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向悦问俞因为什么会哭,她说因为被冤枉太生气,忍不住哭的,这不是她能控制。

向悦还让俞因打她一下,俞因觉得她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向悦说尽管用力,没关系,最后俞因掐了她的胳膊一下,那一处被俞因掐青了,痛感让她记忆犹深。

向悦和俞因走得近就从这里开始。

俞因在别的方面不怎么会使力气,但在打人这方面无师自通、天赋异禀,她觉得是身体自我防御机制起的作用。

俞因打赵澍年屁股,和捏他胸口那一下,真的让赵澍年觉得疼,他都好奇她打人为什么会那么疼?

这边,俞因和梁颐琳还没到开打的程度。

梁颐琳没有说别的,只是气焰嚣张地说:“我看中那件雕塑,准备买走它。如果你想要,我会和你争到底。”

俞因说:“我们应该讲先来后到,是我先看中,也谈好准备给订金了。”

梁颐琳讥笑:“其实讲先来后到,我和澍年之间,你是我们的后来者。你不照样插足?”

“我想你是搞错了概念,我在道德层面上没有亏欠你任何,你们的婚约结束,你爸爸一定要我接受,才有我和他的结婚,所以这没有什么后来者插足可言。就好比这件雕塑,我已经签合同了,法律上是属于我的,如果你真是想要,你就给让画廊代表无法拒绝的条件,让他违约,你和我谈,没有任何意义。”

俞因现在已经练出来,不轻易被人气到哭,她觉得自己在这个情况下哭,她会恨自己不争气。

梁颐琳被俞因这番话击破心防,她和赵澍年的关系有法律效力,名正言顺的夫妻,而自己什么都不是……

梁颐琳咽不下这口气,她看到俞因这张脸就讨厌,伸手就想打俞因。

俞因抓住她的手腕,很用力地拿下她的手,“可能你习惯不要脸,随时随地发泄自己的情绪,但我比较要脸,不想在这里打人。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你的脸都要肿起来。梁颐琳,我不欠你的,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梁颐琳现在眼里半点气势和挑衅都没有了,她表情痛苦,很痛。她现在也没别的想法,就是在想她不会被捏骨折了吧?

俞因松开了梁颐琳的手,转身离开,回到向悦和莫芊瑶身边。

梁颐琳的手腕处泛红严重,她有一瞬间以为自己的手要被俞因捏断,完全被俞因钳住,她想挣脱都挣不开。

但梁颐琳确实不想在公众场合丢脸,尤其是她打不过和说不过别人的时候,对方还有两个帮手在。

向悦和莫芊瑶气势十足地看向梁颐琳,似乎在说:“你敢过来试试?”

………

港城,梁氏集团办公中心。

梁则显进赵澍年的办公室,和他商量南城项目的事。

赵澍年准备让梁氏和兆世从南城项目抽身,具体事宜让梁则显去执行。

这个项目本身就很难搞,几大利益集团盘根错节,他们搞了几年,进程缓慢。

南城项目能拖累一个大集团资金链断裂,被赵澍年玩几手,轮番利用后还能差点让兆世栽跟头。当初赵信致帮梁氏打通关系,花了不少功夫,但被赵澍年给搅黄。

赵澍年根本不看好这个项目,如果不是当初有利所图,他还没入主梁氏,他早就设局结束它,而不是让它挂在那里要掉不掉。

现在越拖下去沉没成本越高,房地产的黄金时代已经过去,再一头冲进去吃亏的是自己,时代潮流如滚滚轮车,不懂得顺应潮流,以为自己是逆转潮流的人,早晚会被轮车碾压成泥。所以赵澍年觉得南城项目的利用价值已经没有了,该及时止损。

最执着的梁立声都逐渐有了退意,原本他想靠着南城项目翻身,现实却令人失望。

但现在南城项目被架得很高,下不来台。他不知道该如何安全抽身。

他担心动一动,梁氏集团又再一次陷进去,他很珍惜梁氏,他还是集团的第二大股东,他和他全家后代都是依附梁氏才能安稳度日。

梁则显很想搞定南城项目,让梁立声刮目相看。赵澍年就需要他这样光脚的人,得罪人无所畏惧,他没有什么可再失去的。

梁则显和赵澍年谈完公事后,聊起了私事:“我担心颐琳知道你回来,她会打扰你,我哄她出国玩了。”

梁则显是想跟赵澍年邀功,但他对梁则显这举动无语,“我是让你看住她,不要她打扰俞因。你为什么要过度理解?你哄她出国,还能看住她吗?你一点都不明白我的意思。”

赵澍年又不是怕了梁颐琳,梁颐琳伤害不了他。他只觉得当年的事,俞因是无辜被卷入,但梁颐琳会欺软怕硬,柿子挑软的捏,她很可能会找上俞因。

梁则显这才发觉自己误解了赵澍年的意思,“我下次会注意的。我现在叫人查一下她去了哪。”

“你这样,我都不放心把项目交给你,我觉得你被人卖了,还会替别人数钱。”赵澍年不是看梁则显是最合适的人选,都不想选他,自己真的是要手把手教他做事。

梁则显离开没多久,赵澍年接到俞因打来的电话。

第96章 告状

俞因没有直接说自己遇到梁颐琳的事,而是说她在艺术展上遇到的一件有意思的事情,有人和她看中同一样雕塑品,那个人还说会跟自己争到底……

赵澍年觉得俞因不是那种会特意打电话过来,跟丈夫分享生活趣事的太太,他们之前从未发生过这样的情况,最多见面相处的时候偶然聊到相关话题,她才会说起。

赵澍年知道她是另有暗指,他想到刚才梁则显的话,他以肯定的语气说出一句:“那个人是梁颐琳。”

“聪明,我还没揭开谜底,你就猜到了。”

在跑马场的时候俞因和梁则显互怼,占据上风,她回家后依旧跟赵澍年告状,现在她仍然不会因梁颐琳暂时认输,而不告诉赵澍年她在艺术展遇到梁颐琳的事。

她告状,能有多个人帮忙处理,何乐而不为?上次告状后,梁则显到现在都对她十分客气,不敢对她大呼小叫。那次慈善晚宴之后,她问过赵澍年,赵澍年说自己教训过他,他以后不会对她怎么样。

赵澍年说道:“听你的语气,我就知道你不会输。”

俞因的语气由轻松转为认真,她说:“赵澍年,虽然我获得短暂的胜利,但不代表我喜欢应对这种情况,我也不为这种胜利感到开心。我想要你处理好这件事,而不是你知晓事情后,就什么都不管,静静地看着我因此被纠缠。两个女人为一个男人纠缠不休,被满足的是那个男人,毫发无损的,一般也是那个男人。”

“我知道的,我会尽快处理好。”

“嗯,就这样吧,我不妨碍你工作。”俞因把电话挂断,满意地合上《如何正确使用语气表现出情绪》这本书,她刚才的语气端得很正经,她自己听了都觉得说话的人很生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