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金钏罗华等人看向昏倒在地上的穆霭,神色闪过异样,随后金钏向穆霭脸上啐了一口,“操,便宜你了!”
一帮人洋洋洒洒地离开了,独留穆霭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潮湿的地面。
……
穆霭其实猜到了因为家里发生的事情,总有一天自己会在满是富家子弟的青汇高中成为众矢之的,所以他之前怪罪的蒋林熙只是一个推动器罢了,让他以更短的时间过上了难捱的生活。
被刺鼻的消毒水气味激醒,穆霭艰难地撩起眼皮,旋即无处不在的疼痛让他以为自己浑身上下的骨头都被敲碎了,只能小声呜咽地趴着不敢乱动一下。
安静的卫生间里,水箱哗啦啦的下水声像鬼魅的嚎叫,黑暗张开大口将稀薄的空气吞噬,穆霭觉得有些喘不上气。
又缓了好久,他终于有了力气能挣扎着完全睁开双眼。
看到周围的漆黑,感受到耳边的悄无声息,穆霭明白刚才应该是自己昏倒了,金钏他们才勉强放过他。
现在…估计早就过了放学的时候。
穆霭粗喘着气扶住一旁的小便器站起来,他靠墙深呼吸几次,才踉跄地走出了厕所。
当看到厕所门口打扫卫生的指示牌时,叶城漆黑的眼瞳没有任何波澜,只是淡淡地掠过。
怪不得没人发现他。
转头望向走廊的窗外,发现不知何时下起了雨。穆霭皱眉,明明已经进了冬天,怎么会下雨?
叹口气,穆霭回到教室里去拿书包。
站在教学楼门口,穆霭面无表情地望着从天而降的雨滴,心里不禁想人倒霉的时候,果然连老天都不放过他。
身上的剧痛还没消失,穆霭收回视线正要抬脚走进雨中,下一秒,肩膀上突然多出来的一只手让精神紧张的他想都没想就向后退了一大步,尖叫出来。
心脏砰砰跳动,穆霭一个没站稳,跌坐到地上。
他惶恐地抬眼看去,在教学楼门口昏暗灯光的映照下才看清来人是学校里的一名保安。对方穿着深绿色的雨衣,岁数接近四十多,或许是因为每天要巡逻的原因,皮肤黝黑,脸上的皱纹也清晰可见。
中年保安态度极为和善,他弯腰伸出手,眼睛眯成一条缝,“怎么还在学校啊?”
空气中,雨的潮湿伴随雨衣的胶皮味弥漫在鼻息。穆霭眼睛瞪得老大,惊恐的神色还没来得及收回,下意识缩起身子,摇头不回答。
男人也不恼,保持着与之前一样的姿势,把还滴水的雨衣帽子摘下,“嘿,你别怕,我是学校的保安。今晚正好是我值班,来,还能站起来不?地上凉。”
听到解释,穆霭恐惧的表情缓慢收敛,可态度上仍然带着躲闪。他点点头,哑着嗓子说:“能。”然后自己扶地站了起来。
男人目光晦涩地瞥了眼自己落空的手,他站直了身子,看向外面还在下的雨,哑声道:“天气预报说雨还会下一阵子,不然同学你跟我去保安室避一避雨吧?”
穆霭才经历过殴打,现在只想早点回家,他摇摇头,还算礼貌地回道:“不了,谢谢您,我先回去了。”
然而,没走出一步,穆霭就被保安扯着手腕往反方向拖。
男人仍笑着,“别啊,同学你淋了雨若是感冒生病了怎么办?来,和我去取取暖。”
穆霭心里的不安扩大,极力想将手抽出来,可是他的力气再加上刚经历了一次殴打,让他根本无法与眼前的中年男子抗衡。
男人拉扯穆霭手臂,脚下的速度越来越快,穆霭用双手蛮力抗拒,“放手!你放手!我要回家!”
“嘿嘿,别回家了,陪叔叔待会儿吧!”
被扯出教学楼,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穆霭脸上,流进眼睛里。他看不清道路,四肢发软,浑身好像要散架一样无力痛苦。
穆霭不知道男人要带自己去哪里,他向后抗拒着男人的拉扯,不过力气很大的保安还是把他拎小鸡崽一样拎起扛在了肩膀。
穆霭彻底慌了,他惊恐地叫喊起来,对身下的男人拳打脚踢企图从桎梏中逃离,控制他身体的双臂却好像铁链般把他锁得死死的。
噼里啪啦的雨声成为了帮凶,把穆霭的所有呼喊都淹没,让他只能成为被人拖入地狱的冤魂。
男人步伐急促,话语也不似刚才友好,带着下流的粗鄙,“妈的,蹲了这么久,总算等到了,早就想尝尝你小子的味道了!”
“不要!你放开我!救命,救命!”穆霭脑袋向下,鼻涕眼泪与雨水混在一起,脸上之前被殴打出来的血痕被雨水冲刷了干净,露出隐藏在伤口之下的狼狈。
不管穆霭叫声多么大,四周回应他的唯有哗哗的雨声和呼呼的风声。
很快,男人扛着穆霭走进了一间布满尘土味道的屋子。他咒骂两句,将穆霭毫不留情地扔到地上。
“呃!”穆霭痛呼,脑袋里面的脑浆失去重力似的混在一起。
他没力气了,只能侧躺在地上苟延残喘,用早已失去威慑力的眼睛瞪向站在不远处用一种如狼似虎般贪婪的眼神瞧着自己的男人。
他唇瓣青白,微微张开,骂出一声:“滚……”但微哑的少年嗓音在欲望上头的男人听来像极了做爱前的调情,让他兽性大发。
男人不紧不慢脱掉身上湿漉漉的雨衣,嘴角带着令人作呕的狞笑,他一步一步走近趴在地上试图向前爬的穆霭,似乎觉得还在试图挣扎的穆霭很可笑。
穆霭知道自己在做无用功,可他仍然不死心地撑着胳膊在地上像蚕蛹般往前爬。他意识到这里是体育馆的器材室,绝对有东西能利用。
一定,一定不能让那个男人得逞!
但穆霭忘记了,他是个不幸的人。
男人看出来穆霭的企图,几步追上以龟速移动的穆霭,然后一脚踩断了穆霭的脚踝,让他痛到失声尖叫,眼中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项链大颗大颗地流下来。
穆霭抱住双腿,哭泣着、求饶着,像马戏团里驯兽师鞭下苦苦求生的小兽。
男人蹲下来,居高临下地看向穆霭。他捏住穆霭的下巴,舔了舔嘴唇残忍地笑道:“你说说你,明明是被人操过的了,还装什么贞洁烈妇?让老子痛快地爽一次,我会放了你,不然我他妈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说完,男人将一把磨得锃亮的刀从口袋里抽出来插到地上,吓得穆霭顿时没了声音,只敢惶恐地撑大双眼,颤抖的瞳孔紧缩。
看到眼前变沉默的穆霭,男人黝黑丑陋的脸上带了满意与贪婪。他凑上前,混着外面的雨声在穆霭耳边低语:“早听话不就好了?那么,我不客气了!”
“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