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1 / 1)

但池烈忽然又反应过来,“AU”是澳洲的简写,也正是自己留学的地方。他立刻点开文件夹查看,果然发现了更离谱的东西。

[五]

在池烈印象里,雁回经常会犯不挂断电话的毛病,有时候自己拿起手机,会看到不久前的通话居然还在进行。但池烈一直都只当雁回当时忘记了,或者没有先挂电话的习惯。

他绝对没料到雁回会录音。

整个文件夹内还有很多个子文件夹,分别以月份命名,里面的音频都标注了日期和时间,随便点开一个播放,就能听到无比熟悉的声音和对话。

好像是去年澳洲第一次下雪的那天,自己打电话问雁回该怎么蒸鸡蛋羹;下一个音频里两人在聊梅奥的事;还有一段音频的对话里夹杂了很多英文,但他们都故意念错误发音和语法,最后是雁回先笑了场;关于怎么写论文的那次通话,池烈印象最深,因为他聊很久挂断电话后,才想起来雁回那边是深夜。

其实留学的这两年,他们通话的次数并不多,但每次听到雁回的声音,池烈都能心情轻松很多天。那一段距离最远的时期,却也是他们关系最平衡最纯粹的时期,跟简单的聊天相比,所有精心制造的暧昧都显得无足轻重。

而这些回忆都被雁回一个人完整地保存好,池烈心里某个位置瞬间被触动得软化下来,脑袋热得轻飘飘的。

他有点懵,慢慢把这个文件夹关闭,下意识点开了其他的。

――他又瞬间清醒了。

如果因为时差和距离的原因,把自己留学期间的通话录下来,池烈还能理解。

但是最近一个礼拜的通话也保存就有点奇怪了吧?

大学期间的音频把文件夹都塞满了就过分了吧?

甚至连他妈的高中时期都有!高中的时候自己才跟他打过几次电话啊!

池烈呆愣在电脑前,脸上充满难以置信。

把这些音频关闭后,池烈在别的硬盘里发现了个更不得了的东西――

从他们成为微信好友的那一天起,所有的聊天记录全部都被雁回导出来了。前前后后好几年全部都有,而最近的日期,显示的是前天,他们普普通通地在聊晚上吃什么。

池烈匪夷所思,越琢磨越觉得一个人如果费时费力存这些东西,绝对动机不纯。

还好这些都只是电话和聊天记录,暂时还没发现平时面对面交流的录音,不然也太恐怖了。

他已经没有偷看对方隐私的负罪感了,正想进一步检查这台电脑的硬盘时,距离他几米外的地方,忽然传来一道男人的低沉声音:“翻得这么认真,好看吗?”

这声音里透着些许不悦,钻进池烈的耳朵,令他背脊发寒。

他下意识抬头望去,看到雁回双手抱臂倚靠着卧室门框,沉静地打量自己。

……因为刚才精神太投入,池烈完全没注意到浴室的水声停了,而此刻正好被对方抓个现行。

雁回额前的头发未完全吹干,于是就被他随意撩起来,风情万种又不失凌厉的眉眼因此完全暴露。

他走过来,扫了眼电脑屏幕。

刚刚打开的东西全被池烈手忙脚乱地关了,雁回也不确定到底被查阅了多少,不过他也不在乎。他只是看到池烈正因此神色慌张,才觉得有点意思。

雁回赤裸的上半身还残留着浴室里湿热的水汽,他坐到池烈身边,两人肩膀间的距离相隔不足一寸。池烈闻到一阵清甜的沐浴露香味,他转头看着雁回,发现对方就算只把头发潦草地抓几下,这张脸在昏暗的光线下也依然英俊迷人,甚至多了几分危险又成熟的深邃感。

池烈心里有一刹那冲动――鬼迷心窍,也没什么不好的。

雁回主动把脸凑到池烈耳边,轻声问他:“什么好东西让你这么喜欢看?”

池烈耸了耸肩,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平稳得不露出破绽:“就看看你都存了什么电影。”

“那有喜欢的吗?”

“没有。”池烈把电脑推还给了雁回,“片子都太老了,没意思。”

雁回点了下头,手臂攀上了池烈的脖子。

“床单怎么这么乱了?”雁回抬起那根受伤的手指,缠绕起池烈耳后的碎发,“枕头也被拉开过了吧,你找什么呢?”

池烈一时语塞。

总不能说自己怀疑他藏了凶器吧。

“有时候睡觉会不舒服,我看看是不是有东西掉床垫下面了。”池烈编了个毫无说服力的理由。

雁回笑了一声:“你当你是豌豆公主吗?”

池烈自觉尴尬,假装咳嗽了一下,努力转移话题:“你换创可贴没?医院里有更好的,我明天给你带点。”

雁回沉默不语,只是淡笑着递给了池烈一个新的创可贴,又冲他摊开手掌,摆明让池烈帮自己换。

池烈轻轻地把被水沾湿的胶布撕下,丢进纸篓里,然后拆开新的创可贴,找准雁回伤口的位置缠上去。那一道口子裂得稍长,残留着淡淡血迹,但好在割得不深,用不了几天就能恢复正常。

包扎好后,雁回活动了一下这根手指,接着用它去抚摸池烈的嘴唇。被粗糙的胶布磨蹭如此柔软的地方,池烈不满似的微微张开嘴,牙齿以极轻的力道地咬了回去。

雁回的手指蜷缩起来,抽离了池烈的嘴边。然而他下一秒就把手指换成嘴唇,上前不由分说地吻住池烈,带着蹂躏的意味牢牢封住对方的气息。

池烈完全不意外,或者说他早就准备好了这一刻,在雁回贴近自己的同时,就伸开手臂缠住了对方的脖子。

当小腹被雁回的手掌覆盖时,池烈痒得缩了一下身子,随后移开脸急促地喘息。他的皮肤因缺氧而微微涨红,片刻后想起来抱怨:“你是不是想把我憋死啊?”

雁回平静地反问他:“憋死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那谁知道呢……”池烈紧紧地盯着雁回的脸,“你打的什么算盘你自己心里清楚。”

这话听着阴阳怪气,完全不像是从池烈嘴里说出来的。雁回诧异地挑起眉毛,对他说:“我心里打的算盘可多了,还真不一定每个都记得清楚。”

池烈感觉有点热,慢慢推开雁回的手臂,令自己有足够放肆呼吸的空间。

他用手往脸颊上扇风,叹了口气,余光瞄到了雁回后,又欲言又止。