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大家?脸上都是?心领神会得表情,合着大当家?成婚,这二当家?看着身上火起了呀,这是?下山去灭火去了。估计现?在那火还未扑灭呢,春宵一刻值千金,哪有心思从?那春宵阁里爬出?来去来参加这劳什子?婚礼。

辛一啸脸上也是?一副了然的模样,他就说他这二弟可不是?心胸宽阔之人,那天掳人的时候就对?他这新?夫人垂涎三尺,原来在这里等他呢,自己出?去快活,还能让他当场没脸。

好,真好,好的很呢!一个两个的,都敢骑到他脖子?上撒尿了,今天这事何止是?让他没脸,是?公然挑衅他的权威,他的脸笑?得有些扭曲,拳头攥的咯咯直响,让人看了心里直发毛。

就在大家?以为他要发火的时候,他竟然又奇异的心平气起来,

“既然吉时已到,咱们就先?不等二当家?的了,等他回来先?让他自罚三杯。”众人忙不迭的应是?。心里噤若寒蝉,都知?道大当家?的越是?平静,指定憋着坏呢,这当口,可不能触了他霉头,于是?个个卯足了劲儿?,好好表现?。

先?要举行的是?新?郎与新?娘的拜堂仪式。此时香案上已经?摆上了各种供品,红烛高燃。按照仪式,一般都是?赞礼者喊:行庙见礼,婚礼正式开?始,接下来不外乎三跪,九叩,六拜。最后礼成,送入洞房。

那辛一啸可不是?一般人,他想办婚礼,是?想跟兄弟们一块热闹热闹,高兴高兴,让大家?都沾沾喜气。但他最烦这些繁文缛节,就直接越过所有的环节,当着众人的面就将那喜帕一把挑开?。

陈江冉没想到这人会突然掀起她盖头,被吓得身体不自然的颤抖了一下,双手捂住胸口。辛一啸见到新?娘胆小的跟耗子?见了猫一样,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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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大笑?的对?众兄弟说道,

“这以后就是?你们的新?嫂子?了,以后见着嫂子?要放尊重些,若是?让我知?道有那阳奉阴违的,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啊。”

众人连忙保证不敢不敢,一定敬重嫂子?云云。

活捉匪首 “来人,上酒。” ……

“来人, 上酒。”

他话音刚落,自有侍从端着?酒水走到他们面前。别?的繁文缛节他不爱,唯独这交杯酒嘛, 他情?有独钟。就是不当?这新郎官, 他跟几个小妾床榻之上也偶尔喝上几杯交杯酒以此作乐。

他取下两杯斟满酒水的酒杯,将一只递给?新妇。她看着?这酒水,没有立刻接过?来。

“怎么,你不喝?你若是不喝我不介意喝了渡到你的嘴里去。”他半是戏谑,半是认真的斜睨她,不大的眼睛里隐隐透着?威胁。

她只好接过?那?杯酒, 顺着?他交颈喝下去。可能因为她没喝过?这种烧刀子酒,一口酒下肚, 喉咙登时辣的受不了, 连连咳嗽了好几声,脸都咳得像染了一层红晕。

那?辛一啸待要嘲笑她的酒量, 又?想到她是官家之女, 一个闺阁女子不会饮酒才是正常的,他的那?些妾氏倒是会喝酒,但是出身低贱, 上不得台面, 跟她是万万不能比的。

见她脸上染了红色, 像是像有点醉意了,“没看你们夫人喝醉了吗?还不快送去卧房休息。”转而要摸一把那?羊脂般的脸庞, 岂料刚一碰到就被她别?过?脸去闪开, 他也不恼,他就喜欢有调调的女人,越不驯, 他才好上手,非要驯的服服帖帖才好。

摩挲着?刚刚碰过?她面颊的指尖,他笑道,“美?人儿?,你先去歇一会儿?,养精蓄锐,保存体力,待会还要跟爷入洞房呢!哈哈哈!”说完一挥手,让侍婢将新夫人搀扶下去……

那?新嫁娘陈江冉头晕晕乎乎的被侍女架着?七拐八拐走到一处房门前,她眼皮似有千斤重,睁也睁不开。只听“吱呀”一声,门开了。她被扶着?坐到了一张软床上,那?侍女见夫人没有别?的吩咐,就退下了,独留下她一个人。她的脑袋开始越来越沉,身体慢慢歪倒在床榻上,似是睡了过?去……

大堂外?,酒席早已收拾妥当?。

这群土匪平日里喝酒宴饮,都喜欢以天为幕,摆在院中,就着?秋风,不计露重。

此时饭菜都已经?盛上,满满当?当?的一桌鸡鸭鱼肉,放眼望去有三十几张桌子,每张桌子上堆的都快冒尖了,可见这山寨的富裕程度。辛一啸一个手势,大家纷纷来在座位旁站定。

眼前这些来吃酒的都是大老爷们,寨子里的女人不是抢来的,就是哪个兄弟的老娘。这样正式的场合女人是上不得台面的,自然也不会出现在此处。她们都是等这些爷们吃完,吃些剩下的下酒菜权当?一顿饭。

他举起酒杯对兄弟们道,“今儿?个是我辛一啸大喜的好日子,来,咱们喝了这杯酒,就敞开了吃,敞开了喝,肉管够,酒水管饱,大家吃好喝好啊!”

说着?将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众兄弟见老大干了也一起举杯共饮了杯中酒。见老大落了座,这才坐下,开始风卷残云般的狂吃起来。

这桌上的饭菜是多?,可这一桌子坐的都是年富力强的壮劳力,敞开肚皮吃,那?肚子就跟能填山填海一样,别?看筷子夹个不停,这肚子里且有的装呢!

没一会儿?功夫,桌上的几样大菜就见底了,众人猛吃一气,继而推杯换盏,划拳猜掌,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只是今日这酒后劲有些大,怎么喝着?喝着?开始天摇地转,头晕眼花。这才喝了多?少,这还没有展开呢,就醉了?

辛一啸坐在首位上,他心里就想着?早点入洞房了,因此,饭没吃几口,酒也没喝两杯,就见周围的兄弟怎么喝的有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有的喝的东倒西歪的直接卧倒在地上。他直觉不对,糟糕,这是着?了道了。

“都别?吃了,都别?喝了,这酒菜里下了药了。”他大声制止,可是为时已晚,二三百号兄弟,除了有那?十几个吃得少的,药效还没挥发全,能颤巍巍的站起身,其余人早已经?被这药撂倒,有的还打?上呼了。

他不由气骂道,“哪里来的小人,在你爷爷的地盘上鬼鬼祟祟的,还用这种下三滥的伎俩,既然都使出来了为什么还不现身一见?”

“这种伎俩就该用在你等小人身上,方不浪费。”岳展一个闪身从不远处一棵参天古树上飞跃而下。

辛一啸内心一震,这人竟然潜伏在离他如此近的位置,他竟然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此人内力极为深厚,不在他之下。

“你是何方神?圣,我观你面生,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愁的,你为何在我寨子里兴奋作乱?”

岳展知道他这是在拖延时间,迷药要是有药效的,时间拖的越长,有那?抗药效的就会清醒过来。索性胡乱编了个理由,

“怎么没有仇,你抢了我未过门的妻子,咱们之间有夺妻之恨,哪个男人能咽下这个王八气,这不是血海深仇,是什么!”

辛一啸恍然大悟道,“哦?我不知她有未婚夫,得罪了英雄,这样,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我没动你未婚妻,现在完璧归赵,请你也莫要难为我寨子里的兄弟。”

“我是男人,又?不是王八,夺妻之恨不共戴天。咱们势不两立。”

见他不为所动,辛一啸挑眉换了一副狠辣的嘴脸,“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束手就擒吗?我的兄弟可不止这些。”说着?从脖颈那?掏出一个鸟形的物?件,在岳展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吹动了它。只听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如破空之声响起,一直传到很远很远。

他吹完就见那?岳展双手环抱于胸前,并不因此而急躁,他直觉大事不好,果然,只听那?浑小子不疾不徐的说道,“你说的兄弟莫不是在寨子外?放哨的十三人,在瞭望塔上的二十一人,在寨门上看守的四个哨兵,外?加一队巡逻的十二人小队,共计五十人?”

“你们在办酒席的时候我们也没闲着?,都在干活呢,看看,这都是累的汗呀!”他还煞有介事的擦了擦额头上那?不存在的汗珠子。

气得辛一啸要跳脚,这还没完,他继续说道,“你吹完了,接下来该换我吹吹了吧。”说着?不等他回应,就见那?黑小儿?将两指放在嘴间吹了一声长哨,

“兄弟们,都给?我出来,绑了这群鸟人。”

只听他哨音刚落,夜幕中远处就来了一队身影,个个身着?夜行衣,脚下运起轻功,只十息功夫就到了眼前,这,这个个都是练家子。对方一看就是做了周全的准备,只见他们听得岳展一声令下就将早已准备好的捆绳拿出,绑起躺在地上和?桌边的人,如缚鸡一样,没几下功夫就绑住一个,照这个架势,没半个时辰他的兄弟就会被这一群宵小捆的死死的。

他不由急的拍桌,“住手,助手。”见没人听他的话,都在自顾自的绑人,他几时受过?这等屈辱。立时掏出腰间的软剑就飞身出去,刺向那?始作俑者,那?个黑脸小子。

他的动作又?疾又?快,可那?黑脸小儿?反应也相当?利落,一个轻巧的闪身就躲开了他的杀招。辛一啸没停下又?扭了一个剑花,顺着?他闪身的方向追过?去。岳展没有立时脱下剑鞘,而是一边躲闪,一边用剑鞘挡住对方刺来的剑雨,一边拿话刺啦他,

“你知道你有多?贵吗?你的项上人头官府出一千两悬赏,可我要是活捉了你,就能领现银三千两。”对方觉得他是刺啦,而作为始作俑者的岳展却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