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以后，她火不火，能成个什么事，谁知道呢。

78：一波未平

中途，林不忘去了趟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被詹胜华堵在了门口。

“詹总，这把年纪了，没事就别学小说里的霸道总裁，没事爱在厕所门口堵人。”林不忘甩了甩手上的水珠。

“没想到，你还真有点本事，也证明我眼光不错。”詹胜华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嬉皮笑脸，“你跟姜夷分了，跟我，往后戏园子不管改成啥样，我都能安排你当个管事的。”

“我没有那个金刚钻，不打算揽那个瓷器活，谢谢詹总看得上我。再说了，一切都没尘埃落定，你怎么就知道那块地能落到你手上。”

说完，林不忘头也不回地走了。詹胜华看着女人纤瘦的背影，若有所思。以前，他对林不忘是有几分心思，不过成年男女那点事，各取所需罢了。她不愿意，他也不勉强，太上赶着的女人，反而没劲。但通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他对林不忘倒生出几分喜欢，她长得好看，也有能力，如今大小算个名人，领导们尚且会给她几分薄面，若是带出去，肯定有面子。

“唉，那么好的一个女人，结果跟那个卖茶叶的，可惜了。”詹胜华低声说。

这顿饭结束后，姜夷跟着林不忘进了她的家。看她一身疲惫，就让她在沙发坐下，他烧了热水，水里泡点了生姜和藏红花，发现厨房的枸杞快过期了，也抓了一把扔到盆里。

烧好了水，姜夷伺候林不忘泡脚。他突然的温柔，让林不忘有点别扭。

“你这水，感觉像在炖汤。”林不忘开了句玩笑。

“就你这脚丫子，炖熟了也没什么肉。”姜夷把脱掉林不忘的袜子，把她的一双脚摁进盆里，“这几天辛苦了，解解乏。别不好意思，给我个表现的机会，不然，真怕你被什么詹总，张总抢走。”

“你听见了。”林不忘说，“那个姓詹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我就知道，你对我情深义重。”姜夷说了句肉麻的话，把林不忘半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两腿中间，“一起泡个脚，做对养生的鸳鸯。”

这个姿势着实有点暧昧，林不忘挪了挪身子，发现姜夷某个部分起了反应，她就不敢再动了。林不忘的脸上出了一层薄汗，原本就好的皮肤在昏黄的灯光下，有些晶莹剔透。

泡脚挺舒服的，两个人的脚和小腿都被泡得通红。姜夷感觉到水有些凉，捧了捧怀里的女人，才发现她睡着了。他给两个人擦干了脚，把人打横抱着，抱去卧室，放在床上。他回到客厅，倒了水，把一切都收拾好，才回到床上，搂着女人睡了。

虽然，没有发生些旎旎情事，但姜夷却有了一种岁月静好的安全感。

知道林念念回到唐城后，罗童给她打了几个电话，没接，郭主任也给她打了电话，还是不接。郭子帆说了，专家从谢旺嘴里撬出了重大线索，吴雪琴的案子很快会重新立案。那些人有他们派去的线人盯着，不用林念念再以身涉险。

郭子帆还告诉林念念，虽然案子目前在保密阶段，暂时不能对外公布任何进展，待尘埃落定之后，林念念一定是第一个采访此案件的记者，以感谢她对这个案子做出的巨大贡献。林念念试探地问，若她离开《唐城都市报》，记者证被收回，还能以个人的名义做采访吗？郭子帆向上面做了请示后，告诉她，可以。

她原本担心郭文浩，但刘献保带了两个人跟着，时不时地拍些郭文浩的照片用手机传给她，林念念这才放心，决定去做一件她早就想做，却一直没勇气做的事。

回了趟报社，熟悉的环境，熟悉的人，投向她的目光，依旧是戏谑的，打量的，玩味的，但她的心境早大不相同。

“哎呦，这是谁啊，原来是我们的林大编辑。”卢清阴阳怪气，“哪阵风把您给吹来，还亲自来上班啊。”

往常，尚军跟卢清不对付，往往她说东，他必须扯西，可眼下，却顺着她的话说：“唉，你羡慕不来，人家裤子一脱，屁股一厥，啥都不用干，就赚了大把的钞票。不像咱几个，赚的都是辛苦钱。”

林念念也不争辩，任他们扯淡，她默默地走到饮水机旁边，拿了两个一次性杯子，倒了两杯水。卢清和尚军越说越来劲，林念念把手中的水往他俩脸上一泼，一人一杯，公平。

俩人跟炸毛鸡似的窜起来，跳脚，骂街。

林念念掏出包里的录音笔：“你们刚才说我的话，我都录音了，如果看不惯我，可以去举报，但如果继续造我黄谣，我就去告你们。你们做过记者，应该知道造谣是犯法的吧。”

平时蔫巴、老实的女人，突然这么硬气，倒让办公室里的众人有些意外，看来真是背后有人撑腰，有恃无恐。很多人不知道罗童和林念念私下的内幕，只知道俩人在处对象。两个离婚的人处对象，不违规也不违法，而且因为罗童的关系，报纸的广告多了，他们每个月还能多点奖金。

看热闹归看热闹，没人跟钱过不去，有人赶紧来当老好人，劝架、和稀泥。

“那，那你也不能拿水泼我跟老尚。”卢清扯了点卫生纸，擦脸。

“你俩嘴脏，帮你们洗洗。不服，不服你们继续，我还泼。”

“行了，行了，大家各退一步，赶紧工作吧，上班时间。”编辑部主任拍了拍林念念的肩，“那个，林编辑，去趟社长办公室，社长找你。”

林念念去了社长办公室，社长跟她寒暄了两句，然后压低了声音，问她跟罗童是不是最近在闹矛盾。就在刚才，报社跟《罗童说事》节目组对接的人反馈说，从下一期开始，双方的合作终止，《罗童说事》不再授权《唐城都市报》刊登节目的文字版，所有的广告合作也到此为止。

很多话，林念念不能明说，也没必要说，她知道，罗童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想通过报社给她施压。因为罗童，她在报社的奖金的确多了，包括住进罗童的房子后，他会给她一些零花钱。林念念记着账，有多少算多少，都捐了。

林念念冷静地说，两个人之间出了一些问题。社长劝她，说罗童是多好的一个男人啊，让她别太端着，得哄。

林念念不想多说话，直接说了今天来的目的，她是来辞职的。

社长差点咬断舌头，连问了三个“啥”。林念念又说了一遍，为了快点离职，她说自己得罪了罗童和一些大人物，如果不离职，很可能会连累报社。

社长一屁股坐在半旧的椅子上，看林念念的表情，思忖着，林念念没有半点拿乔的意思，是真的想离职。按理说，老员工离职手续会很繁琐，但社长确实有点怵未知的麻烦，于是大笔一挥，批准了林念念的离职请求，并收了她的记者证，调出她的个人档案。

原本以为会舍不得，毕竟这个地方，承载了她的青春与梦想，但真到离开的这天，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没想到会这么顺利，林念念第一个告诉了林不忘，姐妹俩一起，对林雅兰说了这件事。

离了婚，又没了工作，林念念原本以为林雅兰会生气，但她很平静，张罗了一桌饭菜，母女三人像平时一样，简简单单地吃了顿家常饭。家里的那台电视机，依旧充当着没人关注的背景乐。

林雅兰不是不担心，不焦虑，她希望女儿们幸福。林念念离了婚，又没了工作，搬回秦春住，意味着在外人眼中，她和罗童也掰了。关于她的流言蜚语，肯定不会少。

但女儿们有她们的人生和福气，林不忘做直播，火了，带给了林雅兰一些冲击，很多故旧的认知一点一点被时代碾压。林念念不会唱，也不会跳，做直播不行，但她会写。餐桌上，林念念说起自己以后想做公众号，自媒体。

她的眼眸里似乎恢复了往日的神采，林雅兰不想扫她的兴，何况，她能兜底，最差，还有二女儿帮衬。

一家人的日子不说有多富贵，但姐妹和睦，一条心，已经很好了。

原本，林念念打算找一趟陈雨超的老婆杨知冬，没想到，在逛附近超市的时候，遇到了她。杨知冬见到林念念，似乎并不意外，打了个招呼，说自己要去见一个朋友，顺便买点东西。

本来，林念念想着对方有事，就下次再约，但杨知冬喊住了她。

“既然碰见了，有个东西刚好给你。”杨知冬从帆布包里掏出一个装满了纸折星星的玻璃瓶，递给林念念。

“这是……小浩折的星星。”林念念接过。

杨知冬眼神一变，染上不易察觉的黯淡和慌张：“是。那个，记得看。”她的手指，轻轻在玻璃瓶上敲了两下。

79：爱我，愿不愿意为我死

玻璃瓶里藏着东西，林念念眸光一闪，看到瓶身上投射的，杨知冬的影子。她眼神里的情绪，翻江倒海，林念念抬眼看她，那种复杂的情绪消失了，就仿若她刚才看到的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