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当下为何会这般问,可能是知道白?惜时会有所顾忌,亦或者是,不想?直面答案。
白?惜时听?完笑了笑,“不是柔云,咱家与柔云可是清清白?白?,日后还筹备着给她寻觅个好人家。”
其实说到这里便可以结束,但分离似是更?加叫她明白?了对方?在自己心中的?分量,按捺不住提气那?人时的?悸动?,白?惜时遂又补充了一句,“是府上其他人。”
滕烈:“女子?”
白?惜时不想?叫人猜到,将错就错,“当然是女子。”
“没听?掌印提起过。”
“这种事咱家跟你提起做甚?”说到这怪异看了滕烈一眼,白?惜时反问他,“你与哪家姑娘相看会与咱家说吗?”
“没有。”
他回答的?不是“会”或者“不会”,而?是“没有”,没有相看。
白?惜时没太往心里去,“多半也知道你没有。”
然而?在白?惜时看不见的?地方?,滕烈动?了动?唇,又问了一句,“很好吗?他对掌印。”
他。
“很好。”闻言,白?惜时这一次回答的?不假思索,继而?眼中跃动?着光芒,如明珠流离,又肯定的?重复了一遍,“很好。”
看到白?惜时这般果决的?点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塞,滕烈停顿了许久都没有说话?,等到再开口时,一贯冷冽的?嗓音亦变得有些沙哑。
他笑了,笑得不那?么自然,可能因?为这辈子也没对什么人笑过,“那?我们?便争取早些平息辽东之乱,早日回京。”
白?惜时听?完亦笑了起来,“如此甚好。”
五日之后,大军顺利抵达辽东,然而?在白?惜时一人刚落脚不久,京中急报便紧跟着传来。
滕烈、白?惜时走至案边,将薄薄的?信件撕开,当二人展开纸张,面上却同时变了色。
只因?书信之中只写了简短的?四个字祈王暴毙。
第088章 第 88 章
祈王暴毙, 无异于让先?前白惜时与滕烈的?猜测得到证实,他有?极大可?能参与了定国公谋反。
祈王虽常年缠绵病榻,却都不是什么迅速致死之?症, 他甚至偶尔还可?出门,而他的?暴毙, 特别?是选择在了滕烈与白惜时离京之?后,更像是是有?人想要叫他死。
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定国公谋反失败,天子从重处理有?杀鸡儆猴之?意, 因而所涉之?人均被?斩杀,甚至牵连连坐, 祈王似乎被?天子如此手段吓破了胆,并?逐渐与太后离心, 此刻太后又?察觉他被?锦衣卫盯上,担心事情败露, 自然不会留他的?性?命。
相较于城府较浅的?祈王,身处深宫的?太后要难查的?多。祈王死了就无迹可?寻, 便可?自保, 所以祈王留不得。
但又?不能当着?滕烈在京的?时候谋害, 以免引起注意,叫人顺藤摸瓜查出端倪,所以,她们等到了大军离京后动手。
此番滕烈、白惜时离京,应当正中太后下怀, 甚至里头不乏她操控运作的?结果。
按理说,除非帝王御驾亲征, 掌印是很少会参与监军的?,而贵妃所听信的?方士之?言, 又?是否也出自太后的?授意?
白惜时不得而知,但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与滕烈对视一眼,都明白此事不能再拖,也不能再等了。
二人分别?修书一封。
滕烈写给?的?是蒋寅,命他暗中查清祈王暴毙原委,万不能引起太后警觉,继而第一时间回禀圣上。
而白惜时写给?的?是解衍,想了想,信面上最后只留下了三个字“助蒋寅”。
这个时候几乎可?以断定祁王与定国公谋反有?关,而查出祁王真正死因便相当于有?了证据,应当第一时间向天子禀报,因为小皇子眼下还在太后的?慈宁宫养着?。
白惜时甚至开始怀疑太后照料小皇子的?用心,定国公已亡,她教养皇子是为多一分自保的?筹码,还是仍然藏着?谋反的?野心?
越想越是心惊,但人在辽东鞭长?莫及,写完信件后,虽然心中疑虑重重,但二人还是将主要精力投入到了平乱辽东之?事上。
白惜时相信蒋寅的?稽查能力,也相信解衍的?缜密谋略,更相信天子若是得知此事,定能未雨绸缪,平稳处置好?一切。
而辽东眼下形成了一个两难的?困局。经兵书尚书刘易的?前期部署,大魏军队已经攻下兵变士兵占据的?多处城镇,唯今只剩下金舒城这最为重要的?一个据点。
按理说拿下金舒城,此役便成功了大半,但难就难在,敌国后越眼下趁乱参与其中,从北面开始进攻辽东。
如果出兵去打西边的?金舒城,那么大本营很可?能被?后越袭击,出现失守的?风险,但如若专心对付后越,兵变的?士兵还会以金舒城为据点,继续向西扩张,如若失去眼下这个时机,之?前刘大人的?努力便会白费,辽东又?要陷入一场漫长?的?持久战。
分析完眼下情势,郭明怒骂了一声?,“这他娘的?后越狗贼,不仅策反我大魏将士,眼下还给?咱们玩了一通围魏救赵。”
主帐之?内众人陷入沉寂,将领们都在等待滕烈定夺,但大部分人都更倾向于向东迎击后越,先?解决外忧,然后再处理兵变内患。
白惜时亦望向此刻凝眉不语的?男子。
滕烈盯着?眼前的?沙盘,良久之?后,目光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声?音铿锵有?力,“两面出兵。”
此决断一出,众人哗然,需知眼下辽东兵力并?不足以双面作战,若是一分为二,那就变为任何一边都没有?必胜的?把握,如此造成的?后果便是若是两边皆败,很有?可?能让自己陷入腹背受敌的?险境。
明日计划返程的?刘尚书听完甚至挣扎着?从病榻上坐起,坚决反对道:“此举太过冒险,万万不可?。”
他甚至开始不放心就这般放手回京。
滕烈尚未解释之?前,在场几乎没有?人支持他的?决定,皆是一副质疑之?态,白惜时听完亦沉吟了一会,继而摩挲着?下巴开口道:“咱家倒是觉得此举可?行。”
众将士听完又?是一阵惊诧,目光在二人之?中逡巡,这,这二人不会是徒有?其名?,实际上皆不精通兵法作战之?人吧?
滕烈闻言,移目,向白惜时望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