞒您说，我曾经也这么认为。”郭子帆挤出一个带着歉意的笑容，“反正这事你要当个案子处理，不好办。虽说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但目前看来，那些人最多算缺德。就像你说的，他们要睡一个女人，用点手段，让人家心甘情愿，这连卖淫都算不上。当然，我也不是打击你的积极性，就事论事而已。”
“我知道，我找你的目的，也不是让你帮忙解决罗童他们。”林念念露出一抹苦笑，“我也懂点法，我这次找你，单纯想告诉你我要做的事，然后想征求你的意见，把你的电话设置为紧急联系人。”
“不愧是记者，懂得保护自己，这是对的，”郭子帆向她投去赞许的目光，“不过，你也别灰心，你说的事我上着心，再去咨询咨询，问问，看看有没有突破口。”
林念念对郭子帆表达了感谢，和他聊这么一会，多少有点收获。
回到曲江的大平层，开门的一瞬间，林念念就察觉气氛不太对，罗童回来了。她尽量让自己平静，像平时一样，换鞋，挂包。
走到客厅，看到正坐在沙发上喝红酒的罗童，让自己尽量自然地说一句：“今天回来的挺早，对了，我有事跟你说。”
罗童一只手举着酒杯，一只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坐，我也有事跟你说。”
林念念走到沙发旁，原本想坐得离罗童远一点，但却被罗童突然伸出的手拽了一下，身子一晃，被罗童揽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