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领文以前不喜欢和P友接吻,但吴绍谦的口腔永远清爽、缠绵且有力,又不会让人觉得黏腻,他从未排斥过。

第一次,孙领文就看清对方温柔外表下,是颠覆他对斯文医生认知的强健肌肉和澎湃激情。

当然,即使动情至极,这个人骨子里还是温柔的,把他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从浴室开始,一直持续到沙发、窗边和床上。

孙领文开始还能迎合对方,结束时被对方折腾的浑身无力。吴绍谦今晚似乎格外急切,凶猛中又特别缱绻。

孙领文任男人清理好后将自己抱回大床,中间隔着两个人的距离,他们一直如此“同床共枕”。

吴绍谦偏头看着孙领文露出微笑,双眸比往常晦暗,“晚安。”

孙领文没有似以往昏昏欲睡,他面无表情与男人对视两秒,然后在吴绍谦不解的目光下拖着酸软的身体下床,从吧台冰箱里找出两个冰袋,躺回床上,递到男人面前。

吴绍谦看一眼冰袋,又看一眼孙领文,一时没反应过来。

孙领文见状,略显无奈的直接上手,把冰袋按上吴绍谦左颊青红。

“我以为你是个医生。”

竟然连自己的伤都不处理。

第九章 特別安慰

第九章 特别安慰

第九章

淤血受压,吴绍谦不可控的一蹙眉,随即冰凉的触感缓解了胀痛,紧绷的肩膀放松。

吴绍谦有些惊讶孙领文会关心他的脸伤,笑眼盈盈凝视对方,声音低沉温柔,“谢谢。”

孙领文看一眼冰袋,又看一眼吴绍谦。平时绝不给人添麻烦的男人,此刻丝毫没有接过去自己冰敷的打算,神态毫不心虚。

孙领文在心底吐槽一句,算了,谁都有异常的时候,他不计较。

他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姿势,用冰袋仔细将整个伤处盖住,侧身与吴绍谦对视,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你这样我睡不着。”

孙领文认床,对于周遭环境和气息极为敏gan。

就像黑子说的,只要在A市他一定会回公馆。如果去外地或出国,则尽可能住自己名下或然哥名下的房子,有专属房间,安全系数高。

即使住在私密性最好的独栋式酒店,他也容易失眠,只能整夜工作。

和吴绍谦同床共枕是个例外。

一方面确实因为每次结束孙领文都处于高强度欢愉后的慵懒状态,但更重要的是,吴绍谦的气息太温和,包容中又有给人足够安全感的强势,让孙领文莫名其妙陷入安眠。

然而今晚,男人周身气息不同以往,厚重中有分冷意。孙领文没法忽视,他不想半夜爬起来花一个多小时返回公馆。

吴绍谦听罢失笑出声,亮眸看孙领文两秒,缓声低语,“今天我接收了一个九岁的小女孩,抢救无效去世了。”

孙领文目露不解,不认为单纯的病患死亡会让吴绍谦如此反常,“她不会是第一个在你的手术台上消逝的生命。”

吴绍谦摇头,“当然不,她是第59个。”

孙领文挑眉,那是为什么?

吴绍谦三言两语道出陶鑫和醉酒驾驶事故,然后勾出一个少见的嘲讽笑容。

“吴家和自由党现在需要陶傅瑞,不能动陶鑫。”

“所以我给中央法院大法官和北区警察厅长打了电话,与我和吴家无关,希望他们能坚持“自己”的操守,依法处理这起案件。”

吴绍谦看向孙领文,耸肩道:“大法官的机械心脏是我 ? ? ? . ? ? X ? . X ? ? 整 理 换的。”还有两次,吴绍谦把他从死亡在线拉回来。

“警察厅长夫人患有子宫肿瘤,位置异常压迫脊椎,半年前在我这做的手术。”现在厅长夫人只相信吴绍谦,每次复检都要排他的日程,再久也愿意等。

洪门大体上是亲民主党的,吴绍谦却毫不避讳的在他面前说出这些,孙领文沉默两秒后道:“你已经做的很好。”

吴绍谦扯了扯嘴角,眼神飘忽,似自言自语,“当初我给他们动手术,并不是为了交换什么,更甚者用来胁迫。”

他眼神一晃,聚焦在孙领文脸上,神情无奈中透着冷意,“原本理所当然的事,却要通过这样的方法实现正义和公平,难道不讽刺吗?”

孙领文双眸暗沉,面不改色道:“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灰色的,有时候,只有恶人才制得住恶人。”

孙领文以前也相信光明终将战胜黑暗,可他最绝望无助的时候,是然哥和洪门救了他,他才明白为什么有人选择站在黑暗面。

他微微挑眉,“倒是吴少很出乎我的意料,我还以为……”

吴绍谦含笑接道:“以为我作为既得利益者,应该很享受上层阶级带来的各种特权和便利?”

孙领文默认,吴绍谦毫不介意的笑出声,“确实如此,从一出生,我就享有各种特权。”

他笑容不变,话锋却一转,听不出褒贬,“没人比我更懂“特权”。”

孙领文听罢不语,换了一个冰袋,改用左手扶住,正要把右手缩回被子,就被修长有劲的大手捉住。

吴绍谦双手捂住他的右手摩挲取暖,孙领文反射性一缩,没退出来,却也不是太紧。他没有再动,只是不明白,既然这样,吴绍谦自己拿过冰袋去敷就好了啊?

孙领文圆周式按压冰袋,陈述道:“有记录显示,英国18世纪的人口死亡率约为19%,是同比各国中最低的。”

“而2014年人口普查中,世界人口死亡率降至0.8%。”

“学者将超过九成的功劳归结于现代医学进步,其中在20世纪超速发展外科手术位列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