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1 / 1)

记得归记得,其实?他觉得老太太留在临安也行,不过这是大人的意思,他照办就是。

不过他不太服气,他的脑袋怎么了?明明还是很好用?的!

“记得就好,到?家了。”陆昭迈过门槛,看到?院中的祖母,主动过去问安。

第96章 2万营养液加更 新鞋

青酒得了主子?的交代, 跟着问安后,特意提到汴京又来了书信,信誓旦旦地和老太太保证, 他会?盯着主子?的。

陆老太太却是不信,看?青酒亮亮的眼睛,就像看?个笨冬瓜一样,“青酒,我是上了年纪,但脑子?还清醒。你?啊, 是你?家大人让你?这么说的吧?”

“没……没有?啊,真没有?!”青酒连连摇头。

“行了, 我知?道?了,就你?这个样子?,撒谎都不会?撒。还好昭儿不在汴京为官, 不然?有?你?在,谁都能套两句话出来!”陆老太太又去看?孙子?, “你?啊你?, 罢了,你?不留我,那我便回去了。”

“祖母,我……”

“行了, 不用多解释。不过你?要记着, 等春暖花开了,我还会?再来的。你?是我养大的孩子?, 我要看?着你?有?自己和美的家庭,我才能安心。”

当年儿媳临终的时候,紧紧地抓着她的手, 要她多加照拂孙子?。儿媳说孙子?不善言辞,不会?讨他父亲喜欢,往后唯一能倚仗的人就是她。那么个要强的人,在生命最后的时间里,坚持给她磕头,陆老太太永远忘不了陆昭亲娘看?她时,恳求的样子?。

思绪从过往拉回来,陆老太太又道?,“不过青酒笨手笨脚,我把?翠枝和松木留给你?。他们?都是我身边的人,翠枝朴实?能干,松木机灵,有?他们?在你?身边,我才能放心。”

有?自己的人在临安,才能知?道?孙子?的近况,不然?孙子?报喜不报忧,她远在汴京,如何能帮忙?

陆昭也知?道?老太太把?人留下的意思,若是不答应,老太太怕是真的会?生气,只好应了下来,正好新宅院需要有?人打理,到时候让松木过去看?着。

而青酒再次表示不服,他哪里笨手笨脚了?

这次老太太来临安,青酒没那么喜欢老太太了,好几次了,都说他不聪明!

他明明聪明又机智!

事情已?经说定?,陆老太太回去的日子?提上行程,陆昭接下来都陪着陆老太太。

此时的王家,王三柱带着菊儿跪在院子?里,大半个月的时间里,王三柱瘦脱了像。

王寡妇手里拿着竹片,方才已?经抽了儿子?好几下,“我不同意,就算咱家是市井小门户,但也不能让下九流的人进门!”

“娘,那你?打死我吧,我这辈子?非菊儿不娶!”王三柱道?。

“你?个臭小子?,为了一个女人,和你?老娘顶嘴?”王寡妇说着来气,手又举了起?来,还是王大柱过来挡住,她才丢了竹片,“好好好,你?们?一个个都长大了,有?本事了,不听我的话了!”

她回去坐下,开始抹眼泪,“从你?们?爹过世后,我一个人拉扯你?们?长大,我是饿了你?们??还是把?你?们?卖了过?如今翅膀硬了,都要和我作对,没良心啊,我的命怎么那么苦?”

王寡妇说着嚎啕大哭。

“娘!”

王大柱喊了一句,“您别哭了!”再去看?弟弟,“老三,你?真那么死心眼吗?”

“是。”王三柱咬着牙。

“你?有?没有?想过,你?真娶了菊儿,以?后邻居们?会?怎么说?”

王大柱皱紧眉头,“巷子?里的邻居,全都知?根知?底。你?是不怕被人说,那你?们?以?后的孩子?呢?别人会?不知?道?,他们?娘在醉红楼待过?以?后说亲时,会?有?谁要?”

“我……”王三柱没想那么远的事。

王大柱却是想了更多,他们?家接纳了菊儿,不仅仅是三弟两口?子?的事,还会?影响他的孩子?,整个王家的家风都会?被带坏。

他深吸一口?气,“老三啊,娘把?我们?养大不容易。别和娘犟,我们?都是为了你?们?好,放过彼此,好吗?”

王三柱垂下了头,一旁的菊儿脸白如纸。

过了许久,菊儿先开了口?,“我……我会?离开,三柱哥,谢谢你?。”

“你?不能走!”听到菊儿的话,王三柱立马道?,“你?要是回娘家,你?继母肯定?会?再卖了你?。你?别怕,如今我已?经替你?赎身,我这一生都会?护着你?!”

说着,他朝着他娘的方向磕头,“娘,您就当我不孝吧。但是您知?道?么,这世上只有?菊儿对我是真心的好,我不想辜负了她!”

王三柱是家里中间的孩子?,母亲最看?重大哥,也更疼爱小弟,对他并没有?多少关注。

家里兄弟那么多,加上之前家里穷,他从小穿大哥二哥旧了的衣裳。明明家里养鸡,他却很难吃到鸡蛋。他在家中,是存在感最低的一个。

后来在码头扛货,干的是力气活,有?几次饿得没力气,被菊儿看?到后,分了他半个窝窝头。

窝窝头又干又涩,非常难咽下去,但他那时候却觉得,窝窝头是天底下最好吃的东西。

菊儿母亲体弱,父亲又重男轻女,所以?菊儿不得不出来想法子?挣钱。

码头里男人多,难免有?人轻浮调戏,以?前菊儿只能躲着,后来有?了王三柱,就好了许多。

两个都是不受家里重视的孩子?,他们?遇到了彼此,原以?为有?机会?幸福,但命运弄人,菊儿母亲没能撑到王三柱去提亲。

从小到大,王三柱不会和母亲哭求什么,到这会?,他也没想抱怨母亲的偏心,他只想护着他想守护的人。

“娘,儿子求您了。”王三柱额头贴地,已?经红肿的额头,这会?磕破了皮,青砖上的血色还不明显,但一道?血痕从王三柱的额头留下,王寡妇看?得心揪揪地疼。

“你?……你?真是要气死我!”王寡妇起身回屋,“我不管你?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王三柱看?向紧闭的房门,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王大柱过来叹气,“还不快点起?来,一定?要把?自己弄那么狼狈,让娘心痛吗?”

他拽着弟弟起?来,“我是管不了你?了,但你?也知?道?,流言可畏。你?真要带着菊儿过活,就不能住在这里,不然?大家都知?根知?底,以?后一人一句,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们?。”

“可是大哥,我们?……”王三柱想说他们?无处可去,却被大哥打断了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