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洗完澡脱掉衣服,庄玠的目光确实在他身上多停了一会儿,办事的时候还是脸埋在枕头里哭。
蒋危这才发现他是怕疼,身体已经对疼痛形成了条件反射的记忆,合着这吸引力从来就没有过。
男人在这种事上失利是很沮丧的,可惜造成这一切的是他自己,谁让他以前不做人呢,总归是他理亏,面对现状也不敢吭声,但总不能一直这么不和谐下去。
这事不好去咨询别人,蒋危曾经尝试着上网寻找解决办法,结果翻墙上了一次非法网站,派出所的反诈骗电话立刻就打进来了。
那天庄玠接了个刑事案子。
解除监禁之后,庄玠又回到支队去工作,电子镣铐姚主任没让给他带,只留下身体里那个定位器随时监控情况。
公安系统还有很多跟他一样的人,都分布在各地方,有合法的身份和编制。
他在支队是正科级干部,一般很少下基层,那天的案子需要到各区去做笔录,庄玠就带着贺延一起去了。
报案的是几个二十多岁的女生,说在二手交易平台遇到诈骗,庄玠去的时候,当地派出所已经把辖区内的都叫到了一起,办公室放着四堆书,就是他们交易的东西。
庄玠让她们把和买方聊天记录调出来,做笔录。
“什么是h本?”
“什么是OOC?”
“什么是双性生子?”
贺延写笔录的动作逐渐停滞,越写脸色越古怪,庄玠也有点问不下去,他飞快地往下拉了拉聊天记录,好在需要他直面的尴尬场面没多少了。
“什么是性癖小瓶子?”
女生点开相册,翻了翻找出一张图,慢吞吞地把手机推到他面前。
庄玠按着眼皮不想动,贺延就拿他的手机拍照取证了。
临走的时候,女生看着整理好的漫画书,担心地问:“警官,那这个情况算传播淫秽色情吗?”
“自己看不算传播。”庄玠翻了一下最上面那本,有些尴尬地收回手,合起文件袋,“东西我们还是要先带走,后续作为证据移交给检方。”
他示意贺延把东西抱上,离开了派出所。
他俩回来的时候天快黑了,贺延问要不要绕回支队去放一趟东西,庄玠看了看表,拉开车门跳上驾驶座:“太晚了,我还要去接个人,明天我捎去单位吧。”
“哥那你送我一趟呗?”贺延扒着车窗。
庄玠边发短信边摇头:“不行啊,家里醋缸成精了。”
贺延撇撇嘴,把怀里的漫画书往他驾驶上一扔,关上车门,庄玠胳膊窗户里伸出来拍拍他的肩:“打个车回吧,明天找财务报销。”
蒋危在八一大楼等到八点,本来开上车就走了。但庄玠答应了要来接他,他当然不会错过这个表现的机会,早早就下楼等着,谁问都会骄傲地说一句等家里人来接。
比约定的时间晚了十分钟,视野里终于出现了那辆铁灰色的牧马人。
蒋危对他迟到的事表示不满,并要求庄玠给他系安全带。
庄玠很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一路听他抗议着,只是开到商业街路口的时候靠边停下来,拿上手机下了车:“等着,我去买个东西。”
商业街人来人往,庄玠很快没了影儿,蒋危百无聊赖地在车上翻东找西,敲敲音响,听听碟片,突然间视线扫到了那堆漫画书,拿起来一看,封面上硕大的几个日文:x警官沦陷记。
蒋危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微妙。
时代在变化,漫画的尺度也与时俱进,以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求为目的,他上学那会儿都没看过这么刺激的,感觉瞬间打开了新世界的门,蒋危本着学习新知识的心态仔细阅读,边看边观察车外面的动静,看见庄玠回来了,他赶紧丢开书,装作看手机。
庄玠果然没看见他在看什么,上车后往蒋危怀里丢了个纸盒,发动着车子说:“给你赔罪。”
蒋危拆开盒子一看,是个熊猫头的盒子蛋糕,奶油还没干,看样子是现做的,他轻哼了一声:“多大人了还买这么幼稚的玩意儿。”
庄玠以为他不喜欢,回头一看蛋糕已经没了,不由得眼角一抽:“嘴够大的。”
蒋危看着他一脸高深莫测的笑意。
庄玠没有发现他古怪的笑,回家后就先去洗澡了,比较奇怪的是今天蒋危没有缠着他要一起洗,反而主动表示愿意喂狗。
庄玠对这个现状当然很满意,没人打扰反而清净,他慢慢地把洗发水护发素沐浴露润肤露用了个全套,享受着洗澡的过程,在浴室呆了整整一个小时。
这一个小时里蒋危就靠在床上侦查情况。
庄玠从小是个正经孩子,车上出现这么一套漫画很值得怀疑,蒋危怕他被人带坏了,趁这个时间用西米露的鼻子解锁了庄玠的手机,翻找可疑的东西。
打开相册的时候,蒋危突然停下了。
性癖小瓶子,口交、人兽、蒙眼涂到了瓶子外面,后入、车震、宫交涂了满格,还有体内射尿、陌生人、滴蜡……各种大小的色块不等。
蒋危自动屏蔽了轮奸、NTR这些不和谐的词,记住了自己比较感兴趣的项目,然后对着男人长批四个字沉默了好久。
庄玠洗完澡出来时,就看到蒋危抱着浴巾坐在门口,一脸的跃跃欲试。
“怎么了?”
“我去洗澡!”
蒋危飞快地冲进浴室,庄玠从来没见过他洗澡这么积极。
西米露一脸无辜地看着两个爹,把手机叼来,拱了拱庄玠的手背,大概想给他通风报信儿。
庄玠没理解西米露的意思,接下手机揣进兜,蹲下来摸摸狗头,又往它嘴里塞了两颗狗粮。
西米露嗷呜一声,摇着尾巴睡觉去了。
庄玠拿了本书靠在床上看,洗完澡浑身放松,困意自然而然就来了,结果一闭上眼全都是下午刚做笔录的那个案子,各种乱七八糟的画面乱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