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展将陈江冉推到身?后?,让洪涛护住,在对方是劈来的瞬间,解下腰间的九节鞭一挡,金属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拿着长?刀要来砍岳展的人被?这一下震得手颤抖的不行,拿刀的手也?握不住那刀了,只一下武器就掉落在地。刚要去捡,那九节鞭就尾随而来,挥动间,打得几人惨叫连连。
才几息的功夫,奔来的几人俱是挂了彩,被?打的皮开肉绽,跪地求饶,岳展也?不客气,直接一扫将他们扫飞出去,一个个如冬瓜一样滚得远了,只留下发号施令的胖墩儿。
那胖子显然没有想到这位还是个练家子,只以?为他长?得虎背熊腰的,顶多有把子力?气,怎能比得上他手下的打手。再说他们七八个人呢,揍一个还不是绰绰有余?可就是这样,事无绝对,还真让那人赢了。
那胖子见势不妙,抄起身?后?摊子上的桃子就扔了过来。他一边扔后?头是那摊主急得跳脚的声音,“爷,求您别扔了小的的桃子,那可是小的一家伺候了一年才熟了的,小的还要卖钱给我儿读书呢!”
“再吵爷割了你的舌头。”他本就因打不过对方而恼怒不已,如今耳边还多了只苍蝇在嗡嗡直叫,让他更加烦闷。
那小贩见这位爷不听,也?急的不行,将上身?扑在摊位上,企图用瘦削的身?体护住身?下的桃子,却被?那混人一脚踹在腰上,从摊子上飞下来,疼得躺在地上,捂着被?踢到腰间的地方呻吟,疼得半天没起来。
岳展见状,手下的九节鞭又飞出去,直接将那胖子从腰身?卷起来,再挥动起九节鞭时,直将那始作俑者甩在空中。
周围的人看得目瞪口?呆,这跋扈的胖子得小三?百斤吧,就这么轻松的被?这位少侠甩在空中,还舞得虎虎生风,这人单臂的力?量竟是如斯恐怖~
一时间都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周围安静极了,只余那被?缚在九节鞭上的胖子在上下翻飞间啊啊乱叫~~
找帮手 等岳展舞尽兴了,将胸……
等岳展舞尽兴了, 将胸中那口浊气都纾解出来,也不?知他是怎么操纵的九节鞭,只?一抖, 那鞭子上?缠着的胖子就不?负众望的飞了出去,越过围观的人群,只?听“咚”的一声, 自由落体般落在十几米外的空地上?。
落地的瞬间,巨大的痛楚让那胖子团成了虾米状。因为是脸着地,脸更是肿得跟只?猪头一样, 两行鼻血挂脸庞,那凄惨样跌得爹娘都不?认识了。他瑟缩的蜷在那里,哪里还有半点儿刚刚耀武扬威的影子。最后还是被几个身上?同样挂彩的手下合力架着拖着才狼狈的离开了这里……
看着对方?逃窜的身影, 围观的人群立刻发出了山呼海啸的叫好声,这可?是蕲州府出了名的淫贼, 往日嚣张的很, 如今终于有人教训他了, 怎能?不?大快人心?
岳展将那卖果子的小贩扶起来, 温声道, “这位小哥,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馆看看?”
那小贩连连摆手, 吓得一瘸一拐的就要赶紧收拾了自己的水果摊子立时走人。岳展见状也不?强求, 从?怀里掏出二两银子就递给他, 那瘦削的老实人显然没想到对方?会给自己银子,看着那银子,愣了半天就是没接,被岳展不?由分说递到手里, 触及对方?的手,他感到对方?的指尖粗粝非常,想是平日里应该没少伺候那些果木,“小哥你拿着,这算是补偿你的损失了,终究这件事情你是被无辜殃及了。”
银钱在手,那人蜡黄的脸上?终于浮上?了一丝神采,虽有些诚惶诚恐,嘴角仍挂上?一丝喜色,这银子够他家?一年?的嚼用了。他连连道谢着背起他的背篓一瘸一拐的准备离开,离开前还将那掉落在地上?的桃子都一一捡进了背篓,这可?是他伺候了一年?才熟的果子,农人眼里可?见不?得糟蹋了东西。
旁边看热闹的人里有人见岳展有副侠义心肠,就好心的提醒道,
“少侠你知道你打的这人是谁吗?”见岳展摇头,那人真是为他捏了一把汗,不?知道就敢揍啊,原以为他知道,不?怕对方?呢!
于是赶紧介绍道,“他是同知刘大人的小舅子。在这一片横行霸道惯了。你如今打了他就是得罪了刘大人,若是被逮到,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你也快走吧,离开这是非之?地。”
“多?谢这位兄弟告知。”岳展抱拳谢了他,然后也拉着陈江冉离开了热闹的夜市。
回去的路上?,陈江冉面上?也有些自责,她摩挲着着自己的袖角,低下头,秀发有一缕散落到前襟处,“都怪我,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这般鲁莽行事。”
“这个怎么能?怨你呢?再说我也不?是鲁莽行事,若是连妻子受辱都坐视不?理,我还算什?么男人,更别提他只?是同知的小舅子。”
见妻子脸上?还是担心那人会对他不?利,他给她宽慰道,“你莫担心,你知道如今蕲州的知州大人是谁吗?他是邓青峰,是我师父的亲子。”
在蕲州,刺史是最大的官,负责监察蕲州百官。后面的诸位官员中,知州负责管理地方?行政和军务。知州的属官是同知、通判,负责辅佐知州处理财政、刑法?和治安等问题。作为刘大人的顶头上?司,邓知州可?不?就刚好管着他。
“我与邓知州有这一层关系,那刘同知想要动我,他也要掂量掂量不?是。”岳展继续说道。
其实他原先还真不?知道师父的儿子在哪里高就,只?知道他的独子常年?在外做官,有家?回不?来,师父师娘每每提起那见不?到的儿子,总少不?了长吁短叹,他们不?提,他自不?会主动问起来让他们心里不?痛快。这次外派,师父知道他要去的地方?后愣了很久,最后才开口说,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就在蕲州做知州
椿?日?
,临走还写了一封信,让他亲手转交。
其实师父用“不?争气”这三个字形容儿子,着实有些妄自菲薄了。知州虽是四品,官职虽然不?显,但在地方?却是个实权人物了。
他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他成为师父的徒弟后,他就没见过他的儿子。蕲州离着都城几千里,光路上?就要耗费半年?的行程,而朝廷给的探亲假一般是两个月,顶天了也就半年?,这还没到家?呢,探亲假就到期了。即便紧赶慢赶,赶到了都城,他还长了翅膀,转眼就能?飞回蕲州不?成?家?自然是回不?去的。
听了这话?,陈江冉的心才真正落到肚子里。她就说嘛,眼看着就要到了,为什?么要在蕲州城多?逗留两天,原来不?止要休息,相公还有正事要做呢。
若是能?搭上?邓大人的关系,那是再好不过了。毕竟无论在哪个朝代,官大一级压死人。相公是知县,那刘同知可?不?就是压在他头上的天。若是刘同知想动点什?么小心思,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这头安抚好妻子,岳展跟夫人相携回到客栈。那头被打成猪头的袁东宁,被一群打手架着回到袁府。
一回到袁府,府里就立刻人仰马翻了,各处院子深夜纷纷上?灯,家?里跟过年?一样各处灯火通明。袁夫人一看儿子的惨样,先是吓了一跳,随后就疼得哭嚎起来,她生?了四个女儿,好容易才得了这一个儿子。自然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从?小是要星星不?给月亮的娇惯长大。
这样过分溺爱下,难免养得骄纵跋扈了些。待到长大以后也文不?成武不?就,没什?么建树也罢了,还总惹是生?非,但是管呢又不?听,到底是独子,如今又有他姐夫这个大官罩着,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去了。往日只?有他揍别人的份儿,只?没想到今儿个倒颠倒了过来,被人揍得满脸肿胀,还鲜血淋漓的,当娘的如何?不?心疼,哭着一叠声的喊了起来。
“儿啊,谁把你打成这样的,你跟娘说,娘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袁夫人眼角带泪,因气得狠了,说话?都有些咬牙切齿。
“娘,娘,你让我姐夫给我报仇,那人打得我好狠呐。”绝口不?提他调戏良家?妇女这档子事。不?过依着袁夫人惯儿子的习惯,就是知道了,也会先紧着给儿子报了仇再说。
听儿子说被打得如何?如何?惨,她将手里的帕子搅得都快打结了,恨声道,“是谁?那人是谁?”
那袁东宁这才想起来,还不?知道打他的人姓甚名谁。
他捂着头,面上?带着痛苦之?色,“我也不?认识,看着面生?,听口音也不?像本地人,倒像是打北边儿来的。”他常年?混迹于青楼楚馆,三教九流的人倒是结识了不?少,因平时相交的人就杂,也多?少能?听出些不?同地域口音的差别。
“你先好好养伤,我明儿个就去同知府跟你姐姐说道说道,让你姐夫一定将这人揪出来。敢打我儿子,一定不?会这么算了,必要让他付出代价!”
让大夫看完诊,又好生?安抚好儿子,从?儿子屋里出来后,她这才让人将今晚一起出去了几个手下一起押过来。一番审问,总算知道了这事儿的来龙去脉。还当什?么事儿呢!原来她儿子不?过搭讪了个妇人,又没做什?么出格儿的事,竟招致那妇人男人一顿毒打。下手未免太狠了,这是当他们袁府无人吗?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袁夫人的行动力很强,第二天吃了早食,就亲自杀去了同知府找女儿申冤。一见着长女,袁夫人就未语泪先流。
长女袁瑶琴一见着母亲这样,连忙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扶住母亲道,“娘亲,您这是怎的了?家?里出什?么事了吗?”这一大早的就过来,还这副样子,任谁看了都以为家?里出了什?么大事了。
袁夫人擦擦眼泪,这才说道,“还不?是你弟弟宁儿,他昨晚在闹市被人揍的满脸是血,身上?也都是挫伤。你是不?知道回来那个样子,惨的哟~我见了好悬没晕过去。”说着跟竹筒倒豆子似的,将自己知道的一股儿脑的就跟长女诉说起来。说完还两手一摊,表示那打人的至今还在逍遥法?外,没有被扭送到官府来。
长女瑶琴一听原来是弟弟被揍,这可?是爹娘的心肝肝儿,这不?是要了她娘的命嘛。
宁儿也真是,这几年?越发胡闹了,调戏良家?妇女就调戏吧,非得选人家?男人还在边上?的时候?是个有血性的丈夫,哪个能?受了这等窝囊气,杵那当个活王八?吃个教训也不?多?。
可?又一看她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真怕她再气出个好歹来,连忙许诺待夫君回来一定让他将打人者缉拿归案,这才送走了娘亲。
她虽觉得弟弟也理亏,可?到底是自己亲弟弟被揍,又揍的这样惨,她自不?会袖手旁观,况且她也不?会为了宽慰她娘糊弄她。
等晚上?夫君回来,她特?意准备了丰盛的晚饭,更是夜里小意温存。待男人吃干抹净,心里畅快了,才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说起了弟弟挨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